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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星云、尘埃、淡蓝色的月亮,还有你,都是我最喜欢的。” 月光和奚杨皮肤的温度一样都是凉的。从这个角度周童看到他脸上柔和的线条,朦胧的表情,感受到他手指细细抚过自己脸庞时融化在眉毛与眼睫上丝丝痒痒的爱意,心脏勃勃跳动,饱胀无数强烈的情感,脑中涌出了许许多多从前不曾有过的念头,皆是因为他,便忍不住一样一样说给他听。 “教导员,我还记得你去接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崇拜你也有点怕你,又觉得你很温暖很熟悉,让我很想接近,但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可以这么近。” “你知道吗?光的传播需要时间,我们看到的每颗星星,也许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前一秒的月光来自八分钟前太阳的温暖,就连现在你看到的我,也是三亿分之一秒前的我。” “你想过以后吗?我现在开始想了。我想一直跟着你,陪在你身边,想和你过平凡的生活,工作、旅行、像这样待在一起虚度光阴,守着对方走完剩下的人生。” “不许笑我,这是我能想到,会用的所有语言了。” “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是我的男朋友,跟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可以这样称呼彼此,对不对?” “嗯,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要做你的男朋友。你喜欢我吗?我好喜欢你。不,我觉得自己好爱你,不可思议地爱你。” ...... 珍视他眼中闪动的光,爱他这样直白的表达、略显青涩和笨拙的言行,还有那颗饱满真诚的心。面对此时的周童,奚杨第一次发觉自己从前对爱的感受是那么贫瘠,描述是那么乏力,斟酌很久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怎么回答都不足不够,只好统统转为指间与口中的温柔,捧着他的脸问他:“很孤单吧?亲人都离开的时候。我的童童吃苦了。” “嗯......”周童认真地想了想,边回忆边说:“真的很孤单,很想念他们,但我还是替他们感到高兴。” 感到......高兴? 奚杨不解,接着便听周童继续说道:“我经常告诉自己,他们逃脱了时间的桎梏,变回了宇宙里最原始、最单纯的分子和原子,也是我生活中最密切的参与者、目击者。” “我现在抬头看天,看身边的一切,就会想到他们可能是一颗星,一道光,一片为我遮风挡雨的树叶,走过的道路和桥梁。” “我好像能从他们留给我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个记忆中亲近他们拥有过的碳原子,能量守恒定律让它们一直存在在我周围,永远不会消失,只是不那么有序而已。” 奚杨听过很多这样的话,“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他们将与时间和历史并存”,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却没有哪一种说法如此细腻又如此理性。“他们”所代表的这一群人总是比普通人更接近死亡,也在时刻探寻、追求着生死与坚守的意义。他或许接受过深刻的思想教育,也已从无数次的亲身经历中懂得许多,而这个十九岁的孩子却一次又一次让他感到意外,也坚强懂事得让他心疼。 因为周童,他从渴望被保护、被宠爱的角色转变成了一个施与者,并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施与的快乐,是比享受,比获得别人的给予更加充实、满足的快乐,让他得以看见烈火深处的永生,长夜尽头的黎明,让曾经的伤痛有了存在的意义,也有了痊愈的可能。 如果真如周童所说,离开的每个人都以另一种形态构成了他们生命中的其他一切,那么这一刻,周熠也许正在看着,目击着他与周童之间发生的爱情。他会允许并欣然接受吗?还是会愤怒、会生气?但奚杨想,无论如何只要永远守住那个秘密,就能一直保护周童,拥有他的心,他热烈深沉的爱。 他想问问周熠,问那些也许附着在花蕊、微风中,清晨的雾气里,飞鸟的羽毛间,无数看不见摸不到却一直存在的碳原子,等到rou体消亡之际,我们得以重逢,你是否会因目睹过我的疼痛和悲伤而最终选择原谅我? 在那之前,请允许我为这段不知何时会突然终止的人生再自私一回吧...... 周童没有发现奚杨在走神,忽然想起问他:“教导员,跟我说说你好吗?” “你的过去,你的父母和家庭,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我的过去?奚杨一愣。我的过去连我自己都不耻,想遗忘,又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呢? “我......”他稍作犹豫,之后才缓缓地说:“我没什么特别的。十八岁当兵,读了几年武警学院,一直待在消防部队......在小城市出生,家庭也很普通,父母都是基层干部。读书的时候......没有你这么聪明优秀。” 周童听着听着突然翻身坐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奚杨:“那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一双在黑夜中仍然透亮的眼睛近在咫尺。奚杨垂下视线,低着头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童又凑近了些,撇着嘴酸溜溜地说:“我想知道你以前也喜欢男人,还是只喜欢我啊?” “你......交过别的男朋友吗?” “没有......”奚杨被他问得心虚,只好胡乱敷衍道:“喜欢过吧......没有交往......” “啊......”周童脸上喜忧参半,隐隐得意的同时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变得像个缠着恋人打探他过往情史的矫情少女,好奇得要命,知道了又会妒忌得发狂,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