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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阳长公主将人打发出去,这才道,“说吧,太子脖子上的伤是不是你干的?安平公主的死是不是也与这事儿有关?” 覃幼君面不改色应了,“是。当日之事便是安平公主引我过去的。” 玉阳长公主皱眉,显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了愠怒,“这还没登上皇位呢就如此迫不及待,真是无耻之极。你且说说当时情形。” 覃幼君非常坦然的将当时情形说了,她每说一句,旁边的殷序便愤怒一分,待覃幼君说完,殷序已经青筋暴起,双手交握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愤怒。 任哪个男人听到自己妻子差点被人欺负也会愤怒,覃幼君突然有些后悔让他过来听了,她拍拍他的手道,“就太子那弱鸡是动不了我的。” 殷序气的牙齿打颤,双目看着她满是自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又极力的将眼泪逼了回去,是他太无能,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没能保护住她。若非玉阳长公主问起,他都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她在宫里遇到那样的事殷序的心便忍不住抽痛,为何他们会在这里相遇,若是他们在后世能生活在一起多好。 “没事了。”覃幼君看他这样子便知他在自责,她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太子那瘪三奈何不了我的。” 话虽如此,可也将殷序打击的不轻。若是他能权势滔天,若是他能手握重权,谁又敢伤害他的幼君。 不止殷序愤怒,玉阳长公主和云国公也是震怒。 太子实在太过猖狂! 可云国公夫妻好歹是长辈,也是经历了风雨的长辈,在看待这事上便理智许多,云国公皱眉对殷序道,“为父知道你心中愤怒,我们的愤怒也不比你少。但你们该清楚,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三月间会开恩科,不出意外会由内阁杨阁老作为主考官,去年春围主考官是太子的人,有好些有名望的才子被可以扣着不参加春围,今年却都要参加的。但杨阁老为人正派又严谨,所以春围之事你只需好生跟着岑夫子学便是了。春围过后外放待几年,总有报仇的机会。” 道理殷序都懂,他站起来脊背挺直,“是,我会用功读书的。” 云国公叹了口气道,“有些事得慢慢筹划,如今不比十几年前,咱们得给康王时间,也给自己壮大的时间。切记要学会忍,成大事本就靠心智靠势力,在羽翼未丰之时起事是最不可取的,匹夫之勇我们不能有,莽夫之气也不该表现出来,明白吗?” 殷序点头,“小婿记住了。” “那便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还得早早读书。”玉阳长公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如今太子势大,只能将此事捂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一笔笔的账都该记得清清楚楚,早晚要有讨回来的一日。 回去的路上覃幼君握着他的手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他脖子都被我捅了,下次直接割他脑袋。” 殷序看她,认真道,“日后不要进宫了。” 覃幼君笑,“好。” 殷序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努力考上进士。 回去后两人也没心思大战三百回合了,靠在一起安然入睡。 初十那日,新皇登基,年号德仁,德仁皇帝一登基便宣布三月初九开恩科办春围,大赦天下。 天下臣民无不感恩戴德,读书人更是兴奋,好在去年十月份便加了乡试,各地的举子早有准备,如今得了准信儿,自然纷纷准备起来。 殷序原本就用功,经此事后越发努力,晨间锻炼暂时停了,不到卯时便起床读书,晚上更是读书至深夜。 甚至于覃幼君早上醒来时殷序已经离开,晚上睡着前殷序还在读书,辛苦至极,令覃幼君心疼不已。 正月十五官员照例休沐,与云国公从未有往来的光禄寺卿钱云夫妻却带着儿子上门来了。 光禄寺卿官职不高,但钱云却是当朝户部尚书钱御庭之子,云国公自然不好不见,见了这才知道他们这次过来是为了岑夫子过来的。 钱云是文人,平时最不喜与武将打交道,可为了儿子仕途也不得不求到云国公府来。 云国公府为难道,“岑夫子虽是我们请来的不假,但他的脾气钱大人也该知道,并不为权势折腰,所以此事得经过岑夫子许可才行。” “云国公说的在理。”钱云起身拱手道,“那下官便先谢过云国公,成与不成都是会儿的造化。” 送走钱云,云国公便趁着空闲去了书房,此时殷序正在房中写文章,岑夫子搬了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待云国公说了此事,岑夫子才掀开眼皮道,“让人领来我瞧瞧便是。不过若是收了其他人,那便不方便在云国公府授课了,到时候一起去我那边授课便是。” 云国公知道这是为了他们云国公着想便应了下来,又听岑夫子道,“不过一只羊是赶两只也是赶,京城中有几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一并弄来放羊得了。” 云国公忍不住笑了,“岑夫子说如何那便如何就是了。” 岑夫子坐了起来,看了眼书房道,“如今他学的还不错,但却不知其他人的水平,所以有这钱会来也有好处,相互间也能有比较。而且往后为官在官场上少不得人扶持,这孩子心性纯良并无浮躁之气,若没有相熟的同年日后少不得会有困难。” “在下也知道。”云国公叹气道,“那就先谢过岑先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