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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们死于虚无镜后,柳戚便继任了掌门之位。 因之前柳均带的一直是宋璟,因此简修蕴对他并不了解。 喻韶之回道:“今日约各位掌门共聚于此,是希望可以商量出对策。” “对策?照喻掌门所言,我们现在只知它叫赤槿派,掌门为邪尊,派中人数,建派何处一概不知,能想出什么对策?” 柳均语气中的尖锐太过明显。 饶是喻韶之这样的脾气,眉头也微微皱起。 祝明澈坐在柳戚身侧,手中把玩着一个白色瓷瓶,见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他停了手中的动作,笑着打圆场,“这件事确实发生的太过突然,令人措手不及,须臾之间已经派了人在调查,相信再过几日,定会有新的线索,柳掌门也莫太心急,此事事关重大,自然是要好好商讨出一个万全之策。” “呵。”柳均冷笑一声,身子向后倒去,没骨头似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 “行,行,那就讨论吧,既然是喻掌门唤我们来的,不如就请先说说您的高见吧。” 简修蕴看着他这幅模样,十分厌烦,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出去。 喻韶之仿佛知道他的心思,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简修蕴这才强压着火,继续坐着。 听喻韶之缓缓道:“赤槿派一出手便能将林家屠戮至此,其人数很有可能在千人之上,且皆为修士。他们几乎将林家之人屠净,但对于财物却遗留下大部分,这说明他的目的并不,或者不完全是为了钱财,更像是一种报复。林家与须臾之间交往甚密,所以这一次很有可能是对我们,乃至整个修真界的宣战。” “啪啪啪。”柳均嘴角噙着笑,懒洋洋地拍了拍手。 “喻掌门说得不错。”柳均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最后一点我不太认同,给整个修真界的宣战?”他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明明是给须臾之间的。”他说着,转头看了看众人,“林家是须臾之间的钱袋子这不是整个修真界人众皆知的事儿吗?这与我们何干?林家的钱有给我们花过一分吗?” 他的话音一落,倒也引起了几个人的附和。 “确实,林家确实和须臾之间交往更密。” “这怎么看都是在和须臾之间宣战吧。” “……” 柳均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看向喻韶之,漫不经心道:“所以,喻掌门让我们来,是做须臾之间的盾吗?” 简修蕴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柳掌门,你就那么确定沽渝山庄就不会受到赤槿派的威胁吗?八大门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我们趁它尚未成气候,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尚有余力,若都像你这样推脱,自扫门前雪,迟早被它一一击破,待其他门派沦丧之时,沽渝山庄难道还能独善其身?焉知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柳均许久没被人这样不客气地抢白过,面上的笑渐渐冷了下来。 只见他眼角微扬,声音泛着冷意,“简长老,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第52章 简修蕴一窒,饶是柳均在时,也从未对他这般不客气过,没想到柳戚一介黄毛小儿竟在他面前如此嚣张。 气的面色一白。 众人都见着了简修蕴面上的变化,屋内静了一瞬。 喻韶之向来温和的面容因他的话沉沉了下来,眼神渐冷。 他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陶瓷的杯身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为何没有?”喻韶之开口,声音冷硬又威严。 柳戚看向喻韶之,然后便听他一字一句道:“他是我师尊座下首席弟子,我的师兄,须臾之间的长老,林家少家主的师尊,先掌门在时沽渝山庄的座上宾,也是林掌门的长辈,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位置,难道就有你的了吗?” 柳均没想到喻韶之还有这么咄咄逼人的一面,眉头微皱,坐起身来,似有不服。 谁知他还未开口,身侧的祝明澈面色也沉了下去。 只见他原本握着瓷瓶的手突然收紧,严肃道:“柳戚,简长老是在座大多数的长辈,出言要慎重。” 柳戚的面上彻底挂不住,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怎么?这不是各派掌门聚会吗?他一个长老在这儿竟还不许人说,行,行,行,既然你们一心,那我便不掺和了,你们爱怎样便怎样,沽渝山庄不奉陪了!” 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行至门口处,柳戚突然察觉到一丝寒意。 他朝那处瞥了一眼,只见角落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因逆着光,看不清脸,只能瞥见他高大修长的身形,以及黑缎青底的皂靴上坠着的一串银饰,走动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寒意只延续了一瞬,柳戚也没在意,大步走了出去。 - 夜色渐深。 简修蕴捧着一坛酒坐在屋顶,一边赏月,一边慢悠悠地喝着。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简修蕴转身,便见阚闻萧无比自然地在他身侧坐下,伸手接过他怀中的酒坛,喝了一口。 因着前段时间的事儿,简修蕴一直避着他,再加上最近的种种,今晚还是两人第一次独处。 简修蕴瞬间觉得不自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