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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后娘娘,确有此事。但小人当时觉得萧贵妃并非后宫正宫,并没有增减内务府给各宫用度的权力,便没有应允。” “既然是这样,”皇后一颦一笑投着独属于大家闺秀的那种温良恭俭,五官端正算是秀美却也不突出。 “本宫就让贵妃代为打理罢。” 裕嫔却不乐意了,捻着青色手帕起身作礼道:“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妾认为此举不妥,什么人该管什么事都是祖祖辈辈定好了的,断不能因为今日如此便改变的,所以内务府的事儿,还是劳皇后娘娘费心为好。” 坐在二人中间的叶嫔大着个肚子不方便插话劝说,只拿了身边的酸杏干吃了两口不说话。 裕嫔不是个好交道的妃子,她家父亲是连州的梁国公,桦国为数不多的一位一等国公。 当初先帝在位时闹饥荒,还是她家祖辈拿出家库里存粮补贴国家。其家中人口多为桦国效力,致力于粮产农林,造福连州百姓。 裕嫔名为梁柯怡,国公府嫡女。翠竹绣纹蓝绸衣裙,长眉冷艳,傲颜浑然天成,明眸皓齿间,多几分桀骜不驯的气息。 萧贵妃不紧不慢道:“我心底一番好意,可裕嫔的意思反是我在众姐妹面前要越俎代庖,逾矩越权,对皇后娘娘不敬不成?” 裕嫔一双凌丽的眼里满是不屑,白了眼前这矫揉造作的人儿一眼,便落了座:“贵妃误会,妾可不敢。” 文妃素雅一身米白绸面绣梅衣衫,普通发髻上左别了珍珠宝石莲花簪,右插单支嵌玛瑙点翠流苏。 她位份是高的,可却不敢言语,怕惹是非,标致的方脸上常常挂着一抹讨好的微笑。此刻也不得不带着这抹假笑劝说:“二位姐妹,依我看,裕嫔这话说的自然是对的,贵妃也别多想,不过是规矩话,交给胡尚宫是一样的管,一样的可以处置的。” 皇后听闻此言,顺水推舟道:“那便还是交由本宫处理罢,裕嫔meimei且放下心,不会累着本宫的。贵妃也言重,相信裕嫔话里并非此意。” 言毕让胡尚宫端上来一长托盘,内呈了两个方正的红木盒子,刻纹精致。 “这是本宫从嫁妆箱子里拿出来的一只如意锁和一对翡翠玉镯。”将两只盒子打开后,让胡尚宫放在了叶嫔身旁的桌子上,“叶嫔,就当本宫对你肚里孩子的一片心意,不必起身谢礼。” 叶七七本就在怀孕的日子里担惊受怕,如此明目张胆的袒护赏赐更是让她惶恐不安,“妾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叶嫔多穿樱粉衣衫,今日穿的是件淡粉色纹木兰花缎裳,温柔可爱的堕马髻,俏皮的别了一对儿簇石榴宝石点翠簪,小家碧玉,五官清秀并不惹眼,但如今在众嫔妃中算得上是年轻貌美。 贵妃也随即送出来一对镶金珍珠耳坠,文妃则一套云锦布匹,裕嫔送了好些个名贵滋补养身的药材。 柳贵人清雅,“jiejie不要嫌弃妾的礼薄,文房四宝想来将来孩子或许用的上。”是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 宋贵人和韩贵人一同送出一对青釉插花瓷瓶,冷贵人则送了些她亲手缝制的小儿衣物。 叶嫔让女官秀莲和官人们将这些东西拿了下去,起身作礼道:“多谢诸位好意,妾在此谢过各位赠礼了。” 皇后道:“叶嫔身子不便快坐罢。萧贵妃,我们六宫的重任现已不是延绵子嗣,人到中年万事休,但皇子的功课和公主的婚事可要严苛对待。”说罢又转首看向一旁文妃,“对吧,文妃。” 萧贵妃先回了话:“皇后娘娘言之有理,六皇子沈良最近功课进步很多,十五岁,还有三年便是加冠,皇后娘娘不必担心。” 皇后点了点头,又问:“那大公主沈楚的婚事如何?陛下前几日同本宫说过,公主的使命不只是普通儿女那样,还有顾好皇家颜面,萧贵妃如何?” 萧贵妃端起一旁茶杯,摆了摆腰肢,松快了一下道:“选比大典时太后便已经说了楚楚的婚事不必着急,皇后娘娘放心,定合得上皇家颜面。” 皇后笑而不语,看向文妃。 文妃眼神躲闪,苦笑着应说:“贤王殿下已是过继给长公主殿下的,妾也不必管。三皇子沈知的功课一直上不去......子不教,母之过,妾近来会严加管教的。” “叶嫔的淑华公主是公主里最早封府的,可喜可贺,本宫也不必担忧什么。”皇后剥了一颗橘子对众妃问:“余下各位呢?” 裕嫔根本听不下去这些——她膝下无一儿女,全是托了某位高妃多子多福的福气!“皇后娘娘,妾身子不爽,先行告退了。”匆匆作礼后便径直走过众妃离开了这里。 宋贵人起身作礼道:“妾管教无方,四皇子失母后妾一直养育着他,但他不受拘束,如今过错,封为离王之藩,妾无话可说,亦先行告退了。” 门外未走远的裕嫔听见这话停住脚步心想:沈思哪里是不受拘束,分明是宋贵人不愿意抚养他,整日任由他四处漂泊,靠着太子保平安,就连月例银子宋贵人都克扣了他的。当在座的谁人不知道似的,大言不惭。还不如让自己养着,白白浪费沈思这孩子。 柳贵人是云淡风轻的一个人,常常是一身青衣读书写诗,不问世事,也只有每月十五看得见她的身影。“妾膝下六公主沈筱年方十五,还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