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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师已是满脸通红,点着头答应下来。 出了校门,坐电车到淮海路下来,但见彩霞如火,摧枯拉朽的烧了半个天际,沈晓军矮下身躯:“上来,我背你。”沈家妈接过书包:“你就惯着她......” 梁鹂往他宽阔的脊背一趴,小手往前揽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一下子像腾飞起来。 他们三个走在太阳金黄的余晖里,朝成都南路方向而去。 沈晓军笑问:“什么时候学会打架的?”梁鹂老实回答:“在新疆的时候,维吾尔的巴郎子欺负我,我就和他们打架。” “打输还是打赢了?” “开始输,后来就赢了!” 沈家妈啧啧两声:“你没看到那两个女学生身上的乌青块!我没话好讲!” 沈晓军默了默,笑着咕哝:“阿鹂,打人总是不对,记住了,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总有比你拳头更厉害的人,你不改,早晚要吃亏!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下趟再碰到这种状况,道理讲不清,可以找老师,告诉我们!” 梁鹂“嗯”了一声,凑近他耳边问:“舅舅,你是初中毕业吗?” 沈晓军点头:“是呀!初中毕业。” 梁鹂道:“可我觉得舅舅今天和罗老师讲的话,只有知识丰富的大学生才能说出来。” 沈晓军哈哈笑起来:“阿鹂是个马屁精!” 弄堂口,陈宏森拎着一瓶酱油在那里站着,见到他们三人走近,眼睛一亮,大声问:“梁鹂,没事吧?” 梁鹂从沈晓军肩头探出脸来,笑着说:“没事!” 沈晓军看着弄堂里,慢慢道:“阿森,侬有麻烦了!” 话音才落,就听得陈母洪亮地吼声由远及近:“小赤佬,让侬打瓶酱油,打到南天门去了是哇!” 陈宏森烦恼地叹口气,梁鹂朝抬起头,乔宇站在窗前探出半身正朝这边望着,她便扬起手,招了招。 弄堂里的人家都在忙着烧夜饭,空气里皆是煎炒蒸炸的烟火气,天色光景逐渐暗淡下来。 一天就这么有滋有味地过去了。 第贰捌章 面店老板和老板娘来找沈家妈和沈晓军。 老板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讲起,当初小两口从安徽老家两手空空来到上海寻出路,老北站待过,外白渡桥睡过,做过牛奶工、收粪工、保姆、董家渡卖过布料,七浦路搞过服装批发,被人骗,也骗过人,好容易攥钱开出这一爿面店,能维持生活了,建强考上大学,建丰在读小学,生活总算有了希望的时候,建强却出了事。她觉得天都塌下来,想去跳黄浦江。 沈家妈听得感动,也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劝慰道:“你勿要瞎想,以在现在还没有眉目,况且也不只建强一人,再等等看!” 老板掏出牡丹香烟递给沈晓军,沈晓军婉拒:“屋里有老有小,抽起来烟腾腾,不方便!” 那老板求道:“我们外乡人,平日里看到警察局都绕着道走,如今要打交道了却走投无路,也不知建强在里面情况哪能,晓军你是上海人,人脉广,有门道,能不能帮忙探听下消息,报个平安,让我们做到心底有数?!” 沈晓军想了想:“我倒有个发小在派出所,阿宝开差头开出租车常与他们打交道,到晚上他回来,我带你去问问看。” 夫妻俩连连感谢,沈家妈道:“不要客气,大家生活皆不易,又住上下邻居,能尽份力也是应该!” 送走他们,宝珍闷闷不乐地下早班回来,脸也不洗就往床上躺,沈家妈问:“又谁惹你不开心,一回来就挺尸?” 沈晓军笑起来:“是个大人物惹阿妹不开心。” “是谁?”沈家妈追问。 沈晓军道:“你不认得,是张国荣,香港当红歌星,刚宣布退出歌坛,不再唱了。” “谁说我不认得!”沈家妈眼睛一瞪,道:“阿鹂拿明信片给我看过,说小赵像伊,果然眼睛和鼻头最像,嘴角笑起来弯弯也像......” 沈晓军清咳一嗓子,她忽然明白过来,立即岔开话道:“快要过年了,你们周末腾出辰光时间来,一起大扫除,一个个勿要想偷懒。”说着往阳台走,天阴要落雨,赶紧把晾晒的被头收回来。 沈晓军打开电视,继续看《春去春又回》,宝珍愈发觉得没意思,倚着枕头翻从雪琴那里借来的琼瑶小说。 梁鹂他们放寒假,最是开心,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 家家户户开始打扫卫生,拆掉纱窗纱门用蘸了洗衣粉的细毛刷子轻轻刷,玻璃用抹布皆是毛屑,只得重新找来报纸抹一遍,衣柜五斗橱床凳桌子虽都是旧家具,但也要从头至尾擦干净,边边角角,缝缝隙隙,连最底下的脚爪也不放过。地板不用拖布,而是一手湿布,一手干布跪在地上擦,至少要擦两遍,那桶里的水拎进拎出,乌浓色逐渐变得浅淡,方才长舒口气,人也累得脱层皮。这还没完事,重头戏是灶披间,重油污的地方邪气十分难清理,薛阿姨祭出秘方:“用苏打和白醋加盐加牙膏混滚水,喷一喷再擦,油污去的干干净净。” 孙师傅道:“较怪十分麻烦,用烧碱一抹就好了。” 薛阿姨翻白眼:“烧碱有毒晓得吧,侬反正不怕死!” 孙师傅不怕死,沈家妈等人还想活到天长地久,照着薛阿姨秘方来,确实有效果。烧一大锅热水,把碗碟盘筷子丢进去烫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