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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辞洲就是笑,托着腮看祝余笑。 跟看自己儿子似的,你在闹他在笑。 祝余被笑出一身鸡皮疙瘩,抬手就去挠傅辞洲的脸。 像只小猫,再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握住手腕。 “太瘦了,”傅辞洲叹了口气,“多吃点饭。” “我乐意,”祝余抽回手,“就这样特别好。” 他本以为傅辞洲还会怼他一句,结果对方沉默片刻,竟然点了点头:“嗯,你怎么样都好。” 祝余搓搓手臂,瘆得慌。 - 第一次月考结束后,老陈终于公布了早就在同学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春季运动会。 祝余把一大段话过滤,最后得到简单的两条信息:一共举办三天,举办期间不得出校。 为了防止有人翻/墙溜走,班主任在运动会举办期间随机点名,如果未到就当逃课处理。 这多没意思。 祝余往桌子上一瘫,继续做自己的春秋大梦。 “我余,”王应扭头戳戳他的手臂,“你报有没有想报的?” 祝余迷迷瞪瞪,拖着声音道:“没——有。” “昨晚几点睡的?”傅辞洲在旁边插了句嘴。 祝余把脸埋进自己的胳膊里,没吭声。 傅辞洲捏他的耳朵:“几点?” “昨晚刷题呢,”祝余动动脑袋,声音闷闷的,“说了你又要教育我。” “两点?三点?”傅辞洲拨开祝余搭在耳廓的碎发,“你不会通宵了吧?” 王应一个后仰,总觉得自己身后这两个大佬的相处模式有点不对。 报名表格在第二节 课的大课间发了下来。 祝余看着表格下的“每个人必须参加”的小字,开始陷入沉默。 “咋还强制要求呢?”他把表格往桌上一扔,还是闹情绪,“我记得去年都没有的!” “今年高三不参加运动会,”傅辞洲说,“高中部只有高一高二的了。” “去年高三参加了吗?”祝余问。 “参加了的吧?”王应回忆道,“篮球赛不还把我们班吊着打了吗?” “那不是高一的篮球赛吗?”许晨纠正道,“你记混了。” “啊?”王应挠挠头发,“篮球赛啊?” 两人在前面捋着时间线,祝余把脖子往后一缩,问身边的傅辞洲:“咱们高一还有篮球赛呢?我怎么不记得了?” “运动会之后办的,都快期末了,”傅辞洲话说一半,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那段时间你特别不对劲,期末还旷考了。” “啊——”祝余把声音拖得老长,拿过桌上课本就往自己脑门上卡,“别跟我提那时候!” 傅辞洲来了兴趣,俯身凑过去问道:“跟我唠唠呗,为什么突然旷考?还跑去游乐园玩?你玩什么了?” “滚滚滚…”祝余把脸朝着窗子,用手肘把傅辞洲往外推,“别提别提别提。” “至于么?”傅辞洲坐回凳子上,把运动会的报名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我看你也没什么精力参加运动会。” “我想在家睡觉,”祝余给自己翻了个面,“一睡睡一天的那种。” 自打高二开学,双休就变成了只休半天,他的时间太过零碎,压根凑不齐一个整觉。 本来指望运动会能蒙头睡个死去活来,结果学校还不给人出校门。 “桌子趴着好不舒服,”祝余小声嘀咕着,“连个枕头都没有…” 傅辞洲在表格上的一千米跑打了个勾:“想要什么枕头?” 祝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傅辞洲扫他一眼:“嗯?” 祝余下巴搁在手臂上:“我说了你是不是就会给我买?” 傅辞洲拿捏了一下矜持:“我考虑考虑。” 祝余嘴巴一撇:“少爷,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慌得要死。” 傅辞洲给听乐了:“也没见你慌在哪儿。” 祝余又把脸埋进手臂里:“心慌慌。” 换做以前,他指不定就开始乱说。 但是现在总会觉得傅辞洲真的会按照他说的去做,祝余就哽住了。 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情绪。 自己说的话,原来也会有人在意。 - 四月初下了场小雨,运动会推迟了几天,直接占了周末。 祝余最后半天的快乐也没了,这星期整天蔫不拉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今早教学楼下的公告栏前围了不少人,祝余估摸着是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排名下来了。 有人看到了他,侧身让了半步。 祝余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人嘴里说出来。 估摸着在说排名的事。 这时候像他这样的最是容易被讨论调侃。 见怪不怪了。 刚进教学楼大厅,脚还没踩着楼梯就被王应从后面追上来。 这人就跟个小喇叭似的,手臂一搂,撞了祝余一个踉跄。 “我余,你看楼下排名了没?” “看了看了,”祝余用手肘捅开王应,“翻车现场,别刺激我了。” 他压根没看,但是自己考成什么样心里跟明镜似的。 数学他最起码丢了十二分,就这要是还能挂在第一,祝余还真有点鄙视傅辞洲。 至于自己是第二还是第三第四,懒得去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