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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前阵子,他伤了一双腿,你照顾了许久,还为他寻了琅琊琴氏的人,上一次还特意回来查堂中的文卷,也不知,他值不值得你这样甘愿,而他又将你摆到了哪里。”而至于卫云艾,颜劭从未见过,颜柒与其成婚前前后后,他都不在南笘堂中,一切事宜都是由华颜公子亲自cao办的,他自然也打听过卫云艾,可不自己去见一见,又如何清楚得了是个怎样的人,颜柒将一生托付,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是要好好为其把关才是,那段日子他没有时间,如今闲了下来定然要弄个明白了。 颜柒心中庆幸自己此生还有颜劭相识相伴,他们不是亲兄妹,但却胜似亲兄妹,十三年来的相知让她心中还有那一股暖意,这些都是卫云艾给不了她的。 岐王府。 容宓今日偷偷进了府来,到上京快一月了,卫云苍已熟悉了上京,也是时候谋划以后的事情。 前几日的大雪已经消去,上京已开始步入春日,空中的太阳不再是冬日里的寒光,而是暖洋洋的感觉,白雪覆盖下的上京也恢复了青砖黛瓦,人们厚厚的衣衫也逐渐一层层减去。 卫云苍与容宓下着棋,等着朱赪回府,就朱赪这性子在岐王府里一点都待不安稳。 “殿下,您到上京也有段时间了,心中可有何想法?”容宓等朱赪有些不耐烦了,紫色的斗篷下是紫色的衣衫,一头黑发由发带轻挽,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一个人的生活总是可以随心所欲。 卫云苍执一黑子落于棋盘,“容姑娘,这一局,是本王赢了。” “殿下棋艺精湛,容宓自愧不如。”容宓的心早就不在这棋局上了。 “容姑娘,八大家族各有不同,人人心怀鬼胎,除了北朔使团,还没人将本王放在眼里,容姑娘又有何想法。”卫云苍所言不虚,虽说八大家族都曾派人前来拜访,但也只是拜访而已,见一见他这个一别上京十三年的皇子,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殿下可有想过,晋王双腿已残,若殷家肯站到殿下这一边岂非捷径,晋王争夺储位多年,又让太后倒了台,可见实力雄厚,如今已无机会,是以想要让殷家重掌威信,必得以扶持另一位皇子,只有他日登上大位,才有可能助殷家恢复昔日盛景。”容宓已考虑了多日,若要为卫云苍快速积攒起势力,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卫云艾本身就实力不弱,得其相助,自会事半功倍。 卫云苍并未考虑到这些,他回京之后,熟悉了京中事宜,除了与梅公子闲庭信步,曾有意寻找文胥皇后当年还留在上京的旧人,他一心还是想为穆兰乔查明真相,以告亡灵,至于容宓所言的皇权之争,并非他心中的重中之重,只是这件事容宓与朱赪一直为此殚精竭虑。 只可惜,卫云苍除了知道穆兰乔是自刎的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寻找旧人更是一无所获,如今看来,怕也是找不到什么人了,那尘封在昔日凤翔殿里的究竟是怎样的秘密,他曾怀疑秦太后,可秦太后已不在人世,也曾怀疑到秦皇后的身上,毕竟穆兰乔死后最大的受益者是秦皇后,但当年的秦皇后手中并无实权,有秦太后控制六宫,她的中宫之位也就是个名头,其他的嫔妃又似乎没有更好的理由。此事,困扰他心中多年,若是不能查个明明白白,又如何会有心思,以前是在北境,伸手所不能及,而如今是在上京,眼前所及皆有可能。 “不可。”就在卫云苍思考容宓所言的可能性时,朱赪回府了,还正好听到了,看起来风尘仆仆,想必是到府后知道了容宓的到来,这才急忙赶来。朱赪一口否决了容宓的提议,言语之间尽是不认同,一袭赤衣走到了卫云苍与容宓的身旁。 容宓的表情一点都不好看,是对等了朱赪许久的不满,也是对其不同意自己所提的不悦,这事她仔细推算,只要卫云苍开了口,她便可随即安排,卫云艾腿残,卫云藤病逝,何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第十章 一剑麒麟 “朱赪,我所说句句忠言,是为殿下之大计,有何不可。”容宓与朱赪说道惯了,常常也是在卫云苍面前,心里的话也是直接说了出来。 “不可,当然不可了,你这么做会害了殿下的。” “不过是为殿下寻求支持罢了,如何就会害了殿下,你要是非要这样说,就说的清清楚楚的,也让殿下听一听。”容宓听到朱赪说会害了卫云苍,心中不解,自是要其说清楚的,上京局势瞬息万变,早日筹谋方能不坏大计。 “殿下,我们进京不足一月,所知一切都是甚少,与晋王亦或是殷家都未曾有真正的接触,说白了就是一无所知,此时此刻便有拉拢之心,只会是急功近利,万万不可啊。”朱赪不与容宓说,只与卫云苍说明,年关刚过,文帝的寿宴也只有北朔使团方才到访,今年最大的是事情都还没有过去,便一颗心扑在争权一事上,极为不妥。 “殿下。”容宓只觉朱赪花言巧语,他们到上京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急功近利难道不是他们所求吗,如今上京储位之争陷入相对的空白,文帝的寿宴只会帮他们打掩护。 卫云苍对此事心里也没个定数,朱赪与容宓皆是所言在理,风影摇晃,他要的是细水长流,或许还是慢一点更为妥当,再加上穆兰乔的事还是一头污水。 “此事还是先放一放的好,待父皇寿诞结束之后再做打算,这段时间,将所为放在朝中是以最好。”卫云苍还未见过卫云艾,怕是其都不怎么想起他已经到上京的事,更是听闻晋王妃,南笘堂少堂主不久才因南笘堂堂主离世而回了南笘堂,至今未归,想来卫云艾近来也没有估计朝局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