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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少爷您辛苦,还麻烦您在这儿写上名字,将礼单和礼品交给我就好,保证给您记准喽。” “我没有礼单,还请你记上‘荷亭观夏’,邹少爷看了会明白的。” 渝棠说着递上一柄纸扇,他虽未展开,但隐约能看出扇面上必定是印了些明红暗翠的画。 “得嘞。” 小厮原以为这会是一柄什么金丝银线织成的宝贝,谁料捧在手里一摸,只是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粗糙的米浆纸,别说是宝贝,夜市上到处都有人卖,一碗馄饨汤的钱。 但渝棠毕竟拿着贵宾柬,小厮也不好将嫌弃表现在脸上,只得继续堆着笑,渝棠倒不以为意,只是不放心地又交待道, “请你务必保存好,要亲手交到邹少爷手上。” “是是是,您尽管放心。” 小厮敷衍道,渝棠看他这副态度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应该提前亲手送给邹卫伊的。 “您登记好了我就带您进正厅吧?” 丫鬟站在一旁,她对礼品这些没有概念,只想完成好女子离开前交待给她的任务,“少爷,咱们从这边走……哎呦!” 小丫鬟话说到一半突然被身后的人一胳膊肘?开,她啊呦一声扑在旁边的廊柱上,吃痛揉着胳膊回头看,只见三五个穿着昂贵套装或是旗袍的年轻小姐少爷们已经把渝棠给拦住。 “这是哪家少爷啊?我怎么瞧着眼生?” 梳着背头的一位少爷率先发话挑衅,渝棠正觉得与他们无冤无仇,突然被找麻烦实在有些荒谬,一抬眼却看见了混在其中的周雨卉。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今天客来客往的,大家都担心会有人混进来偷吃偷喝,这位哥哥只送这么一把破纸扇……大家难免心生怀疑,要不然你快报上家门,也好让我们安心。” 一旁涂着粉色指甲的姑娘与先开口的那个一唱一和,他们都与周雨卉年纪相仿,听了周雨卉一番多为臆造的“哭诉”后自然义愤填膺,都气势汹汹地要来为这个好meimei讨回公道。 “小姐少爷们误会了,这位少爷拿着贵客帖……不是什么混进来的坏人啦。” 小丫鬟想帮渝棠解释,结果又被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少爷给推出去好几步, “让你这臭丫头说话了吗?” 他恶狠狠地威胁道,小丫鬟被吓得差点当场哭出声来,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下,礼台这会儿只有这群少爷小姐和只敢低着头的下人们,让周雨卉更加无所畏惧。 “什么贵客?我认识他啊,他不就是峪临军校里那个卖背的裸模吗?光着身子给人画的那种。” “哎呦他不会有传染病吧?我娘说这样的人可不比妓/女干净多少。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啊?” “真是可惜了你这副好皮面……长成这样专门为了勾引人的吧?” “听说你想勾引他们穆大少爷呢?知不知道穆大少的未婚妻今天回国啊?等会儿她来了肯定弄死你!” 气血方刚的少爷小姐们你一句我一句,有些是单纯地想为周雨卉出口恶气,有些是抱有对漂亮脆弱事物的天生嫉妒,还有些人则已经在心里开始打起算盘,琢磨着怎么把这落魄的小美人占为己有。 陈姝雅原本就离他们站得远,听他们几个越说越激昂,心知这叫渝棠的模特说不定等会儿要被那两个蛮横少爷欺负死,便悄悄溜出礼台往东院儿跑去寻人。 周雨卉满意地听着这些惯会损人的富家子弟们帮她羞辱渝棠,不过渝棠的那张嘴她可是见识过,这裸模可没看起来那么像个花瓶,得在他开口前让这些小厮们把他给轰出去才行…… “你看你还装模作样地送一把扇子!” 她灵机一动,从小厮那里抓过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纸扇, “别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迷药,转而想对邹少爷下手吧!你们听说过吗?那窑子里就有这种伎俩,舞女在扇子上撒迷情粉,小风一扇啊,那就……” “啪——” 只听冷飕飕一声脆响,一只冷白冷白的手紧紧攥住了周雨卉的手腕,将扇子从她手中夺了出来。 “荷亭观夏,秋由在扇子上作的唯一一幅山水画,说是个宝贝文物都折煞了。” 女子展开扇面,含笑挑衅地看着周雨卉, “哪家的大家闺秀啊,连这都不认识?有读过书吗?” “你、你、你是谁啊?” 周雨卉气急败坏地跳脚,见女子打扮怪异,便信口开河道,“真是人多了乱了套,什么阿猫阿狗戏子杂耍都能往邹府里头混了!你们这些下人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他们一起轰出去!” 周遭的下人们把脑袋垂得更低,只听女子没忍住嗤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怜悯地看向周雨卉, “阿猫阿狗?你啊?刚刚你们不是还喊着要看我弄死人吗,要不我给你们比划比划?” 邹月吟取下碍事的墨镜,轻蔑地勾了勾手指, “穆家能教出你这种迂腐玩意儿也好意思和我攀关系?还未婚妻?怎么没人先来问问我看不看得上你们?” 第42章 不准干架 邹月吟:我率先把风头出尽,看穆京宸还怎么开屏(不是) “大小姐、大小姐!咱们说好不准干架的!” 跟在邹月吟身后气喘吁吁赶来的丫鬟扑上去抱住她的腰,“今天可是少爷生日,千万不能打成笑话啊……!而且、而且老爷现在有了高血压,经不住气,大小姐您三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