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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娘带来的消息很管用,县令大人已经派人去拘捕张志成了,等他人到就开堂。” 陈老汉没想到张志成居然是那样的人面兽心,枉费他早日对他多事咨询意见。现在想来,当初老二要开店肆开始,他帮着说话,就已经开始下套子了。 想到牢子里不像人样的二儿子,陈老汉觉得这烟味越发的苦涩了。现在老大算是熬出来了,老四那个兔崽子现在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老二自诩聪明,栽了这一次后,希望能真的警醒了。 开堂那天,陈玉娘趁众人出门后,又拉着陈玉珂跑到县衙街门前,虽然来得早,可是大堂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两人躲闪着努力往前挤,被人骂骂咧咧几句,也厚着脸皮当没听见,终于挤到前面了,却发现旁边站着的是两人的阿娘,旁边的阿奶还坐在矮凳上,阿奶后面的却是陈玉成两夫妇。 常熟县只是一个几千人口的小县,平日里多是些鸡毛蒜皮小事,昨日贴了告示说今日审杀人案,小老百姓谁不爱看热闹? 张志成开始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承认,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就算其他人不相信我,难道阿叔、阿重你们都不信我吗?” “阿重你说,自从你自己开店肆之后,多少次进货不是我护着的?我可有半句怨言?”张志成整张脸涨红,“你要开店肆找我去跟阿叔说和,我是不是帮你把事给办成了?” 陈重之之前还对张志成抱有警惕心,可是自从开店肆后,真的是将他当心腹用的了,这次上堂被告知凶手可能就是张志成后,哪里还想谈甚么往日的交情,恨不得将他撕碎了生吞。 他拉长着脸,跪得直直的,手牢攥着手心,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自然有数。”这人隐藏得也够深的,也是他蠢,曾经三番四次带他回叶娘的住处吃酒,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起了心思的。 张志成扭头看到众人皆盯着他看,深吸一口气无奈地摊手道,“可是我真的是冤枉的,也不知是谁污蔑了我。如果真的是我做的,让我天打雷劈吧!” 复而向老县令跪拜道,“还请大人还草民清白。” 陈老汉冷笑一声,“成哥儿啊,成哥儿,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做得隐秘就没有人知道?” 张志成双眼一缩,依然硬声道,“阿叔,你不能为了救阿重出去,就陷害我杀人的。我虽然有些力气,可是杀人却是不敢的。” “阿重,虽然我也不相信这事是你干的,可是你也不能因此冤枉我啊……” 老县令沉思了一会,拍了下惊堂木,“传证人……” 满堂人齐刷刷地盯着侧门走进来的林仙儿,陈玉珂诧异于她居然会上堂作证。今日的林仙儿明显捯饬了一番,平日有七分颜色的,愣是扒拉到九分。 上身穿着鹅黄色莲纹长褙子,下罩宝蓝色百褶裙,头上梳着高髻,两根银钗子又给她添了几分冷清,面上表情威严慑人,目光似刀子一般扫到张志成身上,眼里似是喷着火一样,身上倒是看不到半分风尘的味道了。 张志成此时还是不心慌,他虽然垂涎很久林仙儿,却自问没有留到甚么把柄在她身上,抹去 林仙儿盈盈地走进来,先是朝围观的吴氏点点头,接着走到张志成面前,劈手给了他清清脆脆一耳光,这才转身疾步撩起裙子跪在大堂上,“大人,民妇要告张志成想要强占民妇。” 老县令眼睛一亮,啪地一声拍响惊堂木打断张志成的辩解,对林仙儿道,“你且道来。” 林仙儿将前几日之事完完整整的述说了一番,那个情节曲折、跌宕起伏、引人深入,听得陈玉珂都想要咬牙切齿地唾骂一声张志成了,没看到周围的众人已经被她调起氛围了吗? 如果不是她那日亲眼所见,真的以为林仙儿只是个柔柔弱弱差点被人那啥了的小妇人。这嘴皮子厉害了,如果改行说书,倒是个不错的买卖。 张志成悔恨上头,自己怎么就没有早点强上,再送她去跟叶氏作伴呢!“大人,草民是冤枉的。林氏嫁到鳌村近十年,如果我真的有歹心,为何一直到今日才动手?” “况且,林氏本是陈重之的堂弟之妇,草民怀疑她是为了救陈重之才故意污蔑我的。我并不是没见识的村民,就她这样的颜色见的也不少,怎么可能冒法?” 林仙儿呸了一声,“你倒是有心冒法了,否则怎么就对我动手了?大人不防让人来验伤。就前几天民妇踢的那脚,估计这位张大哥还隐隐作疼罢!” 说完,还故意瞄了一眼张志成那处。周围的人紧跟着她的视线也往那处移,吴氏瞪了两个小娘子一眼。 张志成忍不住一夹。 老县令摸了摸胡子,“可还有其它证词?” 林仙儿叹了口气,肃着张脸声调极其平静的答道:“那天如果真被他得了去,又能怎样?如果是一般的妇人,就只能当是被猪啃了。” 她这话说的又老实本分,又荒唐可笑,许多人都轻声笑了起来,林仙儿冷笑一声,“我却是不怕没脸的,只求公道。” “此次上堂,除了求个公道外,更因这贼人说漏了一句,二哥的那个小星是被他杀的。” 此话就像水珠溅进油锅了,炸开了,林仙儿似乎觉得还不够狠,“而且那个小星也不是无辜的,两人开始就是认识的,还是在二哥之前,只不过是做了个局子让二哥进笼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