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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丫既然有考虑那种意思,自然不会令吴骢现在就搬进陈家。 吴骢捏了捏有些汗的手心,从怀里掏出一只斑鸠哨子递给陈玉珂,“这是我从仙人湖边上的柳树截枝雕刻的,想来你以后回去的机会几乎为零,便想送你做个纪念。” 陈玉珂接过来,试着吹了一声,有点破音,但是还真的挺不错,抚摸了下,笑道,“骢哥哥,还是那么暖。” 这句话,四五岁的陈玉珂对吴骢说过,那时候吴骢只觉得珂meimei喜欢就好。现在再从她嘴里出来,吴骢听得耳朵有点发痒,渐渐地红了起来。 “哎哟,圆球,你怎么过来了……”陈玉珂怀里突然窜上来一只波斯猫,她撸了一把,埋怨道,“越发的肥了……” 这只叫圆球的波斯猫看了一眼吴骢,瞄了一声,懒洋洋地趴在陈玉珂的怀里。 吴骢还没见过波斯猫,看到它乖巧的样子,好奇道,“原来珂meimei还喜欢猫啊?原来你四婶养的那只大花猫你不是见一次就跑一次吗?” 难道他记错了? 陈玉珂尴尬地笑了两声,那只大花猫是她童年的阴影,怀里的这只波斯猫还是八年前上平江府桂伯舟送她的。天知道她一看到这只毛绒绒的小东西时,浑身的毛发都炸起来了,她对猫真的没好感。 可是当时桂伯舟不是正面送给她的,等她看到的时候,圆球已经不知道在马车里待了多久,只好带回去。后来养着养着,也就习惯了,倒是忘记将它送回去了。 两人随意聊了会,吴氏就派人来叫回去了。虽然知道婆母有那个意思,但是吴氏心里却定不下。 将两人送走后,吴氏看着小娘子如今已经出落成个俏生生的大姑娘,巴掌大的脸儿,含着秋水的杏眼儿,鼻儿悬悬一点绯红的唇,再兼身段儿挺挺修长,如此好模样,她却担心因结巴委屈了女儿。 “阿娘?”陈玉珂看到吴氏盯着她看,狐疑地外头问道,“可是有难事?” “你阿爹在朝里做得不好,咱家的条件越来越来,也不知道将来珂娘会嫁到甚么人家。”吴氏感叹了一句,倒是委屈了岚娘,不是说王了一这个女婿不好,吴氏对王了一也是越发的满意,可是那毕竟只是个大夫。 陈玉珂嘿嘿笑了一声,“自是阿爹阿娘,皆满意的。” 甚么自由恋爱之类的,陈玉珂来到这就没想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起来好不自由,可是如果靠谱的为儿女考虑的父母,那何尝不是一种很好的保护? “你阿爹早上上朝前说了,为了迎接桂郎将还有其他人的归来,陛下将在宫中大摆筵席,到时候五品以上大臣的家眷都可以参加,不过名额只有两人。” 吴氏顿了顿,为了说服婆母不要参加,将名额留给小娘子,今日早上给她许了不少东西,“到时候你跟阿娘一起去,不过你若有空,不妨出府去裁些新衣。” 本来进宫的衣裳可以叫裁缝进府量身定做的,吴氏却知道小娘子平日虽然不喜出门,却仍然爱逛首饰、成衣铺子,故而不提此茬。 想到要进宫,陈玉珂的心就咯噔咯噔地跳了几下,连忙将周围的嫲嫲丫头赶出来,低声将她在皇恩寺遇到张皇后和元钦大师之事告知吴氏,并从怀里掏出她一直揣着的金镯子,“元钦大师让女儿莫要将此事与旁人说起,后来皇后将此镯子赠送给女儿。” 吴氏没想到女儿居然会有此机缘,拿过金镯子端详了一会,“这是国寿楼的手艺,你看这里有一个暗纹,这样的首饰是不往外售的。既然元钦大师如此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将此镯子收好莫要戴出去了,我自会将此事告知你阿爹。” 陈玉珂看了又看吴氏的容颜,再透过旁边的铜镜细看了好一会自己的,除了两人的眉毛长得有点相似外,根本看不出是母女,可是她很明确地记得她是吴氏生出来的。 吴氏看到小娘子照镜子,如此爱美,好笑地道,“莫不是发现自己是惊世容颜?改日阿娘让人留意,如果有那种西洋镜子,给你寻来。” “阿娘,为何我和你,长得不像?” 吴氏挽起小娘子的碎发,笑道,“你们三姐妹,就岚娘长得像我,云娘倒是像极了你吴外公,幸亏你吴外公长得并不难看,否则阿娘真的担心云娘走出去换个男装,没有人知道那是个小娘子。倒是你……” 吴氏停了半响,“也许你长得像你逝去的外婆罢,你外公倒是在你小的时候嘀咕过一句,这个小丫头怎么那么像林氏。” 陈玉珂从来没有听阿娘说过外婆的事,好奇地依偎着她道,“外婆叫甚么?她很早就去了?” “我只知道她姓林,其它的亦是不知。我大约五六岁的时候一场大病,之后就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自从有记忆以来都是和你外公住在明阳山上。”吴氏感叹了一句,“阿娘亦曾问过你外公,不过每次他都是一脸的痛苦,最后一次告诉我,你外婆已经死于非命,他却不能为她报仇。” “可是皇后,和元钦大师,昨日提起,女儿和一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难道外婆根本没死? 吴氏震惊地站起来,又落下,摇着陈玉珂的肩膀问,“谁?” “应该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人。”陈玉珂从两人的神情语气中推测的。 吴氏揉了揉头,“这件事你莫想了,真的长得像有怎样?你就是阿爹阿娘亲生的,这绝对错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