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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斟按住他给自己套衣服的手,哑着嗓子:“要喝水。” “好。” 商祈迅速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扶着许斟喝了好几口,有力的手臂牢牢护着他绵软无?力的身子。 补充了水分,许斟终于?从接连不断地快感中缓了口气,脸颊烧得通红,身体仍留有余韵。 他靠在商祈宽阔温暖的胸膛喘了两口,四?肢自然缠上去,眯着眼往上贴:“还来吗?” ——快继续,shuangsi了! “对不起,我错了哥,我真?的不知道你有伤……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 商祈被深重的懊悔与自责淹没,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湿润的泪明?明?酝酿在了眼角,却一滴都不曾流出来。 哭泣是失忆的他才敢做的事情。 商祈手抖得厉害,却一点没碰着许斟身体,速度极快地为他穿好衣服,小心将人放平在床上,期间还能完美避开?膝盖部位的伤口。 一大堆专业级医生围着病床处理?许斟这点擦伤,商祈却黯然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膝盖的伤是在悬崖那里弄的,商祈晕倒后,许斟叫的救护车上不来夹道,他背着商祈走了一小段下坡路,不小心摔倒时擦伤的。 商祈死重,下坡路又太陡。 一群人小题大做把他膝盖里里外外裹了不知道多少层后,研究着开?药去了。 膝盖的伤其?实没有多严重,虽然刚刚的动作确实是一直跪着,但许斟没力气,跪不住,全?程都是商祈捞着他,没怎么蹭到膝盖。 许斟大字型躺床上又独自回?味了一会儿,才蹦蹦哒哒下床出去找商祈。 好在商祈没乱跑,就?在门口的走廊连椅上落寞坐着,他一听见动静,看?见是许斟出来连忙起身将人扶住。 就?是拧着眉头一声不吭。 拥有全?部记忆的商祈看?起来要比失忆时更成熟稳重些,只有许斟能一眼看?透他掩盖在冷静伪装下的真?面?目。 孤独、委屈、落寞、悲伤…… 许斟推开?他的手,商祈手背狠狠一抖,垂着头,用了好几秒才将顿在半空的手收回?去。 没有生气,没有辩解,也没有求饶,他就?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那里,许斟需要他就?上前,许斟不需要他的退场。 哎,还不如失忆呢。 这商祈不失忆了,怎么变死脑筋了呢?他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吗?! 许斟张开?手臂:“背我。” 商祈蹲下,以绝对臣服的姿态献出后背,许斟猛地跳上去,把他吓了一跳,又怕误碰到膝盖伤口,慌得浑身肌rou紧绷。 “去哪?” “随便走吧,不要出去,就?在里面?走。” “嗯。”商祈声音沙哑,沉地像他才是病号。 之前他喜欢将许斟抱高?,以仰望的角度对话,许斟渐渐也习惯了低头看?比自己高?很大一截的商祈。 他趴在商祈背上,视野都宽广了许多,又不用自己走路,像皇帝临巡似的只管指挥。 好在尼古拉斯的诊所人少,走廊几乎碰不上什么人,偶尔遇上白大褂许斟也不在乎,他又不怕被人看?。 许斟双手环着商祈脖子,脸凑过去,咬着耳朵哄他:“我不疼。” 潜台词就?是:你下次还可以这样来。 商祈满脑子都是许斟鲜血淋漓的膝盖,除了懊悔与自责翻不出另外的词来,“……我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 啧,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许斟再接再厉:“真?的不疼,没关系的。” 商祈背着他走得很稳,沉默了一下,黯然神?伤:“……不用安慰我。” “…………” 气死! 还要怎么说?说我其?实很爽,再来几次完全?可以?! 许斟拍了拍商祈肩膀,使唤他:“前面?,放我坐那个椅子上。” 商祈将他安置好,自己没有坐,而?是蹲许斟面?前,环着他的小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包裹严实的膝盖看?,像猛兽收敛爪牙,温顺地伏于?驯兽者脚下。 “哎呀呀,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小气公主是不是哭啦?” 许斟捧起商祈的脸,笑容纵容又宠溺:“失忆的你是你,恢复记忆的你也是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你,哪有人小气成你这样,自己跟自己吃醋。” “你不需要跟任何人吃醋,因为无?论跟谁比,我最喜欢的永远都是你……而?且我们小祈这么好看?,谁能不喜欢你呢?” “下次吃醋了要说,我可以哄哄你呀。” 商祈垂敛着修长整齐的睫毛,精致的眉眼像用最标准的黄金比刻画出来的。 “没有吃醋,不用哄。” 哟吼,他这还吹上了。 不过这句很精妙,幸亏自己养成了随身携带录音笔的习惯,以后家里要用大喇叭循环播放这句“没有吃醋,不用哄”! “真?不用哄?” 商祈不说话了,浑身上下每一根毛孔都在无?比明?显地无?声鼓励许斟进行下一步,就?差直接写上“快哄哄我”四?个大字了。 嘿,许斟偏不如他愿。 非要把人吊着,眯眼笑笑,语调超欠揍:“哎呀呀,某些人呐,他吃自己的醋,又不好意思跟他哥哥说,这可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