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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燃、贺闻舟他们曾经都是一起的,比起武帝他们还痴长了几岁,因此就白渺那小身板,放在褚燃眼里便是个小孩儿。 “什么小孩儿?那是小殿下!”贺闻舟翻了个白眼,也在褚燃的身侧坐下,轻声道:“这小殿下,说不准就是个转机。” “什么转机?” “能让陛下有所收敛的转机。” 这下年来,褚燃不在皇都,因此知道的也少,不比贺闻舟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武帝从冷宫出来后,便是一副冷心冷肺的模样,后来上了战场,更是被鲜血浸透了全身,深入骨髓,尤其是在武帝继位后,虽然政务处理的英明,可手段却是实实在在的血腥残忍,朝中有二心的人基本都被牵连了九族。 单单是武帝继位的几年,他手上直接或是间接的人命,一点儿不比打仗的时候少。而贺闻舟看在眼里,却惊在心里,但他也明白,不论是他还是夙全,在武帝心里的分量都不够去劝说,便只能默默看着,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做出改变。 但白渺的出现,却是叫贺闻舟、夙全的心里亮起了一道光。 作者闲话: 来了! 第085章 削藩后续(下) “陛下这些年,还是那般么?” 在最开始的时候,褚燃虽然听命于武帝,心里却是不服的,他一点儿不觉得那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冷宫皇子能有什么号令他们的能力,但直到他同十几岁的武帝一起上了战场,那一刻他才明白——涂修霆此人到底有多狠、多强。 那些还守在边关的特殊军队,便是出自于武帝之手,就单单其中的运作,都叫褚燃为之心惊。 “是,”贺闻舟抬头看了看月色,那幽冷的蓝色就像是武帝的心一般,不过现在,那冷硬已经被一道柔光破开了阻碍,“在陛下心里,小殿下是特别的。” “呵,你能确定那不是一时的玩物?” 褚燃眯眼看向贺闻舟,脑子里却是忆起了白日在御书房门口的惊鸿一眼。那所谓的“小殿下”却是生的绝色,便是见惯那些个莺莺燕燕、红袖软玉的他,都忍不住为之失神;便是那一头银白怪异的长发,落在这少年身上都叫人觉得无比相配,金贵的合该被娇宠豢养着。 “褚燃,你会明白的。”贺闻舟的神情难得认真,他道:“便是你心中有不以为意,也莫要表现在脸上,更不要被陛下发觉。” “我又不是小孩儿,”褚燃轻笑,“听你这样说着,我可更好奇了……” “褚燃!”贺闻舟皱眉,这些年来的情谊,他如何能不了解眼前的兄弟,这人就是个浪荡爱玩的,可有些人却不是褚燃能玩得起的。 于是,贺闻舟警告道:“褚燃,你最好不要生旁的心思。” “旁的什么心思?”褚燃明知故问。 “你自己知道。” 一时间,两人间变得安静。 一阵冷风吹过,褚燃笑了,“放松、放松,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我怎么敢?” “不敢最好。”贺闻舟点了点头,“我先去休息了,明日还需早朝,你喝完酒也早点去歇息。” “晓得了!” 褚燃望着贺闻舟离去的背影无声发笑,眼里却是某种像是野兽的光芒,至于他心底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 千里之外,北平王封地。 “什么?让老子再去南阳王府看一遭?” 一道暴怒的声音惊醒了寂静安宁的后院。 “还有属下一起。”前几日就启程往北平王封地赶的夜歧此刻一身黑衣,面色沉静的望着眼前那个带着面具的青年。 “朱烈那老贼的窝有什么好看的?”青年烦躁的在原地转悠,脚下狠劲儿的踢着石子儿。 而在青年的身后,则是静默的站着一个蒙面人,几乎没有一点儿存在感。 “南阳王之前走私的金银全部失踪,所以陛下才叫您去查一查。”夜歧声色沉稳,没有一点儿起伏。 “哈?那老贼倒是会给我找事情!”便是被面具遮挡了,也能瞧见青年露出的半截下巴上是嫌恶的模样儿,“妈的,老子真想一刀砍死那狗娘养的家伙!” 夜歧动了动嘴角,小声道:“您还是注意点儿吧。” “呸,现在那狗日的不在,老子才不管呢!”青年哼笑,一脸不屑。 与此同时,在右相府中喝着美酒、赏着月色,被称作“狗日的”褚燃则是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怪了,有人惦记我?” 夜歧道:“陛下交代了,等您看完南阳王府,便能回皇都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青年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北平王府内的一切,声音变得有些飘忽,“陛下可说,这腌臜地儿怎么处理?” “随您的心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极了!”青年朗声大笑,“这地儿老子已经看不顺眼快二十多年了,既然那狗日的已经走了,便由老子亲手了解了这里。” 青年看了看四周空落落院子,脑子不由得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奢华繁荣,以及那辉煌下的腐朽与肮脏。 “走吧。” “是。” 北平王府外停着一辆马车,窗帘被掀开了半截,青年缓缓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截下巴,在那阴影之中,竟是同千里之外的褚燃有几分相像,“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