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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高高的玉米杆间,青色苞叶里饱满的玉米吐出一袭长穂,显得格外可爱。四下里新鲜的甜椒,藤上挂着的翠绿黄瓜,一行行整齐排列,秩序井然。 “你以为这片菜畦里的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快成熟?他背后有玉兔一族撑腰,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哎哟喂!” 那白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一下,抱着头一下就蹿出了栅栏,头上秃了一小块,被另一只白狐捧腹嘲笑。 但很快,它也笑不出来了。 沈浮桥打开门,长发随意地绾了一下,青色长袍披在身上,明明病弱得像是随时都可能倒下去,却偏偏看起来很不好惹。 “偷人东西,还要说主人的坏话。”沈浮桥嗓音低沉,声线是一贯的柔和,听不出什么喜怒来,“你们多少有些不讲道理了。” 见沈浮桥气定神闲,完全没被狐狸开口说话吓住的样子,那两只白狐倒傻了,各自捧着一把番茄和鸡蛋,一坐一瘫,呆呆地望着沈浮桥。 沈浮桥合理推测这两只狐狸智商有点问题。 “就……就偷你了!呸……这也不叫偷!”那只秃了一块的狐狸反应过来,没有多少底气地反驳,“这山是我们大家的,你种这山里了,就是山里大家共有的!我也该有一份,如今我拿我自己的东西,这能叫偷吗?!” 沈浮桥轻轻笑了一下,不跟他多做辩驳,只是扔下三个字:“真可怜。” “……” 那两只白狐听不懂,但直觉不是什么好话,于是朝沈浮桥故作凶狠地呲了呲牙,示意他不要靠近。 沈浮桥看了看它们手中的鸡蛋,略微惊讶了一下,侧目看了看一旁的鸡圈——鸡和鹌鹑都长大了,而且不知什么时候达成了共识,划了条三八线,两方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吃虫生蛋。 不过沈浮桥这些天这么过来,算是被这些东西给整麻木了,如今颇有一种见怪不怪的感觉,也是很奇妙。 “你们说……这山是大家的?” “对啊!不服啊?” “大家是指?” “哼!大家当然是我们尊贵的白狐族,比我稍稍差了那么一点儿的玉兔族,最恶心的老鼠族,最最恶心的蟑螂族,还有……”他眉飞色舞地还要想说下去,被另一只白狐打断了。 “走!” “诶你扒拉我干嘛!” “他在套你话你看不出来啊?!笨蛋!” “噢……” 两只白狐推推搡搡地走了,沈浮桥倚在柴门边,垂眸沉思,眉头紧锁。 所以……这个世界的原著到底是缝合了多少元素? 能被爷爷放在书架,果然不是凡书,沈浮桥现在就是后悔,当初没好好读一读,且不说错过的这么一本到底是不是宝藏,如今感受最深的就是…… 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迷惑。 最近发生的很多事都让他一头雾水。 过去二十二年没感受过的魔幻现实,这几天全齐活了。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走一步是一步罢。 反正也没几步好走了,清不清楚又能如何? … 沈浮桥情绪不佳,连带着做饭也不上心,随便做了份鸡蛋羹,用糖拌了一大碗番茄。 菜地里还有黄瓜,甜椒,玉米和各种青菜,料想宁逾也不会吃,索性就只做了自己的。 “可以自己坐吗?” 宁逾这下可以也变成不可以了。 他摇了摇头,扒着沈浮桥的肩不下来。 沈浮桥看了看他的尾巴,好像是有些勉强……他可能忘记宁逾只是体形变小了,觉得不应该和小孩子多做计较,便退步道:“那我抱着你,你尾巴不要乱打,知道吗?” 刚才抱宁逾的时候被他一尾巴拍得手臂生疼的沈倒霉蛋如是说。 宁逾乖乖地点了点头,被沈浮桥转了个身放在腿上。他垂眸看了一会儿沈浮桥发红发肿的手臂,忽然抱起来吹了吹气。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沈浮桥心软了软,抬手轻拍他红色的发旋:“没怪你,先吃饭。” 宁逾吸了吸鼻子:“嗯。” 沈浮桥让他抱着碗用勺子吃鸡蛋羹,自己用筷子夹青菜下白粥,还没吃几口,宁逾便仰头,抬起勺子费力地凑到沈浮桥唇边。 “哥哥吃。” 沈浮桥愣了愣,一下子被破了防。 他的生日是母亲的忌日,父亲也在同年因车祸去世。他那短暂的一生过得很痛,因为从一开始就背上了无法抹去的原罪。 哪怕是躲进阴沟暗道,他仿佛都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冷嘲热讽,或者假惺惺的同情悲悯。 爷爷去世带走了他最后的一点支撑,十八岁以后,世界上便再也没有真心待他的人。 所以他现在……居然有一些……惶恐? 他几乎是无措地盯着宁逾手中的勺子,眉心深锁,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着抖。 “宁逾……” “哥哥再不吃,我手都要举酸了。”宁逾软声抱怨,晃了晃勺子,“我好饿,哥哥,你不吃我也没办法吃。” 沈浮桥颇为艰难地平复了一下呼吸,嗓音沙哑:“你自己吃。” “哥哥……”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沈浮桥身体后仰,是明显的抗拒讯号,他语气莫名变得很冲,带着平时大不相同的烦躁,“你吃你自己的,多余的事……不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