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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归荼:“......” 倒也是没想到掉马掉得如此突然。 站在晏归荼身后的凌江羽闻言,眼睛一亮。 若是师尊自称元婴期还是在隐藏实力,那么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回想起家族之人尸横遍野的那一幕,凌江羽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期冀。 “前辈,晚辈希望您能救救我丈夫。”温翾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对于晏归荼的称呼也变得谦虚恭敬起来。 吴茱萸的表情微妙地一滞,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温翾,似乎想要看透她这张面孔之下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我如何能救你的丈夫?”晏归荼表情平静地反问。 温翾顿了顿,神情哀戚:“我的丈夫在地下的水牢之中,如果前辈不介意,晚辈可以为前辈引路去看他。” 晏归荼继续问她:“黑水城城主为何会被囚在水牢之中?” 温翾垂眸:“我丈夫他修炼之时走火入魔,见人便杀,府中已有不少下人被他所杀。为防止他随意伤人,我只能将他囚在水牢。” “城主大人修炼走火入魔想必也是贵城机密,我们不过是陌路人,夫人才初次见面就据实以告,又央我出手救你丈夫......”晏归荼沉吟不语。 温翾极为无奈地笑了笑,但是对于晏归荼的质疑却像是早有所料,眉间愁绪更浓:“还请前辈原谅妾身的冒昧则个,妾身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夫君这两日的情况越发糟糕,妾身担心夫君坚持不住,只能抓住救命稻草了。二来,妾身的确是派遣了两队人手外出求援,一队人马赶去医仙谷求丹青生谷主出山,一队人马赶回妾身的母族求援。只是......” 听到这里的吴茱萸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 晏归荼耐心地等着温翾的下言。 温翾顿了一顿,整理好自己隐约带着几分哭腔的语调才继续道:“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回妾身母族求援的队伍中出现了叛徒,那叛徒不但将妾身母族赠送用于为夫君续命的仙药抢走,更是将去医仙谷求援的人马也全都截杀。想来,恐怕是他不愿意妾身的夫君被救回来吧。” “他?”晏归荼微秒的挑眉。 温翾缓缓点头,欲言又止地看着晏归荼。 晏归荼微微一笑:“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他是我夫君的弟弟,吴茱萸。”温翾又无声地叹了口气,苦笑道,“本来家丑不可外扬,但此事不仅是家事,也是一城之事,妾身也是顾不得家丑不家丑了。” 吴茱萸? 晏归荼眼神微妙地瞟了一眼站在旁边假装欣赏挂在墙上的水墨画的吴茱萸。 没想到这还是真名。 后者眼神定定地看着画中的山水,像是已经被画家的精湛画工所吸引,完全不为外物所动。 “妾身也是听夫君提起,茱萸这孩子其实是我父亲从逃难的人群中收养的孤儿,他自幼便叛逆,但是我公公待他十分好。”温翾抽出一根手巾按了按眼角,红着眼睛摇摇头。 “不过茱萸这孩子总觉得我公公待他和夫君不同,他也希望能得到和我夫君一样的重视,他甚至还想与妾身的夫君竞争黑水城的继承权。但是公公觉得他性格不佳,便一心培养他修炼医术,并且让夫君继承了这座城。茱萸知道了以后,就离开了黑水城。但是城主府上依旧少不了他的眼线,所以当妾身的夫君修炼走火入魔之后,他就偷偷地又返回黑水城了。” “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回城来了?”云君眉半信半疑地看着温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表现得很悲伤,但是她的情绪其实是很冷漠的,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很快云君眉就想起来,温翾像谁。 她像极了自己的后母,那个惯于伪装和演戏的女人。为了攀上朝家这门好亲事,哪怕明知道朝旭阳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纨绔,她依旧上赶着去求朝渊的夫人应下了这门亲事,把自己许给朝旭阳。 若不是云君眉坚持不肯嫁给朝旭阳,身边又有母亲去世前留下的忠仆以性命相护,才送她脱离了虎口。此刻,她恐怕早就被捆着抬进了朝家的大门。 眼下温翾的模样,和她后母在父亲面前搬弄是非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云君眉越看越不喜欢温翾,因此对于她说的话也并不十分相信。见司华年张嘴望着吴茱萸,不轻不重地踩了后者一脚,示意他闭嘴。 “这个......”温翾低头看了一眼模样普通的小丫头,勉强地笑了笑,“出入黑水城的方法除了通过黑水河上的船只,其实还有一条秘密通道。但是这条通道在哪里,只有妾身的夫君和吴茱萸那孩子知道,夫君原本要告诉我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就失去意识了。” 吴茱萸冷笑了一声,抚摸着画框的手不觉微微用力,竟然让画框上出现了一道十分明显的裂纹。 他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下一秒,就看到站在晏归荼身侧的凌江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睛格外幽深。 “嘘。”吴茱萸有些心虚地对着凌江羽做了个无声的口型。 凌江羽沉默着挪开了视线。 温翾见晏归荼沉默,又哀哀地央求:“黑水城虽然不是什么大城,但这里却是流离失所的难民和低阶修士最后的庇护所,城中三十多万的人口不可无人主持大局。前辈出手相助妾身夫君,也是救了这一城的百姓。妾身愿意一命换一命。只要前辈愿意救救夫君,妾身可以将身家性命尽数交付于前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