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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师叔,那是什么?”一想到可能会是尸气,就难过得不行,连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而此刻徐承祯就像是从前帮她梳理剑气那般专心致志,并没分心说话。 很快,澜灵素就感觉到那股阴气好像真被真的捕捉到了似的,也没在身体中四处流窜了。 他的手仍贴着她的小腹,淡金色的佛印已将那股阴气完全裹住,随即缓缓移动,掌心和五指隔着衣衫转向背后,沿着脊柱慢慢推向她脖颈。 澜灵素垂眼看着那只手,也就是因为对方是徐承祯,这要是别人,早就被她一巴掌拍飞,然后顺便踩上一万脚,叫他永世不能超生! 那阴气也随之慢慢上移,渐渐已到嗓间。 澜灵素只觉那东西顶在喉咙口,浓腥无比,却又吐不出来,正难受得要命,就看徐承祯又抬起手,手指蜻蜓点水般拂上自己的唇,忽然向后一缩。 那股浓腥从喉关急涌而出,势不可挡。 她不由自主就张开了嘴,只见一缕烟气从里面一散而出,竟与之前那浓雾一模一样,也是血红色的! 徐承祯五指流转,将烟气吸在掌间,聚敛成团,随即就看佛印从念珠中飘出,金光瞬间将血色淹没,一丝一缕也没遗下。 澜灵素早已忍耐不住,立刻就奔到角落里狂吐了起来。 一时间,她吐得昏天黑地,真是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完了才作数。 徐承祯似是瞧不下去了,走过去,抬手轻抚着她后背,安抚道:“已经干净了。” 澜灵素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还努力吐着。 这样任由她下去可不行,徐承祯微微蹙眉,把手一翻,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清浊气的,漱漱口。” 澜灵素这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这杯酒,淡淡的清香,当下就双手捧过来,一口全倒入嘴里,但她没拿来漱口,直接就吞进了肚子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杯清酒下肚,居然感觉神清气爽好多了。 见她终于不再吐了,徐承祯不由暗自吁了口气。 身体清新舒服了,澜灵素一下子就恢复了活力。 “师叔,再给我一杯吧。”她双手抱着杯子,眼巴巴地看向他,脸蛋也因为那杯酒的关系,盈起了淡淡的粉色。 徐承祯:“……” 那本就是凤麟洲最烈的酒,他本是用来淬炼法器的,没想到她竟一口喝了一杯。 正琢磨着该如何拒绝,就看她摇摇晃晃,朝另外一边走去。 徐承祯蹙起眉,当即就跟了上去。 澜灵素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上的石台。 这什么东西?之前好像这里是师叔挖的坑呀,怎么一下就变成石台了呢? “师……师叔,这是啥?”她侧过脸看向徐承祯,眯起眼“嘿嘿”傻笑。 徐承祯:“……”果然是醉了。 徐承祯此刻也才发现,之前巨棺蹦出的石洞竟不见了,然后凭空冒出一个浑圆的石台,上面密密麻麻满是殄文,刻缝间隐隐透出血意。 再仔细看,那石台边上还有锁链崩裂的断口,应该是巨棺是中途挣断了锁链,才忽然跳出来暴起伤人。 虽然他将那棺材压成了齑粉,可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清楚。 身体就仿佛听命一样做的那些事。 他可不知道什么青铜莲灯,只是一霎间,脑子里浮现出的感觉,净莲寺的东西,不能落在邪魔外道手里。 忽然肩膀上一沉,徐承祯扭头看时,便见澜灵素笑眯眯地将身子歪在他肩上。 “师……师叔,我!觉得有点头晕……难过……” 她大着舌头,说话也开始含含糊糊。 徐承祯轻叹一身,起身扶起她,抬臂将她揽在怀中。 “嘿嘿嘿……”澜灵素忽然笑出声,然后将脸埋在他身前,用力地吸了口气,“师……叔,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嘿嘿嘿……” 徐承祯:“……” “我!也好闻!”她说着,从他怀中抬起脸,一双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然后把手拼命往他口鼻上拍,“你闻闻,可……可香了!” 徐承祯扭头,避开胡乱拍过来的手。 一下没拍到他的脸,澜灵素不高兴了,撅着嘴:“你……你别躲……闻闻!” 徐承祯:“……”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瞥眼看过去,就看方承礼他们三人循着溪水走了过来。 三人都提着命剑,远远见到他们两人,立刻就奔近过来,瞧见满地碎石狼藉,显然经过一番激斗。 “承祯师兄!灵素小师妹,你们果然在这里!” 方承礼原本紧张的神色,在看到粘着徐承祯不撒手的澜灵素之后,轻呼了一声,眼中尽是笑意,可他也知道,这时候如果转头就走,大家都会很尴尬,于是只好收了笑意,佯装正色问:“师兄,方才究竟怎么回事?” 徐承祯自然不能说实话,可现在又担心醉了的澜灵素口无遮拦。 当下略一思忖,当即只说自己也是听到了响动才循声而来,只比他们早到半步,什么人也没瞧见。 方承礼与肖承祐自然是相信自家师兄的,可是唐灵涣脸上却满是怀疑。 “承祯师兄真没瞧见?”唐灵涣斜眼望着他,唇角轻哂,“凭师兄的修为,洞塌之时非但毫发无伤,还有本事一路到了这里,我是信服的,可是……你还带着灵素师妹,现下灵素师妹为何又是这般模样?真当我们好欺瞒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