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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车之前,向诗特意嘱咐道:“我打车可以报销,车钱你不用给了。” 结果坐在身旁的人霸道地制住了他。向诗觉得覆住自己的那只手有些凉意,让他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不要,我就爱给。”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存稿,下次的更新时间是下周四晚上。 第44章 第44章 付晶今天有工作得出门见人,为了要好看,特意穿了件脖子上围着一圈褶边设计的小高领上衣。 这下好看是好看了,美中不足的是领子裹得太紧。偏偏这件衣服穿脱起来颇为不便,是脖子后边的拉链,很难伸手够到。他在外头奔波一整天始终不得解脱,给搞得气急败坏。 于是向诗一打开门就听到他满嘴抱怨,说难受、快被勒死了,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像只聒噪的小鸡仔,一刻不停地讨衣服穿。 “总算明白你上班打领带的辛苦了。”他郁闷地说。 向诗兀自进房间去找上衣,特地翻了件领口松垮、面料舒服的。冷不丁听见门外传来了模糊的呻|吟声,吓得他浑身一激灵,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站在客厅里的付晶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耸着肩膀,好像被人拎住脖子从后面提了起来。只见他哭丧着脸,嘴巴不高兴地撅着,“头发勾到拉链了。” 听到这句话,向诗居然暗自松了口气,温言道:“你先去沙发上坐下。” 刚刚绕到背后,付晶就自觉把脑袋一歪,散落在肩膀两侧的头发纷纷听话地归拢到了一处,露出了毫无防备的后颈。 发丝牢固地卡在半开的牙链之间,向诗试探性地扯了扯拉链上的滑块,结果滑块纹丝不动,身前的人却发出了龇牙咧嘴的声音:“……疼。” 生怕再弄痛他,向诗当机立断:“我帮你把这缕头发剪了。” 因为经常折腾,付晶的发质很糟糕,虽然一眼看过去颜色相当漂亮,但是摸起来脆弱又纤细,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向诗将后颈发际线处支棱着的碎发拨开,他竟然轻微地瑟缩了一下。 “我还没剪呢。” “有点痒。” 拿起剪刀,伴随着清脆的“咔嚓”一声,烟灰色的长发应声断成了两截,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拉链顷刻间失去了气势,就着衣服面料的重量顺从地垂落了下来。 得到解放的付晶微微向后侧过脸,此时他的头发全部搭在颈窝边上,发尾正提在手里,拉开的领子半敞着,露出了线条清晰的颈部以及锁骨附近的皮肤。 由于裹得很紧,脖颈周围留下了一圈带着花纹的红印子。向诗愣了愣,目光定格在那些泛出些微粉色的痕迹上,guntang的绯红灼烧到了瞳孔,让他的眼角也渡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我脖子上有东西?” 说话的同时付晶的喉结跟着动了动,不知怎么的,向诗觉得自己的喉咙深处同样有些发痒。他飞快眨了眨眼,随后极其不自然地避开视线,用一种怪异而轻不可闻的嗓音说道:“掉了根头发。” “那你帮我捡掉吧。”付晶说着就要凑上前来,甚至能够感受到自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暖烘烘的热度。 见状,向诗慌忙背过身去,冷言冷语地命令道:“自己捡。” “切,小气。” 将手中的衣服兜头扔在对方脑袋上,向诗凶巴巴地丢下一句:“把领子拉好!”然后攥着那截断发,气势汹汹地回房间去了。 留下付晶独自留在客厅里,一脸茫然,“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 在向诗看来,最近的付晶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不安的情绪如同朦胧的雾霭,始终萦绕在他的左右。而雾气暧昧的边缘模糊了向诗想要试探的意图,让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前进都无法接近真相,好像使劲打了一拳在棉花上,根本不吃力气。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付晶偶尔会显得没什么精神,似乎有件事情一直吊着他,牵动了他的心思,让他整日惴惴不安。 可能是在意新专辑的反响吧——最后向诗只能如此猜测。不过就连桃果也表示,一味关注当前的评价是没有意义的,需要将评判的眼光放得更加长远。 “我早就说过了,转型的乐队肯定会掉粉。不喜欢就走人呗,非要矫情地说什么他们不再是以前的他们了,拜托,永远原地踏步才是坏事好吗。” “往往是这种人,过个几年有很大概率会打脸。等到他们度过摸索期、确立新风格、真正稳定下来以后,就又厚着脸皮回来了,而且绝对会跟新来的人说:我可是从地下时期就开始喜欢他们了呢——翻脸比翻书都快。” 他知道沙利叶正处于地下向主流过渡的关键时期,遭受非议是不可避免的。然而付晶在某些方面却表现得比他想象中的更敏感,向诗不清楚他究竟在担心些什么,毕竟过去他的心思并不会这么重。 那是个周五的晚上,付晶的日程表里难得地没有任何演出安排。知道他过会儿要来家里,向诗完全丧失了工作的兴致,一心只想着快点回去。于是一到点他就借口有事,直接背着公司的电脑打卡走了人,准备将没处理完的工作带回去。 到家时付晶还没来,向诗索性见缝插针,戴上耳机和组里新来的小朋友交待起了事情。向诗属于那种很负责任的前辈,虽然他嫌麻烦,不太乐意当老师,但凡是需要布置任务,一定会分条逐项地讲得明明白白。不仅是口头说明,生怕别人不理解,他甚至另外拿了个平板,边解释边画出来给对方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