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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你居然骗了mama?” “嗯,我骗了你。” “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你太爱爸爸了。” 李维多抱着她,小声说: “为了完成爸爸的遗愿,把病毒毒株拿回来彻底销毁,你放弃了家产,放弃了身份,花了快十年,搞死了许尽山的公司,搞死了许尽山的妻子,现在又要搞死许尽山……你太执着了mama,我只能混淆你的方向,如果你把这十年拿来对付我,我肯定瞒不过你。” “你想做什么,李可可?” “我想让爸爸被记住,我觉得爸爸有点可怜。” 李维多低声说: “你和爸爸都想把病毒毁掉,为什么呢?这么漂亮的存在,毁掉了不可惜吗?他为了这个病毒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人们却要烧死他——凭什么呢?” 她想起她做的那个梦。那个年轻的法老图坦卡蒙在哭。沙漠埋葬了他。他的信仰被遗落,语言被放弃,土地被侵略,没有一个人记得世界上还有一个国王叫图坦卡蒙,他的志向,他的付出,他的功勋,都消失了。 没有人记得他,他消失了。 凭什么呢? 不是健康成就了医学,是疾病成就了医学。不是和平成就了英雄,是乱世成就了英雄。没有受过伤的人,不会有记忆。记不住的东西,痛一次就会记住。 如果记不住,那就让他们痛到记住。 就像欧洲永远会记得成吉思汗,普里皮亚季永远会记得切尔诺贝利,南京永远会记得侯景。被屠杀的土地,会记住屠杀他们的人。 张秋坐在风里,没有说话。 李维多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她是那样熟悉张秋皮肤的气味——当她还是一个小小胚胎,蜗居在那片zigong里的时候,她就熟悉这个气味。她生命最初的气味。可张秋不要她,她为了一个男人生下她、抛弃她,又为了这个男人控制她、奴役她。 “我了解你爸爸,可可,你爸爸,从来不想被记住。” 好一会儿,张秋闭上眼: “他选择死,就是因为他不想让一生心血变成杀人的武器。可可,最终的变异体,和你身上的是不一样的,甚至它和你认知中的所有病毒都不一样。它能控制人体所有动物神经中枢,也不需要感染的载体,一旦它被作为武器,你就回不了头了,你无法阻止它蔓延,你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吗?” “那又怎么样呢?” 李维多把头靠在她胸口: “我不在乎所有人,我只在乎你和爸爸。” “你抢走了我丈夫所有的爱,这还不够吗?现在他死了,你还要毁掉他吗?” 张秋睁开眼,眼底写着恨意,眼泪落下来: “要他为护你鞍前马后,要他为护你葬身火海,现在还要悖离他的遗愿、毁掉他用命换来的东西……李维多,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是一个怪物,你知道吗?早知如此,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就会掐死你。” …… 天上慢慢起了风,星星逐渐被云层淹没。她穿着白色的丧衣,风把裙摆灌满。她看着张秋,好像被那眼神刺痛,又好像忽然明白了自己一生追寻的东西,原来都是不存在的。她的母亲,从来没有存在过。 沙丘上的蜥蜴,睁着它大大的眼睛。 天上有雨水掉下来,远处一排警车车灯在晦暗街道上亮起,在这城市荒凉边界上,像风驰电挚的流星。 “我小时候真的爱过你,有一段时间,我爱你甚至超过爱爸爸。” 李维多慢慢抱住张秋,像她小时候一直想做的那样。 “但mama,我可能要杀掉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马上要离职了 最近在赶最后一个项目 等熬过八月半离职交接,以后我大概会轻松一点 下本书我一定写完了再发TAT 我觉得我的隔日更还能再抢救一下 其实每次拖更以后看到居然还有人在我还……蛮意外的 感谢爸爸们还爱我 第124章 听完何双平交代后,朴浦泽几乎出动了他能调动的所有警车,大队伍一路风驰电掣,夸张好似港警片。 可身后这个男人更夸张,朴浦泽面无表情地把油门踩到了底,速度已然不能更快,就听身后男人催促道: “事情真的很急,还能再开快一点吗?” “……已经最高速了。” “你们出来不能换一辆好点的车吗?” 何双平对警察的配车感到失望: “200万的房子,你们抽120万的税,我们交的那么多钱都去哪了?车都不能买一辆好的吗?要是蝙蝠侠穷到只能开桑塔纳,蝙蝠侠也是拯救不了世界的。” ……纳多少税那也比不上您家的路虎加长版豪华越野,8速手自一体变速箱啊。 警察局多穷啊,出生入死一辈子,抵不上搞金融的一小时。 远处隐隐有雷声,深夜街道空阔无人。小刘要坐副驾驶看情况,朴浦泽怕何双平半路跳车逃跑,又派了一个武力值逆天的年轻协警小方坐在后座守着。 他们人手实在太紧张了,张秋一个只能坐轮椅的女人,分不出警察蹲守。朴浦泽神色严峻,一把把车向左急转弯,还没松开方向盘,就被身后带着手铐的何双平推了一下背训斥道: “左转要打转向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