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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紧着上前亲自扶他起来,“乐姑娘之事是我不对,你莫要挂怀。” 安止恳求道,“殿下,别告诉她。我只是忍不住去看看她,别让她知道我活着。” 六皇子不胜感慨,拍拍他的肩膀,“我自有分寸,你且歇着,往后不用伺候了。” “安止是殿下的奴才,自该侍奉左右。”安止又要跪下,被六皇子一把拦住。 “姨母在时常进宫与母后闲话,林二表兄还给过我蝈蝈呢,你不必如此。”六皇子温声说,让人进来给他换衣喂药,看他安顿好了才离开。 第13章 不留 乐则柔又被请到一品阁芙蓉雅间,她到得早些,歪在椅上看着窗外干热蔫哒哒的绿柳垂杨想事儿。 卢正清没能当上宰相,皇帝提拔了吏部尚书南顾廉。这几日乐家大宅喜气洋洋,南顾廉是二皇子妃的祖父,也是乐三夫人的父亲。 让这样一个人成为宰辅,似乎是皇权又一次向世家低头。 但乐则柔丝毫不显喜悦,她从邸报角落里看见冯子清为新任吏部尚书的消息。 冯子清此人出身寒门,一生大起大落,当初少年探花光鲜荣耀,一进翰林院就被先帝带在身边下棋讲书,人人以为他能借此飞上枝头仕途坦荡。 但此人颇有几分孤拐脾气,不知怎的得罪先帝,没过多久就被放到穷乡僻壤当主簿。 后来他几次重复升官贬职,最高当过吏部尚书,最远曾被先帝贬到了琼州六年,永昌元年才被皇帝从琼州调到京城当上顺天府尹。 他之前几次起伏也被世家注意过,但他实在惯会作死。 上次明明都当上吏部尚书了,却因得罪了先帝幼子,那位神神秘秘的辽东逸王,被先帝打回原形,起不了多久就落下去。 甚至有人开庄做赌猜他能在高位上呆几个月,故而这次冯子清成为吏部尚书根本没激起什么水花。 但乐则柔不这样想。一个在全国各处都做过官,六部从上到下转过一个遍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小角色。 她甚至觉得冯子清比卢正清还要难办,此人宦海几度浮沉必有过人本领。 且要是说乐则柔克夫克父,那冯子清就得改名叫冯克全,发妻早逝无儿无女,拿筷子扒拉都扒拉不出来什么亲眷。他对人情世故亦淡漠,时常跟群野道士混在一起,是根本无从下手的一个人。 最可怕的是,他今年才四十三岁。 乐则柔沉声吩咐,“玉斗,下午让温管事来一趟。” 玉斗没应声,豆绿在一旁推推她。 “啊?” 豆绿小声说,“七姑让温管事下午来一趟。” 玉斗这才茫茫然应下。 乐则柔挑眉看玉斗一眼,“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玉斗确实反常,谁都能看出她这几日失魂落魄,全无以往精干利落。 如果是别人乐则柔肯定懒得理会,但她对玉斗不同,温声问道,“家里有什么事儿?有什么难处和我说就是。” 玉斗还没来得及回答,六皇子一行已经推门而入,乐则柔连忙起身见礼。 落座之后,伙计送上来各种时鲜果品精巧点心并一壶铁观音,几人又赞了一番湖州的珍馐美食。 六皇子拈起一枚菱角,眉眼很生动地挑着,笑道,“今日请乐小姐来,不为别的,是向你道喜。” 高隐在一旁捻须而笑。 乐则柔浅笑道,“殿下这可弄得我一头雾水,喜从何来呀?” 高隐往乐则柔身后看了一眼,笑说,“事关重大,还请乐小姐屏退左右。” 乐则柔让玉斗她们都退出去。 六皇子但笑不语,指指站在角落里进来之后一直垂着头的安止。 安止瞬间涨红了面庞,他站的远又半垂着头,没人看见他咬肌紧紧绷起。 乐则柔心中一跳,但面上一脸不明所以,还往安止身后瞟。 她不解地看向六皇子和高隐。 六皇子在手心合上折扇,朗声笑道,“他是林彦安。” 乐则柔眼睛瞪得很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不可能!” 她喝了半盏茶,仍然略显口吃地说,“殿下,不瞒您说,我这些年也找过林彦安,但他早就没了,跟安公公有什么关系?” “您找了个人就说是我未婚夫,未免……”她摇摇头,拿帕子掩掩嘴角。 “七姑稍安勿躁。”高隐呵呵笑着,他给乐则柔的茶盏添满,乐则柔忙站起来接过了。 “我们也是昨日才知道此事,殿下感念七姑贞烈守节不忍心你们对面不相识,才有今日之举。安公公本不愿张扬身份,不如七姑还安公公仔细说说,也好去了七姑的疑虑。” 他这话说的漂亮,听着就跟六皇子多有人情味儿似的。 乐则柔沉吟了一会儿,半晌才点点头,与安止去了隔壁的雅间。 安止始终低垂着脑袋,脚步拖得很慢。 两人走后,六皇子搛一个鹅油卷吃了,“高先生这番谋划甚是巧妙。” 他们是不信乐则柔不知林彦安身份的,不管乐则柔知不知道,索性今日揭了锅盖,她一定是要知道了。 高隐摇摇扇子,道,“不知安公公是否能明白殿下一片苦心。” 六皇子哂然一笑,根本不在乎安止能不能“明白一片苦心”,他的态度不重要,别说他是个罪奴太监,就算是林家林彦安,也没有为一个女人拆台坏了大事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