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当戏精 第17节
杨树怀疑有人要害自家,故意在孩子跟前说那些有的没得。 “我也不知道谁说的,来前的路上听见的。” 杨宝妮眼睛转了转,没敢说是傅恒阳说的,她爸妈一向不许她和那些臭老九有牵连。 “怕是真事儿。” 张高兰不像杨树想那么多,反倒一脸凝重:“肯定是有人撞见了。”她见杨树还是一脸不信的样子,忍不住拍打他的肩膀:“这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像我老家那边,每逢农历三月二十三,妈祖娘娘生辰咱们还祭拜呢,保佑咱在海上平平安安,按你这话,不也封建迷信嘛。” 杨树不好和老婆争辩,却还是交代杨宝妮别出去瞎说。 可杨宝妮不瞎说不代表张高兰不说。 一个下午时间,整个大杨村都知道了,后山闹鬼,一个花棉袄小姑娘在里面哭,还流血泪。 这人传人,传言很快就变了味。 山里有鬼,是个枉死鬼,小小年纪不能去投胎,在林子里哭着要找替死鬼。 于是一下子,整个大杨村的大人们都紧张了起来,不敢让自家孩子上山,生怕被看上做了替死鬼。 杨瘸子家自然也听说了。 杨石头咋呜呜的从田里一路喊到家里。 他娘当初拿他的棉袄换给了杨小妮,本身心里就有鬼,一听杨石头说的头头是道,又是小丫头鬼,又是穿棉袄的丫头鬼,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杨小妮的身上。 忙不迭的去问王老婆子:“娘,你说山上那丫头鬼,不会是小妮那丫头吧。” “胡说八道,这世上哪有鬼。” 王老婆子还梗着脖子:“就算有鬼,一个丫头片子能干啥,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她,难不成死了还怕?” 石头娘抿抿嘴:“这要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那我也不怕,就那丧门星,活着没翻出花来,死了也是窝囊废。” 话虽这么说,可第二天,王老婆子还是上街买了一刀纸,等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院子里画了个圈,一边喊杨小妮的名字,一边给她烧过去。 嘴里还念叨着:“别怪我,怪只怪你早死的爹……” 流言愈演愈烈,最后传到了西边这边。 “真是愚昧,这是个科学的世界,哪里来的鬼。” 西边这边就冷静多了。 顶多大家伙儿嘴上抨击一下,然后便是各干各的。 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们背靠着山,要是村里人都不敢上山的话,以后他们也能多上山给自己弄点儿补贴啥的。 这村里虽然对他们不算坏,可在吃用方面,人家自己就是个抠的,对他们就更大方不起来了。 白振华可比其他人更清醒。 一听这事儿,就知道是谁搞的鬼。 他没想到,自己那个看起来跟粉团子似的孙女,竟然还有这手段。 倒是老夏听后,用胳膊肘推了推白振华:“我说老白,我记得上次你拿过来的那件花棉袄,咱们还没处理呢,要不趁机……” “恩,我上山看看去。” 白振华点点头,心里已经盘算开了:“要是能捉只野鸡弄点血就更好了。” 老夏久违的兴奋了起来:“痕迹我来搞,哎呀呀我可好久没拿刀了。” 好好的一个中医外科的主任医师,如今尽干些兽医的活。 专业太不对口了。 “你家那调皮的小丫头怎么收拾?” “孩子可以慢慢教,但是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机遇。” 白振华站起身,拿起旁边的耙子就准备上山。 老夏连忙起身追上去:“欸欸,你们家小丫头搞这么大乱子,也得出来收拾收拾啊,反正棉袄都得废,废物利用一下呗。” 白振华瞥了他一眼。 老夏捂着嘴憨笑:“我说的废物是棉袄。” 行叭…… 半个小时后,天微微黯然。 被自家爷爷拎上山的白芙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自己在家装病装的好好的。 咋就突然被拎上山了呢? 作者有话说: 芙妹儿:总觉得我暴露了。 小羊:我是最佳工具人么? ———————————————————————— 各位宝宝快快收藏支持我呀!!!!!!! 第15章 晕倒 白芙美一落地,就看见老夏拎着件眼熟的棉袄走出来。 她立刻抬头看白振华:“爷爷不是说这棉袄已经被处理了么?” “恩……” 白振华拿了根棍子,用柴刀开始削上面的分枝,刚准备开口解释,就被老夏截住了话头:“是处理了呀,这不刚挖出来的嘛。” 老夏抖落着棉袄,白芙美这才发现棉袄上不仅有土,还有血迹。 “这些血……” “鸡血。” 老夏拉起白芙美的胳膊就想给她套上。 “等等!” 白芙美连忙挣脱老夏的手,嫌弃的看了眼棉袄:“爷爷,这棉袄上会不会有虫子啊。” “没事儿,之前用樟木熏了一下,只是看起来有点脏而已。” 白振华接过衣服翻过来给白芙美看,里子还是很干净的。 白芙美这才穿上了衣服。 穿完后,老夏开始给白芙美化妆。 先在背后模拟爪子撕开一个大洞,染成血rou模糊的样子,脸上也用锅灰蹭了一圈,眼睛下面用鸡血画出两条血泪来。 说实话,画的很粗糙。 但是这会儿太阳已经下山了,只剩下一点儿微微的余晖,看起来还挺瘆人的。 这些日子因为流言的关系,山里一直没啥人来。 昨天夜里又下了一场小雨,林子里出了不少新鲜的蘑菇,已经习惯了靠山吃山的村民们,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 现在,明知道山里有山货,再让他们不上山,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更别说,这几天村干部一直组织村民学习,强调封建迷信要不得。 白振华和老夏一致认为,今天夜里,肯定有人上山。 于是两个老狐狸加一个小狐狸,开始了他们的恐吓之旅。 “怕不怕?” 老夏拽着身子问站在树梢上的白芙美。 白芙美捏了捏腰间结实的绳结,摇摇头:“不怕,我相信爷爷。” 老夏一听,顿时脸一苦:“你不相信我么?” “少贫嘴,别说话了,等会儿就有人上山了。” 白芙美自觉是个好孩子,听爷爷的话,接下来老夏再怎么逗她都不理会。 终于,天完全黑了。 林子里的蚊子越来越多。 白芙美站在树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被樟木熏过,倒是没蚊子咬她,但是树下面时不时的传来拍蚊子的声音。 也不知等了多久,就在白芙美昏昏欲睡,以为今天不会有人来的时候。 就看见一簇亮光。 “来了。” 白振华一拍身边的老夏,两个人迅速躲了起来。 白芙美也精神了起来。 来人背着筐,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镰刀,不停的挥舞着。 是大队长媳妇儿。 没想到,大队长瞧着大公无私,他媳妇儿却能在半夜上山,这么看起来,也没说的那么一心为公啊。 不过白振华和老夏并不意外。 两个人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用现在的话来说,以前祖上就是标准的资本主义剥削者,自然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要是当大队长一点儿好处都不占,谁又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 大队长媳妇儿上来后,把手电筒夹在胳肢窝,熟练的朝着一个方向走,最终停到一棵大树下,扫开落叶,看见下面是一片冒头的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