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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大通赌坊的人十分自来熟,很快就和他们混熟了。 没过一会儿,梅儿来找郭意白,说是陆远思叫她,她这才和人告别,来到了陆远思的房间。 一进去就看见她一手拿着还没蘸墨的毛笔,一手在桌子上毫无章法地点着,显然很是烦恼,便道:“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意白,问你一个问题,”陆远思皱着眉头看向她,神情十分严肃,让郭意白也跟着认真起来:“在房|事之中,如何才算得上是技术高超?” 第84章 郭意白是位丧夫的妇人,…… 郭意白是位丧夫的妇人, 比起青涩无知的少女,她在大多数时候都更有经验,陆远思十分愿意向年长之人请教, 自然也包括夫妻之道。 可床笫之事大多数人都耻于宣之于口, 除了寻欢作乐的秦楼楚馆和侃天侃地的吹牛胡扯,没有人会把这样的问题拿出来说, 尤其是大户人家,即便是深夜共枕之时,也是耳语呢喃从不敢太过, 郭意白一下子被陆远思的问题给问懵了, 怀疑是自己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陆远思好像没看见郭意白的表情似的自言自语:“听说云雨过后, 一般都会温存一番,我是不是走得太快了……你说男子要如何才能感觉到女子的心意呢?” 郭意白:“……” 郭意白并非大家出身,家中却也是有些薄产的, 后来经父母说媒,嫁给了当地的秀才,夫妻恩爱, 在当地也令人羡慕。 只是那秀才屡试不中,日子一久就像是变了个人, 流连于赌坊青楼,结交了不少所谓的“文人”, 把郭意白带来的那点家产全部败光了,日子都过不下去,对郭意白动辄就是打骂。他还是要赌,让郭意白在家里接客,赌资还是不够,到最后甚至动了把郭意白卖给赌坊的心思, 所幸他去赌坊的路上喝多了酒,掉进井里淹死了,郭意白才免于此难。 没了丈夫,郭意白的生活反倒渐渐好起来,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她攒钱开了家水粉铺子,日子倒也能过得下去。 前一阵子有人觊觎郭意白的姿色,想要轻薄她,郭意白不肯,那人恼羞成怒,诬告郭意白谋杀亲夫,说他当年亲眼看见是郭意白把秀才推下了水,如果不是盏茗正巧碰上此事,郭意白少不了牢狱之灾。 当初与那秀才成亲时郭意白何曾不是真心爱慕自己的丈夫,甚至他让她在家中接客时都相信他所说的“只要赢了他们就一起离开这里”,相信只要他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就算是身子脏了,他也不会抛弃自己。 可现实给了郭意白狠狠一巴掌,到最后还是她亲手杀了他,哪怕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被浸猪笼被烧死也无所谓,所以陆远思问郭意白“如何让男子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她实在是无法回答,甚至一直追随着盏茗的心都有些冷。 若是连陆远思这样高傲卓绝的女子都要依附于男子而活,她们这样的蝼蚁,又在挣扎些什么? “小姐……”郭意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说道:“心意是这世上最不靠谱的东西,除了能感动自己和自欺欺人,一无是处。” 陆远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见这话,眼前一亮:“说得对啊!找你果然没错,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郭意白以为陆远思沉溺于情爱,心中难免失望,可又不敢对陆远思的事多说什么,她曾经也是局中人,不敢说比陆远思看得更透彻,只是还有一丝期待,希望自己能让陆远思提起一些警惕。 便听见陆远思说:“咳咳是这样的,给我写信的人呢是我夫君,信上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报备些行程之类的,但是啊!我夫君平日是个十分大度之人,今日却特别提起让我离陶瑾远一些,说陶家兄弟都是好色之徒让我小心,这陶玮是陶玮,陶瑾是陶瑾,他向来是分得开的,不知为何突然提醒。莫不是吃醋了了?他也不像是如此小气之人……” 在大众的印象中,她和陶瑾就只见过一面,说是捕风捉影都过分了,当初她和傅承浚那可是板上钉钉的关系,承禹都没说什么…… 好在陆远思还有些理智,没说这些,只是解释道:“我来越州前才与他圆房,他这么快就对此如此担忧,莫不是我当日表现太差让他担忧了?或者是我第二日离开得太急,定是因此叫他对我没了信心,觉得是自己对我没有吸引力,否则他怎会特意提起此事?更何况床笫之事,我自然要多担待些,他身子又不好,我要如何才能让他更舒适些?” 郭意白:“……” 不知道是自己理解有问题还是陆远思的表达有问题,郭意白总觉得自己的担忧似乎不太适合陆远思的情况,以至于陆远思已经成亲的这个消息都能让她忽略。 “意白?”见郭意白发呆,陆远思有些惊讶,她倒是很少看见她有这样的表情,喊了她一声才问:“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是,”郭意白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僵硬地对陆远思笑了笑:“小姐……您的夫君是?” “日后若是有机会,会给你们介绍的,现在关键的是……” 陆远思话音未落,房门就被敲响了,是陶瑾,陆远思犹豫了一下,让她进来。 陶瑾的脸不是很好,她的衣服还没干,不知道忙活什么去了,看见陆远思就说:“小姐,陶家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