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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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半推半就,明明想极了摘下面罩,又假装不好意思的拒绝。 你推我搡玩了一会儿,在聚光灯下缓缓摘下。 余知白没忍住,嘁了一声。 祁玦侧头看他:怎么? 余知白:没怎么。 他从桌上拿了瓶水,正要喝,被祁玦拦住。 这是酒。 余知白道:我能喝一点。 祁玦缓缓松开。 余知白看着台上的林含,台下的夸赞声此起彼伏,他又羞涩又开心。 祁玦问:你为什么非要和他演同一部电影?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单独为你投资一部。 天上从来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余知白问:真要做我金主爸爸? 祁玦望着他。 余知白又喝了一口:你、不、配。 说完这句,他一下子倒向了祁玦的大腿。 准确无误的脸朝下,头朝上,留给祁玦一个漆黑的后脑勺。 伴随着打翻的酒瓶哐的一声。 祁玦:? 裴离:? What the f**k? 有工作人员赶紧跑过来看情况,一见余知白这动作,赶紧掉头就走。 我滴乖乖,尺度真大啊。 祁玦:? 他低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人,一阵无语。 裴离捂着嘴,惊掉牙了似的指了指。 祁玦头疼:喝醉了。 裴离:那我找人带他走。 祁玦:等会。 他拿出手机,咔嚓一声,拍完照将余知白推向裴离:交给你了。 裴离:? . 余知白睡的昏昏沉沉,他的意识在飘忽。 好像有人背着他在往房间走,嘴里咕咕叨叨一些话。然后就粗鲁的把他丢在床上,扔下一句:自己惹的人自己来啊,哼。 余知白翻了个身,抱着柔软的被子滚了两圈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又做了一个梦。 梦见冰冷的房屋下着雨,滴滴答答的溅在屋子内,一室泥泞。 他拿着盆接着雨,养母缝缝补补看外头的天,嘴里唠唠叨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一到梅雨天就跟天被戳了个窟窿似的。 初中时候他已经长了个,衣服虽然旧,却是干干净净。 就是瘦,那个年纪特别瘦。 妈,我出去一趟。余知白拿了门口的伞,好几根铁丝都断了,没办法。 去干啥?养母皱眉,家里就这把好伞,你别给我弄坏了。 这不是已经坏了吗?他冲进雨里,晚上不回来了,别等我。 你这死孩子以后都别回来了!死在外头吧!养母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余知白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约了场架。 前两天有人欺负他哥们儿,他怎么能不出这口气。 云河村小霸王不是白叫的。 雨下的大,完全遮住了他们的动静。 一整场假打下来,他在雨中揍的是酣畅淋漓。 团伙作案,一群人撂倒一群人,在那个年纪别提多畅快。 余知白浑身是雨,手里的伞把早就被打成了一根独棍。 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庞。 乌发与眼瞳更显得浓烈。 特拽的用最吊的句子说道:给老子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 身边一堆人拥护,狂叫着:白哥牛逼!白哥最吊! 然后一回头,就看见一身黑衣的祁玦,打着伞,站在雨里,冷漠的看着他。 余知白当场就歇了菜。 见祁玦那一身森冷的气场,其余人没一个敢吱声。 哥余知白乖乖叫了一声。 祁玦的视线从上到下恨不得像把他扒|光一样,有些让人害怕,似乎动了怒。 余知白浑身没一块是干的,连内裤的边都被湿哒哒的雨水勾了出来。 完了,又被他逮着自己打架了。 余知白在他面前装乖是一流,乖乖跑到伞底下站着。 那帮兄弟跑的是比兔子还快,几下如猢狲散开。 余知白三两下脱光了上衣,在这个瓢泼大雨的白日,拉开祁玦的外衣,扑进去抱着。 蹭来蹭去。 他仰着头,讨好的说:哥,你怎么那么暖和呀,抱着你可太舒服了。 冰凉纤细的手腕环绕着腰身,他的肌肤又白又嫩。 雨水还未干,祁玦却已消了火。 不远处就是他的车,他单手拖着余知白的腿弯抱了起来,命令他:鞋子脱了。 余知白心道辛亏他的小弟们都走了,不然他这个做老大的多丢人。 他琢磨着,祁玦哥就知道欺负他这个初中生,以后等他长大了,一定要欺负回来。 后来他在祁玦的床上滚来滚去,舒服的都不想下来。 祁玦替他找好衣服,警告他:不许再打架。 余知白表示着遵命,滚了几圈后穿上衣服就要走。 祁玦站在门口问:不吃晚饭再走吗? 余知白跟他摆手:我妈等我吃饭呢,下次一定! 尽管肚子饿得咕咕叫,但还是要回家。 家总归是家,是唯一的避风港。 雨水纷飞时,只想去的唯一去处。 肚子饿得咕咕叫,醉酒的余知白被饿的半醒。 他半睁着眼睛顺着饭菜的香味打开门,嗅到了隔壁。 咕咕咕肚子叫着,他闭着眼睛靠在人家门上继续睡。 祁玦听到有人敲门,他刚洗完澡,正在擦拭头发,还没来得及吃摆在客厅的佳肴。 刚开门,就看见有人倒了下来,像没了骨头似的软在他怀里,被他一把接住。 祁玦:? 他仔细一看,这顶在脑袋上的面具不是香豆腐又是谁! 怎么又是他啊!阴魂不散么这是? 你 他真服了。 醒醒。他一边拖着余知白往沙发走,一边十分无语。 他随意的将余知白往沙发上一丢,管都不想管。 然而就在这时,砰砰一声,有什么落了地。 祁玦垂眸,看见地上掉落的银色面具。而后不可控的视线落在了余知白的脸上。 今后多年,祁玦都无法忘记那一夜,见到那张面容时的心跳剧烈。 像从心口要跑出来了似的在那一刹那,让一切升至顶峰。 他几乎是冲向的余知白。 手都在颤抖。 唇也在颤抖。 阿白他连声音都不敢放大,小心又小心的问,是你吗? 可是失望永远和希望并存。 仔细瞧过之后,只剩下无尽的落寞。 虽有八分相像,但不是。 余知白的面容偏柔和,而眼前人不是。 心中情绪冲击太骇,祁玦久久不能平复。 这个人和阿白真的太像了 他很年轻,十八岁的身体,比他们都小。 难怪那么无法无天,倒是和当初的阿白一样。 只是当时,阿白只有祁玦,而现在,眼前这位拥有全世界。 本不想管他,但碍不住那张与余知白有七八分像的脸。 祁玦叹了口气,抱着人上了床。 余知白睡的很香,之后再没梦到过谁,就觉得自己嵌入了棉花糖里。 他可以随意的打滚,就像小时候一样,就连翻身都能舒舒服服的抱着什么。 抱着什么呢? 祁玦一夜未睡,直到天明才逐渐睡去。 他想了一夜的心思,看着身边的这个少年发呆。 想余知白。 还是想余知白。 夜晚,他独自一人坐着,从心底里透出一股哀伤。 就这么干坐了一夜。 少年抱着他的腰,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手也不松。 祁玦临睡前,还不忘看了他一眼,带着泛红的眼眶和思念,沉入梦乡。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余知白爱演戏,就是爱体味不同的人生。 因为跌宕起伏,因为大起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