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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震惊:“她的身体还没腐烂?你还能看到她的胸?” 李维多:“没有,她的内衣没有腐烂,我目测了一下。” 小熊:“你为什么要目测这种东西。” 李维多:“又不是只有男人看女人第一眼是看胸,很多女人看女人第一眼也是看胸的好吧。” 小熊:…… 小熊:“事情是这样,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们的眼睛只能接触到来自自然界的电信号。光经过我们的眼睛,变成电信号,再传导到大脑。我们的大脑就像一台电脑解码器,对于这些电信号,大脑可以选择这种解码方式,也可以选择那种解码方式,但是漫长的进化中,我们的大脑思维模式被固定了,所有的三维生物只剩下一种既定的思维方式,但在更高层级的空间展开中,你就会发现每一个粒子都是是无数空间和可能性的叠加,这就像一个黑箱,但是打开箱子之前,你无法测准——就像你梦里的那个女孩,她的确没有死在你隔壁,但她也的确死在了你隔壁,她既死在这座岛上,又没有死在这座岛上。” 李维多:“我不能理解。” 小熊:“……” 小熊感受到了被鸡兔同笼支配的恐惧。 “为什么要和我玩绕口令。” “我没有和你玩绕口令。” “那她怎么可能同时既死在这座岛上,又没有死在这座岛上?” “你根本没有理解我说的任何话——因为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单一状态的原子,就如它们总是同时既是光又是粒子,总是既具有粒子性,又具有波动性,就如猫总是同时既死亡,又活着。” …… 小熊看到她脸上一片茫然不明所以的神情,第三次感受到了李鹤年永远教不会她鸡兔同笼数学题的心情。 现在的感觉就是很累,很疲惫。谢邀。 “这样,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就明白了。” 小熊孤零零躺在地上,只觉得朽木不可雕也。李维多也觉得这个老师实在太不合格了,冷眼看着,完全没有把它拉起来的意思。 “第一个问题,可可,你小时候为什么不喜欢李鹤年?” 李维多没有去回想,很快地说: “因为他不让我见mama。” “他真的不让你见mama吗?” “真的。” “你确定吗?” “确定。” “好。” 小熊又说: “李鹤年隐姓埋名做小学老师的那段时间,你mama经常给他送汤? 记忆开始出现画面。 可是画面中有裂痕,这里有地方不大对,但她却抓不住那不对劲的地方在哪。 李维多按住眉心,这一次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对。” “你们住在学校旁边的家属房里?” “对。” “那时候你被你mama关在阁楼上,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李鹤年有一个美丽的妻子,还有一个生病不能见人、会把狗皮剥掉的女儿?” “对。” “长街尽头的老房子里有个小花园,花园里有个池塘,你mama每天都带着你去那里玩,有一次你在食堂边玩不小心掉下池塘,你mama却在岸边抽烟,冷冷地看着你,却不救你?” “……对。” “所以’你、李鹤年、张秋曾一起住在长街尽头老房子’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对。” 她开始发现问题了。 李维多脑海中像有一条钢锯在来回拉扯,而小熊还在继续说: “这个事件翻译过来,就是你、李鹤年,还有张秋,当时必定住在一起……所以按道理,张秋每天都能见到你。” 小熊倒在地上,琥珀塑料眼睛盯着她: “那么可可,你告诉我,李鹤年到底是怎么做到,同一个时刻,既允许张秋见你,又不允许张秋见你?” ……不对,不对,这不对。 不是这样的。 西班牙还是意大利曾经发生过□□,要求立法禁止把金鱼放在玻璃鱼缸里,因为被鱼缸会折射光线,金鱼透过玻璃鱼缸看到的外面世界是扭曲的,它将永远认为这扭曲的模样,就是世界本身的样子。 她此刻就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这样的一座鱼缸里,玻璃粉碎在她四周的同时,碎玻璃渣也迸溅进了她的眼睛。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个问题,二十年前,实验室因为泄漏事故死去的那972个人,凶手是你吗?” “这件事情你们还要问我几遍?我没有杀人,我当时七岁不到,研究所里所有的rou类不能沾血,他们只能吃合成蛋白rou,里面不带血细胞……谁能提前知道那天中午的rou类沾了血?谁能’提前’知道未来,这又不是科幻小说。” 小熊说:“OK,那么病毒扩散以后,研究所被彻底封闭,没有人能再进入,直到被陈利亚开启,对不对?” 李维多咬住一根指甲:“……对。” “也就是说你在墙壁上画那972个火柴人,是在病毒扩散发生之前。墙壁上画的972个小人,对应研究所里972个实验体,每死一个人,你就涂黑一个人。” 李维多开始在空地上走来走去:“……对。” “那么,既然那972个人不是你杀的,你又无法在他们死后进入研究所,可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