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与恶魔和平共处的城镇
繁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商店小摊上摆放的货物琳琅满目让人眼花，耳边充斥着小贩商人吆喝的叫卖声，路人跟商贩讨价还价的声音，小孩子在街道上奔跑嬉戏的声音…… 这哪里是恶魔的城市，跟人族最繁华热闹的海滨贸易小城有的一拼。 跟刚进塔里塔里安静祥和的感觉截然不同，现在虽然热热闹闹但不乏生机盎然。 总算摆脱了日复一日面对着三个恶魔和一只巨龙，这么多的同类怎么可能会不兴奋。 “恶魔？” 嘉儿睹见前面一间鲜花店里走出一围着绿色围裙的灰紫色皮肤的深蓝色头发的低阶恶魔，手中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花瓣上覆着细小的水珠，在阳光下如钻石般璀璨。 那恶魔捧着花欲离开，从花店跑出一个大叔，那是真正的人类，跟他一样围着绿色围裙，急匆匆地跑到他面前，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嘉儿以为那恶魔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只听见那中年人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深蓝色头发长得还很稚气的低阶恶魔鼻尖呵斥道，“强尼，你这个笨蛋，连钱都不拿。” 那名叫强尼的恶魔接过男子手中的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诶？ 嘉儿听到那中年男子的话一愣，原以为会打起来但是情况却跟想的完全相反。只听到那中年男子看着强尼离去的背影朝他大声喊了一句话，“不要勉强赶回来，我们会等你一起吃饭的。” 不对！ 人类竟然和恶魔和平共处······ 为什么？ 嘉儿无法明白这情况，他们就像是一家人般，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植根的思想被打乱，自己竟有了一丝恐慌。 身后传来孩子欢笑声，嘉儿转过身看去，只见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被一褐发低阶恶魔举起，孩子笑得异常开心，还催促着那恶魔，完全没有害怕之意，。 “再举高点，莫。” 听到孩子的话将那名叫莫的恶魔缓缓放低些然后再次举高直过他的头，眼中带着淡淡的宠溺，柔声说道，“很高哦~” “哈哈哈！”被举得更高的孩子笑得更加开心，被放下些许高度的他直接扑在莫的怀中，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发出“咯咯”的笑声。 不害怕吗？ 童话书中凌虐孩童的恶魔，孩子们童年的噩梦，此时却被这样一个个看似温馨的景象所摧毁。真是难以置信，让嘉儿以为自己被幻觉所迷惑，认为是恶魔擅长的欺骗把戏。 “这位客人要不要买新鲜的鱼呢，今早刚从内海通过传送阵运过来的。” 从身后的一间店里传来男子亲切的声音，转身看去，以为也有低阶恶魔在，只是几个普通的人类，让嘉儿松了口气。 只见卖鱼的三四十岁大叔手中拿着一条长着翅膀活蹦乱跳的鱼笑着问正低头挑选的中年妇人。 “有银鱼吗？”妇人抬头问卖鱼商，那大叔一愣虽然笑得更加亲切，“有，客人今天家中有人来吗？” 银鱼是现在这季节里价格比较昂贵的一种小型鱼，rou质鲜美，没有丝毫的腥味，深受富贵人家的喜爱，普通平民因为其价格而鲜少有人买。 “是啊，今天有个孩子要来我们家正式入住，想做盘银丝蜜鱼。”妇人感叹一句，谈到时那一刻眼中充满了慈爱。 “这样啊，那孩子能有你这么好的人照顾，一定非常幸福。”卖鱼商把妇人挑好的银色小鱼包好交给她，不忘赞扬妇人的好心。 卖鱼商的话对她倒是很受用，妇人开怀大笑，“哈哈，哪里，你真会说话，露娜是个好孩子呢。” 不明白······ 看着这一幕一幕恶魔与人类和平共处的之境，嘉儿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所见向后倒退一步，这一切颠覆他记忆中的一切，他从未想过人类能够跟恶魔生活如此融洽，感觉不到憎恨。除了告诉自己恶魔擅长欺骗，编织一个又一个谎言，他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解释。越想越觉得人们是被欺骗的，想要冲上前去狠狠弄醒那些人，不然，神为什么要选勇者，一切的一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出错了。 一个环节出错，剩下的就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倒下，这时的嘉儿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见嘉儿气势冲冲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模样，身后站着的黑一把拉住嘉儿，白将手中抓着的一个涂满红色糖汁的苹果直接塞进嘉儿的口中。 苹果糖的甜味甜的腻人，嘉儿一愣，抓着苹果糖的小木棒从口中拔出苹果，看着被自己咬去一小角的糖，感叹一句：“好吃！”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这事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差点忘记要干的事的嘉儿，脸色一变可又舍不得手中的苹果糖。 “真不错的笑容。” 黑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叹一句让嘉儿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一笑容灿烂如阳光般耀眼的恶魔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恶魔算是现在他所见到的低阶恶魔中相貌最好的一个，并不是说低阶恶魔都长得不好看，相反恶魔都有一副好皮囊，低阶再差也不会太过于难看。 一头紫色的短发轻扬，淡紫色的双瞳充满了笑意，咧开嘴露出标准的八齿笑，手中抱着用棕黄色牛皮带装着的长面包。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人，一个是十岁左右的人类男孩，另一个是十六七岁的人类女生。三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笑声不断。 女生时不时偷偷看一旁的恶魔一眼，双颊带着淡淡的红晕。那姿态他懂，女孩子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所表现出来的神态，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他一点都不明白，感觉就像生病。 等等，人类喜欢上恶魔，这绝对不行！ 反应过来嘉儿更加无法理解这个国家的人类在想些什么，飞蛾扑火般的心，这是在找死。但自己冲上前去要如何做，没有力量，没有信仰者，甚至觉得他们并不会听自己的话。 两人没有注意到嘉儿站着那纠结的模样，双目直视前方，白也由衷跟着感叹一句：“看样子蜕变成中阶或变回人类只是时间的问题。” 再次听到奇怪话语的嘉儿，让他一急，紧拽着白的衣领逼问他，要他解释是什么意思？ 恶魔会变成人类，这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黑与白摊摊手四目而对进行信息交流，果然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这个小小的未成年勇者对魔族的事什么都不清楚。 黑与白带着嘉儿欣赏着镇子的景色开始一人一句跟他讲述魔界低阶恶魔的事。 “魔界还没有人类和堕天的时候，低阶恶魔原始住民，进化的失败品。” “时间是见证进化者。” “但是……魔界有了人类和堕天那时起，低阶恶魔大部分是人类与恶魔的产物。” 两人说到这内心多少有一些感慨，按照最初的进化，魔族将不存在低阶，但偏偏人类的出现打乱了前进的步伐。恶魔喜欢上只有百年人生的人类，人类爱上他一生见不到其衰老的恶魔，这短暂却又是一生的爱情，不管是哪一方都会受到沉重的伤害，即使如此还是飞蛾扑火。 “人类与恶魔的产物？”嘉儿依旧对两人的话不明所以，两人同时答道，一语点明，“孩子。” 人类与恶魔的孩子不是低阶恶魔就是人类，生出中阶机率极低，高阶更是可能性更是微小，在阿波菲斯恶魔和人类通婚是犯法的事，但是生孩子却不受限制，大部分恶魔都是无爱无心使这成为最根本的原因。 “你们人族的故事里不是有恶魔食人魂喝人血，那是真的。”白双手抱头满不在意地说了句话让嘉儿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黑话锋一转让嘉儿迷惑，“吞噬灵魂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跟我们不同，低阶恶魔的灵魂并不完全，一生中只要一次。”白解释其意思，他们与低阶恶魔的区别之一，灵魂的不完整导致其心智，能力上产生问题。 嘉儿脸色依旧慢看，说到底不就是他们恶魔会吞噬人类灵魂。 “找到跟自己契合的灵魂。” “在契约的约束下。” “或者在双方意愿之下。” “从而使自己的灵魂完整。” “这样的话，就能进化。” 两人依旧用他们习惯的说话方式一人一句，一副完全不管事的模样让嘉儿看得火大，而且··· 嘉儿迅速向后跳几步拉开与两人的距离摆出防御的架势警惕地看着两人，“果然，不该对你们抱有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