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他是那方温暧的 踏实的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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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桑眼间一亮,小心的走过去,以手指顶着衣襟在苔上蹭了蹭。 这苔藓鲜嫩只是几下便在布上留下了绿痕,吴桑瞧着心间大喜,以手撑着衣服的后襟背靠在墙上的青苔。 她方自蹭了几下便听到,院中君墨安带着关切的声音。 “桑哥!” “公子,我这就出去” 她尴尬而慌乱的应着,才迈开步子猛然想起来,以手扯过衣服后襟扭头瞧了,上面的血迹虽在,有了绿苔的印记倒是没那么刺目了。 心下稍安,略略平了心跳,整了衣衫才走了出来,一出恭房的门便瞧着君墨安立在门边,正有些焦躁的望向自己的方向。 吴桑心下微动,迎着他走了过去。 她背着晨光,身型瘦小,面色微憔,眼里却清润如水,带着说不是慌还是窘还是喜的浅淡情绪。 君墨安只觉得她眼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明亮可爱,眉眼不觉的柔和下来,声音也是明显的一松“快些过来洗手,一会儿粥都凉了。” 他目光殷殷,让人生出丈夫心系妻子的错觉。 吴桑步子一顿,将手负在身后略略的遮着痕迹,平了气息进屋,却猛然发现院子的一侧竟然牵了衣绳,几件透净的丝绸衣衫随着风轻舞招展。 除了君墨安的一件外袍,余下的竟然是自己昨日染血的衣衫。 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 她深深的看向君墨安,他依然关切的看着她,俊眉疏朗,目光坦荡。 自己竟然犯了痴。 吴桑心底轻叹一声,一个没留意,被地上一块焦炭给拌了一跤,起来时身上全是黑黑的墨痕。 “这可是我费了一早上才烧出的炭。”君墨安叹息一声走到了她的身前,伸出手“还好我带出的衣服够多,再去换身吧。” “桑哥手脏了。” 说着,她避开他的手起了身。 君墨安见她避开自己的手,便就事蹲下将碎炭收了起来。 吴桑原想帮忙,身下却不适便连忙回了屋。 自己的衣服都洗了没有干,她只得擅自做主的拿出衣包翻出了君墨安的衣服。 他比她高大太多,外袍纵使她如何努力都会拖在地上,那衣料过于珍贵吴桑想了想,放下取出他的中衣换上。 中衣料软,她很容易的便将衣袖挽起,修整的长短合适。 当她把自己收拾利索推开门时,君墨安也已将地上的炭收了起来。 洗净手两人就着咸梅吃了八分饱,吴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洗衣服这种事还是桑哥来做吧。” 君墨安取勺为她添了小半碗的粥才看着她道“在这里无需那么多礼束的。再说你有伤,身子虚弱,如果沾了凉水搞不好会生出别的病来。” 那句沾凉水生出别病让吴桑心下有些惊,可是瞧着君墨安说的坦荡她便觉得自己多心了,转念一想好像失血的伤患都有少沾水的讲究,便也释然低头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用过饭,君墨安叮嘱吴桑好生在床上休养便离开去找人居的地方好买些吃食,药品之类的。 少了一人,湖边的天地愈发的阔大。 吴桑走到湖边寻了许多的苇子,她记得书上说过穷人家的姑娘就是靠这个过小日子的。 苇心很细,她的手法不熟,加之担心被君墨安瞧见,是以当她剥出大约够数的苇心时,精神与身体都疲乏到了极点。 勉力的处理好自己,挪步移到床前,她便一下子趴了上去。 因为失血,她的头晕晕沉沉的,身子更是虚到翻身的力气也没有。 本想就这样趴着,但脚底的冷气,与腹间的冰寒让她强挺着扯过被子将自己蜷了进去。 她蜷的很紧,被子与她的身子紧的毫无缝隙。但纵使她蜷的身上肌rou僵痛,脚底依然向外冒着寒气,腹间也依然如同揣着寒冰。 身寒无解。她很自然的想起了睡梦中腹间的温暧。 那温度让她想起了君墨安的手。 羞臊渐升,她身上的血液再度热了起来,只它们竟也避开了寒气袭人的手足胸腹,直窜脑际。 或是脑间的血过于热裂拥挤,她变得更加的晕沉。 返回的君墨安远远的便觉得小院静的吓人。 心下一惊,腾步便冲到屋前。 屋门还是自己走时的样,他强迫着自己定下来,轻着手推开门。瞧着床上蜷成大虾,只露头部的小人他总算轻舒了一口气。 他一面将东西放到桌上一面冲床上唤着“桑哥,瞧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嗯~困……” 晕沉中的吴桑听到耳边有飘渺的声音传来,本能的应了声,人却并没有清醒。 因为头脑的松懈与未醒的懵懂她的声音中夹着少女特有的娇憨,落入君墨安的耳中,便如同最美妙的音符,激得他心波荡漾,唇角更是起了柔和的弧度。 拿着糖葫芦,小心的走到床边,想要推醒她,手却在她肩上的位置一顿。 她原本黧墨的面庞失了光泽,粉润的唇也变成了燥动的艳红。 他心下一惊,顿住的手就势覆上了她的额头。 原本润泽的皮肤像失了水,干干涩涩的,温度倒不算很高,只是比平日热了些。 他知道这是因为她失了气血,身体过虚所致。 早上去镇上时,他特地去问了大夫。对于她可能会有的不适反应心里多少都有了数。 想着买回的那包糖,他便要去煮些糖水等桑哥。 只是未及他动,桑哥便觉出额上的热源有松离的迹像,以头追顶着他的掌心,不停的蹭着。 她的动做如同一只讨巧的小猫,君墨安的眼便起了水样的柔波,轻叹一声,放好糖葫芦,贴着她的后背躺下,以臂护在她的腰间,手覆在了她冰冷的手上。 吴桑因为失血而极度的困乏,但偏偏身体冰寒入骨。整个人睡,睡不得,醒,醒不来如坠混沌,晕晕沉沉。 浮荡间,温热破空而来,顺着它的指引,她寻到了一方温暧的热土。 她飘荡太久,无力抗据这安暧的诱惑。 有了依托,她整个人终于安定下来。为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瞧着怀里的小人毫不设防的紧紧的偎在怀中,君墨安不知该喜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