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我们全家改持极品剧本[七零]在线阅读 - 我们全家改持极品剧本[七零] 第26节

我们全家改持极品剧本[七零] 第26节

    宋杏花确实是心软,看不得小孩子难过,可该说的道理她也还是得说,大哥家的这俩孩子皮,不听话,万一一不小心跑丢了,这责任她可担不起,等两个孩子坐下了,她便准备开口和他们讲讲规矩,哪成想曹丰收竟然就伸手向身旁的曹夏夏推去。

    “不要你坐在我旁边!”

    秋秋:!

    好家伙!

    我还在这里坐着呢,你就想推我jiejie!

    她想挺身而出,打的曹丰收满地找牙,可她现在被刘二毛媳妇儿抱在怀里,大人小孩的力气相差悬殊,她根本挣扎不开,只能握紧了小拳头给曹夏夏加油。

    “jiejie!打他!打!不能让他随便欺负!他这次得手了,知道jiejie好欺负了,下次还敢!”

    原本正打算躲开就好的曹夏夏一怔,眼神变了,从吃草的羊突然变成了吃rou的狼,想着那天晚上她从秋秋和爸爸那里学到的动作,一把抓住了曹丰收的手,借力把他从牛车上反推了下去,脊背挺得笔直。

    “我,我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欺负我,我就打回去!”

    作者有话说:

    老太太:计划应该是通的吧。

    秋秋:脸都被打肿了还计划通呢。

    第39章

    这时候的牛车一周也是能坐人的, 人坐在上面,两条腿耷拉下来,距离地面可是有一截距离, 曹丰收猝不及防之下被反推了下去,摔了结结实实的一个屁股蹲,可这屁股的疼可比不上他心里面来的震惊,小霸王可是一直都坚信春春夏夏不敢碰自己一根指头,这下信念崩塌, 他别提到底多震惊。

    咋了?这到底是咋了?他不应该是家里最受宠的宝贝蛋吗?他以前不也是这样对夏夏的吗?咋今天曹夏夏突然就会反抗了?

    曹丰收随了王红枣, 也是骨子里面会算计的性子,他虽然不可能想的和大人那样长远, 也下意识觉得比起屁股上的疼,还是曹夏夏的态度更紧要, 要是她只是失手还好,可看她现在的意思, 明摆着是不准备再用以前的态度对待自己了, 曹丰收心里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有什么影响, 也本能的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

    千万不能让曹夏夏从此都变成了这幅样子!

    不得不说自私自利之人的本性俨然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曹丰收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判断。

    他向来知道什么叫做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当下嘴巴一扁, 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尖利的哭嚎如魔音贯耳:“哇——你打我!!你打我!mama!奶奶!曹夏夏她打我!”

    乡下地方的孩子鲜少有长得和曹丰收这样白白胖胖的,他还是个男孩, 还是龙凤胎, 虽然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们不怎么待见曹老太和王红枣, 对于曹丰收曹瑞雪这俩孩子还是喜欢得很,丰收这么一哭,顿时就把好些人给心疼坏了,纷纷指责曹夏夏。

    “老二家二姑娘,你怎么能推弟弟呢?!”

    “杏花嫂子,你这姑娘性子可得好好改改,没女孩子的样子。”

    “夏夏,快点去把弟弟扶起来,和弟弟道歉。”

    你一言我一语,宋杏花被说的有些下不来台,乡下地方,大的让小的,女的让男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除非是太过分,否则人们一般都会按照这个潜规则做事,若不是秋秋差点没命,宋杏花也不会想到了分家,她骨子里其实还是那个颇为传统的乡下女人,被这么些人指责,因此下意识就想要呵斥曹夏夏不懂事。

    还不等她张嘴,被刘二毛媳妇儿抱在怀里没办法亲自下去和曹丰收拼命的秋秋发话了,她可不是这个时代的小孩子,没有这些不健康的文化糟粕影响,因为不能亲自动手,只能用语言表达愤怒,秋秋的小脸憋得通红。

    “打得就是你!你为什么挨打自己不知道?反而过来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想要打我jiejie,我jiejie只是将你想对她做的事情对你做了一遍而已,你就受不住了,那之前你欺负了我jiejie这么多年,你怎么从来没想过这样做对不对?”

    宋杏花觉得有道理,可她心里面更多的还是不赞同,忍不住摇摇头:“秋秋,别说了,夏夏是当jiejie的,不管什么原因,打弟弟meimei就是不对。”

    如果秋秋真的是这个年代的孩子,哪怕心里面还有话想说,宋杏花这么一发话她也只能憋在肚子里,毕竟这年头的孩子们都不敢和大人斗嘴,秋秋就不一样,她一点都不怕宋杏花,小奶音反而更响亮了。

    “哥哥jiejie当然要照顾弟弟meimei,可是哥哥jiejie也不是专门来受委屈的,凭什么明明是弟弟meimei的错误还要批评哥哥jiejie?就因为曹丰收小就可以不讲道理?凭什么?夏夏jiejie只比曹丰收大了一点点,我还要比曹丰收更小呢;可连我都懂的道理,曹丰收会不明白?他就是仗着自己年龄小随意欺负人罢了!不能惯着他的破毛病!”

    “再说了,”秋秋握紧了小拳头,努力从刘二毛媳妇儿怀里探头,妄图找出到底是谁说的那些歪屁股话,“明明是曹丰收做错事情在先,我jiejie只是反抗而已,曹丰收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凭什么要我jiejie道歉?明明就应该丰收先给我jiejie道歉才是!这和谁大谁小有什么关系!“

    宋杏花已经呆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小闺女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大堆话,更离谱的是句句扎心,血淋淋说出了她一直以来藏在心里却不敢细想的困惑,宋杏花恍然惊觉,她自以为苦口婆心地在闺女被欺负了之后安慰她们,告诉她们当jiejie的就要让着哄着弟弟meimei的“道理”,不但不会给予女儿们安慰,反而越发让年幼的女儿对自己充满了不自信。

    夏夏为什么不愿意学习,为什么碰到事情第一个就想先放弃了自己,都是受到了这样的影响。

    宋杏花怔怔地看向夏夏,二闺女正紧张不安地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偷偷看向她的眼神里有委屈,有忐忑,却唯独没有后悔,一股酸涩之意在胸口翻涌,宋杏花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她突然一把抱住了曹夏夏,失声痛哭。

    是她错了!她从一开始就应该强硬起来,替孩子们撑起一片天。

    曹夏夏被她搂在怀中,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却不代表她感受不到从母亲身上传来的浓烈悔恨愧疚之情,宋杏花的泪水仿佛甘露,降临在她干涸的心灵土壤中,得到了来自母亲的理解与支持,感受到了母亲对她的爱,自信的小苗迅速壮大。

    曹丰收的哭喊没有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彻底哭醒了宋杏花,也招来了曹老二。

    曹老二绕路去了顾家一趟,和他们打听了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东西,自然耽误了时间,原本以为他过来时候牛车已经发了车,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自家妻女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场面,他登时大怒,目光冷冷的扫过丰收瑞雪,又扫过牛车,没有看到王红枣和自家老娘,他语气冰冷地问道:

    “怎么回事?”

    曹老二原本就是一八尺大男儿,这会脸色难看,语气冰冷的样子更是让人心里害怕,前面指责宋杏花和曹夏夏的那群女人被他这么望过去,都觉得心惊胆战,纷纷把脑袋低下去不敢吭声,生怕惹了曹老二不高兴,这不正经二流子可能不会打人,可就怕他在背后用损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不出声的好。

    可她们不出声不代表别人不出声,刘二毛媳妇儿和宋杏花关系好,也不怕得罪了曹老太太,抱着秋秋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清楚。

    “好像是你们家老太太不想让你们大嫂去了城里,你大哥非要带她去,然后老太太也就打算不去了,在家里陪着你们大嫂,省的她想家,心里难受;可是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把两个孩子给扔下了,嫂子心好,就打算让两个孩子坐过去,结果丰收这孩子,性子你也是晓得的,就伸手想要推夏夏,夏夏躲开了,还了一下手,丰收就哭了。”

    “然后,就有几个平时就爱嚼口舌,不管背后的实情乱说话的非得让夏夏道歉,然后啊,我们秋秋就问,明明是丰收想要做坏事在前,夏夏反击在后,丰收的错更大;我看啊,杏花是一下想明白了。”

    她没有指名道姓,可曹老二是啥人,磨盘生产大队里面谁家的八卦能瞒过了他?谁家的婆娘没事儿喜欢嚼口舌,曹老二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瞥一眼牛车上眼神躲闪的几个娘们儿,将她们记在了心里,摸了摸三个闺女的头,一把捞起了牛车上的瑞雪和地上翻滚的丰收。

    “我们一家已经分出去单独过了,两口子自己带着三个孩子都恨不得再长几只手几只眼,哪里来的多余精力再带你们两个,到时候你们两个磕着碰着你爹娘还不和我们拼命,我送你们回去。”

    曹瑞雪不想回去,她想要去城里置换了自己的碎银子,挣扎着不乐意:“要打人的是丰收,我又没打人,二叔二婶,你们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乱跑。”

    她知道宋杏花心肠最好,使劲儿盯着宋杏花,宋杏花刚刚心软些许,又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只是一时心软让丰收瑞雪过去就差点让自己闺女受了委屈,理智重新回笼,狠狠咬舌尖一口,用疼痛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犯了同样的错,宋杏花垂下眼眸,只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夏夏,半点没有替曹瑞雪说话的意思。

    曹老二那就更是不会对他们心软,哪怕曹瑞雪怎么挣扎哀求,他也大步流星往老曹家走,很快地没了影子,负责赶牛车的社员也松了口气,生怕夜长梦多,再来了更多的事儿耽误了时辰,拿起鞭子在空中打一个响,同样吃瓜吃了个饱的老牛悠悠哉哉上了路。

    这群两脚兽今儿可比平时闹腾多,平时哪里有这么吱哇怪叫。

    除了刘二毛媳妇儿身边那一小片,牛车其他地方格外安静。

    秋秋那番话,有人听进去了,也有人不以为然。

    哪怕是乡下地方,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疼自己的长子长女的,她们只是被长久的惯性思维束缚住了,秋秋的话,让这部分女人开始思考,她们一直以来做的到底是正确的,还是不正确呢?

    大的真的就要无条件让小的吗?

    恐怕,不是的。

    作者有话说:

    宋杏花和生产队的部分女人们不是坏,也不是蠢,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人告诉她们还可以这样,她们想不到这点,如今被点醒了,她们才恍然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

    第40章

    曹老二黑着脸推门而入, 正在屋子里的曹老太和曹老大转头看过来,看到被他送回来的瑞雪丰收,老太太眼底先是闪过一丝心虚, 等看到丰收脸上的勒痕,立马转换成了心疼。

    “丰收,奶的乖宝!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小孩子都本能的知道谁能欺负,谁不能欺负,越是脾气好他们越是容易蹬鼻子上脸, 曹老二以前对自己好, 曹丰收从来不怕他;可现在被曹老二夹在咯吱窝底下,不管他怎么哭也换不来一张好脸, 曹丰收才终于对自己这个二叔怕起来,一路上都没敢怎么吭吭, 如今见到了曹老太,那眼泪哗地一下子落了下来。

    “奶奶!曹夏夏那个小贱人推我!她推我!”

    曹老太顿时怒火中烧, 她是个再传统不过的老太太, 重男轻女深刻融入骨髓血液中, 在她眼中哪怕是当皇后的闺女也比不上当乞丐的儿,她以为宋杏花和曹夏夏她们就跟在曹老二身后, 当时就一撸袖子:“奶的乖宝,别哭啊, 曹夏夏那小贱人在哪呢?奶奶给你打她!”

    “你想打谁?”曹老二嗤笑,将咯吱窝下面的丰收瑞雪都扔了下来,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曹丰收踉跄了几下, 摔倒在了雪地上。

    “丰收!”曹老太赶忙跑过去, 把宝贝大孙子抱在怀里好生查看, 生怕大孙子摔出个好歹,确定没摔出啥毛病之后才松了口气,瞪着曹老二:“天杀的!你疯啦!!摔孩子干啥?!孩子要是摔出啥毛病咋办?!”

    曹老二嗤笑:“曹丰收胖成这样,这又是雪地,能摔出啥好歹来?妈你只看到了丰收哭,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情不?”

    “丰收能干啥事儿?肯定是夏夏那个小贱蹄子先挑起的争端!”

    老太太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在老太太心中,丰收就是她天下第一乖的大孙子,肯定是别人家先动的手,听到老太太这么说,曹老二心中越发失望,他冷笑:

    “我们家又不是丰收的亲爹亲娘,没理由事事都可着他来,委屈了自家孩子,我自认作为二叔二婶,我们两口子对丰收瑞雪也算是特别疼爱了,见你们都走了还愿意带着孩子去了城里,结果就因为看夏夏不顺眼,丰收居然就敢当着杏花的面儿欺负夏夏,但凡是稍微知道感恩的人,念在我们两口子平日对他的好也不至于做出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事儿!“

    “丰收欺负夏夏?不可能!丰收这么乖。”

    曹老太连连摆手。

    “妈你大概是年龄大了眼睛耳朵都不中用了,否则但凡是能看见光亮能听见声音的人都说不出这些话。”曹老二冷嘲热讽,“我话就只说最后一遍:以后别把我们家当成随便你们拿捏的软柿子!老实人还有三分火气,你们要是把我们家给惹急了……”

    曹老二张望一番,抄起了垒鸡窝的砖头,狠狠心,往额头上使劲儿一拍。

    砖头断成了两截,曹老二的额头也渗出了血丝:“……我他娘的哪怕是下地狱,也得拉着一个走!”

    曹老太登时吓傻了。

    她哪里见过曹老二这幅样子,就连上次分家,老二也只是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她,哪里有现在这样一身冷冽骇人的气势,她现在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中老二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个男子汉,她脸色发白的看着站在门口身材高大堵住门的曹老二,不敢再替丰收辩解。

    曹老二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额头隐隐作疼,曹老二心里却分外踏实。

    他知道,有了今天这么一遭,至少能给他们家争取一段时间的清静。

    .

    宋杏花坐牛车,曹老二走路,原本在速度上就要落后一截,又回了曹家一趟,更是耽误了时辰,曹老二衡量衡量时间,怕宋杏花和孩子们在县城里等急了,一头钻进了山林子里,他打算抄近路。

    从磨盘生产队到县城的道路曲曲折折,如果沿着大路走,等他到了县城恐怕也要一个半时辰,而如果走了山林子的近路,应该能节省一半的时间。

    这要是春天夏天秋天,山林子里面蚊虫蛇鼠的多,曹老二还不至于冒险;可这是冬天,蚊虫蛇鼠的都少,动物也少见,至少昨儿他和刘二毛在山上转了一圈就啥也没碰见,他也不走得太远,就只在外面穿过去,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曹老二心里寻思着,也不敢真的大意,随手从路旁的小树上掰下两根长短粗细各方面都合适的木棍插雪地里探路,也当个拐杖使,就这样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曹老二刚把一截木棍插雪地里,猛地就觉得不对劲,雪地下有个什么东西,那感觉不像是石头,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他赶紧用木棍狠狠把那东西一挑。

    好家伙,雪地下面竟然是一条大蛇,看那样子应该是正在冬眠,然后被野猫还是黄鼠狼的给扒拉了出来,七寸都已经被咬烂了,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又被曹老二这么一插一挑,死的彻底透透。

    这条蛇足足有曹老二拳头那么粗,也有将近曹老二这么长,要是在健康时候和曹老二碰上,曹老二保准掉头就跑,这会白捡了一个漏。

    就这,曹老二也不敢大意。

    他被上次那头会装瘸的老狼给吓怕了,生怕这畜生也搁这儿装死,远远地用两根棍子和剁饺子馅儿似的在大蛇身上疯狂敲打,尤其是蛇头和七寸,更是用了浑身的力气,足足打了两分钟才敢确定这东西真的已经没了生息,将它拎着头和尾巴捡起来。

    白捡的一条蛇。

    曹老二挺乐呵,又觉得有些不太好带。

    他手上拿着探路棍,哪里还有手带上这么一条大蛇,实在是不方便的很,然而这可是老天爷白给的一条子rou,就这样扔在了地上,曹老二也着实舍不得,他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出来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一圈一圈盘在了身上当个腰带,最后把蛇尾巴塞到了蛇嘴里,让蛇嘴挂在他腰上,两手重新拿着探路棍,就这么继续往县城赶。

    终于影影绰绰看见了县城,曹老二从山林子里钻出来,走在了大路上,这时候大路上已经有了人影,见到他这么个造型,一个赛一个的惊讶。

    女人们好奇却也不好随便和他搭话,男人们就没这个顾虑了,一个手里拎着两只野兔的年轻小伙眼热的瞅了半晌,最终是没忍住,语气敬佩地问道:

    “大哥,这蛇是你打的啊?”

    “我打的。”曹老二理直气壮。

    可不是他打的咋的?他可是拿出来吃奶的力气和剁饺子馅儿似的足足打了两分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