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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岳寒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乔鹊噘嘴朝这边大声埋怨:“师叔……连你也帮着师父骗我。” 岳寒脸上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没有顺着他胡闹,清了清嗓子,对眼前人说:“江处,见笑了。” 江鹭池点了点头,看着那边那对师徒又叽叽歪歪凑到了一起,道:“乔鹊倒是与你们很亲近。” 岳寒点了点头,不欲多说:“乔鹊是个好孩子。” 岳沉舟摆脱喋喋不休的小崽子,坐了过来,吊儿郎当靠在沙发上:“行了行了,你的来意我清楚了。江处,冒昧问一句,你是那个江家的人?” 江鹭池并不介意岳沉舟有些捉摸不定的态度,沉声道:“是。” 岳沉舟咂了咂嘴:“那江楚山是你的……?” 江鹭池:“是家父。” 岳沉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嚯,长子嫡孙?年纪轻轻的,有这修为和本事,实属少见,如今玄学家族人丁凋零,你们江家倒是好福气。” 江鹭池没露出什么得意的神色,带着些恰到好处的恭敬:“前辈过誉了。” 不卑不亢,冷淡却守礼。 最重要的,长得还又高又帅。 岳沉舟有些酸酸地点点头,像在掂量大白菜,不,是拱大白菜的黑毛猪。 他看了看站在一边一脸懵逼的乔鹊,心里没来由窜火,决心眼不见为净,挥了挥手:“你愿意教我徒弟本事,我求之不得,更没道理拦着。什么年代了,我又不是老顽固,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行。” 乔鹊站在一边傻乐:“愿意愿意。” 岳沉舟:…… 愿意你个头。 什么场合你就敢随便“愿意”。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不肖徒。 江鹭池目的达到,没留多久,告辞走了。 乔鹊殷勤地把他送到路口,像村口含泪十里相送的翠花。 江鹭池倒是先开了口:“你回家准备一下,大概明后天,我们去S市。” 乔鹊做了个OK的手势,问:“那我们最近不进锁妖塔了吗?” 江鹭池停下脚步,站在车旁同他说话:“要进。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在S市进下一个任务。” “S市?”乔鹊大惑不解:“特意选S市吗?为什么?” 江鹭池看了看他,破天荒反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来了来了!池哥的突击小问答! 乔鹊摩拳擦掌开动脑筋,最后试探性地给出答案:“因为……S市离茅山近?封天印有可能会出现在以S市为模板的平行世界中?” 江鹭池没料到他能想到这方面,带着几分满意地点点头,连带整个表情都温和起来:“你说得很对,不过这个可能性并不算大。我只是想……既然要去S市,顺道碰碰运气罢了。” “好。”乔鹊没觉得哪里不对:“池哥,我陪你一起去。” …… 岳寒边擦杯子,边暗中留意着落地窗外,从他的角度,恰恰能看到在酒吧街拐角口乔鹊那边的动静。 岳沉舟以一种万分不雅的姿势蹲在自家门口的一盆景观绿植下,用叶子遮住自己的脸,十足入戏。 岳寒挽了挽袖子:“师兄,以你的谛听术,再远几百米都不是问题吧。” 岳沉舟瞪他:“闭嘴。这样比较有偷听的感觉。” 岳寒没有坚持,只是把手里一个小小不起眼的木盒子向前推了推:“刚才,那年轻人留下的东西。” 岳沉舟继续瞪他:“什么东西?你就收了?收了?!啊?!” 岳寒叹了口气,斯文秀气的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师兄,乔鹊那孩子,命不好……你明知道我们不能陪伴他一辈子的,他迟早会有自己的生活。” 岳沉舟的目光锐利射向岳寒:“为什么不能?” 就这个问题上,两人探讨过多次,心知肚明,不用多言。 岳寒好脾气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岳沉舟满腹牢sao无处发泄,骂骂咧咧走进门,烟瘾又犯了,摸了摸口袋才想起私藏的烟被某人缴了干净,只得随手在吧台上找了颗薄荷糖扔进嘴里,视线瞥到那个木盒子,不满意的“切”了一声:“什么东西啊,当我岳沉舟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城乡结合部暴发小修么?区区一个木盒就想骗走我心爱的徒……” 岳寒:“五灵珠。” 岳沉舟:……法克。 岳沉舟摸着那木盒愤愤回头:“他们江家当年是做了汉jian吧?跟着八国联军抢了圆明园还是怎么地?出手这么大方呢?” ……这特么还让人还怎么拒绝。 啊?! 乔鹊全然不知道自己被一珠子卖出师门,他正坐在回家的巴士上,心情显然很好。 他圆圆的指尖在手机上灵活抠字,把他们要去茅山的消息告诉了赵可心。 赵可心发来一整个版面的哭脸。 据说佛修协会那边很看重赵可心,很快就给她找了个德高望重佛法高深(赵可心原话,乔鹊持保留态度)的师父,立刻就要把她提去深山老林做什么力量修行,连辞职交接手续都顺手帮她搞定了。 而巧了的是,赵可心提过的,让她从实力上心甘情愿拜服的,斧头用得贼溜的那位19岁小禅宗,恰恰压在赵可心头上,从明天开始往后,她还得恭恭敬敬叫人家一声“师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