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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哈哈,脸面,对我来说这脸面有什么重要的?” “你那么乖巧可爱,我见犹怜,多讨人喜欢呀。” “可是我哥压根不在乎!” “你不会真以为你和你哥能在一起吧?拜托!你们可是兄妹,真在一起了不得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给嘴死啊?穆少爷是好,可你干嘛吊死在这颗树上呢,那天底下又不是没有其他好男人了。” 童栖樵想说又不敢说,虽然有些冒犯,但如果周雨卉长一张渝棠那般模样的脸,说不定穆京宸还真可能为了她罔顾人伦。 “你什么都不懂,这世上不会有比我哥更好的人了。” “……” 童栖樵见和周雨卉讲不清道理,索性也不再多说,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这药每天入睡前涂一次,涂完不要水洗,早上起来用温水敷脸,我看你伤口也不深,说不定两个星期就能愈合……” “我不要愈合!” 周雨卉一听此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啪的一声将桌上的小瓷罐挥落在地,摔了满地渣子,“我不要愈合!童栖樵你懂不懂,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他既然不会喜欢我,那我就要让他可怜我、让他觉得亏欠我!只有我的脸毁了,我亲爹娘才有筹码和他们谈判!” “你……你疯了?!” 童栖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可面前的周雨卉却像是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顾,嚷嚷着要她把这什么土方子给藏起来,不能让穆家人知道。 “你快滚吧,” 周雨卉恶狠狠地指着房门,“别再来找我了!你的那片好心对我来说都是负担!” “好,好好好,我走就是,你别发疯。” 童栖樵被吓得二话不敢多说,潦草将地上碎落的药罐捡起来后便匆匆退出了周雨卉的房间。 她一直以为周雨卉只是单纯,或者是爱做幼稚的梦,但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妄想要通过毁掉自己来捆绑穆京宸……穆京宸是剿匪的英雄,那个渝棠也是个好心人,她、她不能就放任周雨卉这样毁了他们。 童栖樵下定决心,就算被说成是挑拨离间她也要把周雨卉刚刚那番话告诉给穆京宸。 没错,穆京宸也好渝棠也好,他们都是聪明人,有了自己的提醒,他们知道该如何应对……诶? 让童栖樵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因为认不清路而直接走出了穆宅的侧门,从头到尾都没绕回穆京宸所在的正院。 “我真服了我自己!” 童栖樵重重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她怎么不蠢死自己得了! 如果她知道自己此刻和穆京宸不过是隔了一个院墙一排梅树,恐怕真的会想掐死自己。 院内的穆京宸何尝不清楚周家人打得啪啪作响的那小算盘,否则他也不用这般跪在这里给外人看。 只是苦了他的小海棠,免不得要受人一顿编排揣测。那些写文章的最是喜欢在渝棠这样长得漂亮又没背景的人身上下功夫,三两句一个祸水,甚至更加媚俗冰冷的字眼来形容他。 等把周雨卉名正言顺地送走后他必然要像当初砸攀花楼那般砸几个无良报社来镇一镇那些酸溜溜执笔人的邪气。 “穆先生?” 也怪他没有时刻防备着周雨卉这丫头,早该在她第一次侮辱渝棠时就狠下心去将她送出峪临。 “穆先生,你还好吧?” 害得他现在这么想见小海棠,却得不动如山地跪在这儿浪费时间,甚至想念渝棠想得都出现了幻听。 “穆京宸!” 渝棠提高了好几个嗓门,终于把咬牙切齿的穆少爷给喊应了,穆京宸抬头望去,只见他心心念念的小渝老师此刻正藏在院墙边茂盛的铁树丛中,和他对视时便再也忍不住笑意,让那些藏不住的欢喜在眼尾晕出了花色。 “你怎么……” “你别起来!” 渝棠挥挥手,示意他别乱动, “外面有人盯着你呐。” “甄晦,今天会客时间已经过了,送客落锁。” 穆京宸远远闻到烤鸭味,便知道是甄晦买鸭子回来了。 “早想闭门谢客了!” 甄晦一听,喜笑颜开地叫上人去清场,就算有探望周雨卉的借口,也不能一直赖在人家里不走不是? 穆京宸手下的人雷厉风行,没两分钟便把宅内真真假假的客人门都请出了门去,随着通往正院儿的那道洞门落上了锁,刚刚还离渝棠好几步远的人眨眼间便凑到了他面前。 “你……吓我一跳。” 渝棠眨了眨眼,他很少和穆京宸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站着,到今日才如此明确地感受到他与穆京宸之间的体型差异,以及来自穆京宸的,独特而有侵略性的吸引力。 “肚子饿不饿?” 穆京宸将下巴垫在渝棠柔软的脑袋顶上蹭了蹭,修长有力的手指顺势捏了捏渝棠的耳朵, “小心倒春寒,耳垂冰凉,别冻着了。” “怎么每次都是你担心我,” 渝棠笑着偏了偏脑袋,像军营里的那只豆花一样用耳朵摩挲着穆京宸的指尖,“跪那么久,腿不累嘛?” “不累,至少还能抱着小渝老师绕峪临城走三圈。” 穆京宸说抱就抱,话音未落便拦腰将渝棠抱起,抱他时顺手掐了掐渝棠的腰,估摸道, “好像是被我喂得没以前那么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