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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秘书呆若木鸡,她本来就社恐,对着商祈说工作上的事情那肯定没问题,可一旦超出工作范畴,她会直接死机。 “我的天,你干什么啊商祈,”许斟及时拯救她,“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这里没事了。” 宁秘书吓得连头都没来得及点就跑了。 “看来不是她。”商祈一脸认真。 “啊?哦哦哦,你说女主啊。” 许斟愁得脑壳疼,商祈频频语出惊人,等他恢复正常的时候,要怎么面对自己犯下的“滔天罪孽”?他到时候还要不要见人了? “商祈,你稍微自己动脑子想想,难道谁往你裤子上泼咖啡谁就是女主了吗?那你干脆搬张椅子上大街竖个牌坐着,让人领号排队挨个试试算了。” 商祈陷入沉默:“……是我太心急了。” 工作时他戴上了金丝眼镜,长长的链条自然搭落后颈,微长的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遮挡住半截脸,乍一眼看过去像极了以前袒露柔软的那个“伪装乖巧版”商祈。 明知道只是假象,许斟还是忍不住放轻了语气:“那个……要不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征?” “有的。”商祈抬头,眼中充满神韵:“她出现时会有光,她会发光。” “……” “你说的是这样吗?”许斟点了两下手机,打开外放:“迪迦凹凸曼!嘟嘟嘟——” “…………” 室内一片死亡般的寂静,视频到头自动重复播放,嘹亮震耳的音乐不断回荡。 商祈攥拳,夺过手机关掉视频,“哐”一下扔桌子上,“我不许任何人侮辱她!你只是一个……” “小小炮灰嘛,好了我知道。”许斟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摆摆手继续整理文件。 商祈冷哼一声,一脸冷酷地回去坐下了。 十多份文件抱在怀里有点不方便,许斟往架子上放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份,他弯下腰去捡,却一眼看清了文件内容。 匆匆将文件内容全部扫完,许斟发现商氏早在自己父亲公司破产前就终止了全部合作,仿佛早有预料般做到了损失最小化。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两家是世交,多年来合作密切,而且这个文件的时间……那时候商祈已经回国接手商氏集团了。 一万零一种可能从他脑中划过,许斟如常收好文件,并没有立刻问失忆的商祈。 …… 下班后,宁秘书一脚油门直接把两人送到了老宅。 商氏发家早,上数几代是名门望族,百年历史传承下来,极其注重家规家训。商氏子孙非特殊情况均需居住在老宅,每逢重要日子还得祭祖,像过年这样重要到不能更重要的节日,连商祈都不得例外,得回老宅住到出正月。 “欸!”许斟拽了一下商祈袖子,悄悄嘱咐:“在这里别乱说话,态度好一点,记住你自己是温和有礼谦逊大方的正派好人!” 今天在医院刚骂了商星竹,许斟怕商祈跟他们再硬刚的话会有麻烦。虽然知道商祈的处境并不像他之前描述的那么可怜,但许斟对待他的事情向来慎重,更何况今天听商星竹说他妈手里还有商祈母亲的遗物。 商祈不置可否,甚至有几丝……不屑一顾? “听见没有!”许斟不放心,再三强调:“我跟你说的,你是什么?” 商祈面无表情,掷地有声:“我是正道之光!” “好嘞!” …… “大少爷、许少,这边请。”精神抖索的老管家穿着一身燕尾服,连个褶子都不带有的。 老宅内部还算宽敞,中英混合的设计风格,一进来仿佛置身十九世纪。 “老夫人身体不适,歇下了,嘱咐了不用打扰,等晚饭的时候一起见就是了。”老管家领着他们往二楼走。 暗红色地毯材质柔软,整齐干净地铺满整间房子,名贵的红木楼梯扶手雕刻了精致的花纹,不要钱似的夜明珠镶嵌在每一层台阶侧面。 一旁墙壁上挂着壁画,有好几副许斟都能叫出名字。 正中间挂了一张全家福,老夫人坐在中间,已故的商祈父亲与一名干练的卷发年轻女子一左一右,商祈与商星竹分别站在两人前面。 许斟仔细打量了一眼,感慨颇多。 幸亏商祈遗传了他母亲啊!商父是很硬气的方脸,而且也不够白。不过这也不奇怪,另一侧的商星竹也很白,也是随了年轻女子的尖脸。 “就是这里,”老管家推开一间采光很好的房间,说:“二位的东西之前已经有人送来了,都在桌子那边放着呢,没人动过。” 商祈第一个不满:“什么意思?你让我们住一间?” “是的,大少爷,老宅新年不留外人不开客房,您带许少爷过来已经破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单开房间的。”老管家不卑不亢:“这是规定。” 对此,许斟倒是没什么意见,这房间够大,内部做了合理分区,两个人住也不会挤。 他迎着商祈不太友善的目光坦荡荡走进去,听见背后幽幽传来一句:“终究是让你得逞了。” ??? 大事不妙! 这熟悉的感觉,许斟立马赶走老管家关好门,有点崩溃:“你又要干嘛啊?” 商祈悲痛万分:“第一个带回家的人、第一个进入卧室的人……都不是她,以后她一定会误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