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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沈表情难以描述: “我当时就觉得,变态的思维真是难以理解啊。” “……什么变态的思维,那是小时候我爸爸给我写的诗。” 李维多躺在后背椅上,长发铺散,脚趾抵着他的手指,夜色里微微一笑: “也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条线索——” “什么线索?” “圣人,他骑在三轮车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到结局你们会发现,这是我写的第一个和男主势均力敌的女主 势均力敌不是看谁气场强弱,势均力敌是看最后谁输谁赢 第116章 到目前为止,四个死者已经各就各位。 第一个,冒牌何双平。尸体从楼上被人用冰块封住绳索坠在屋顶,时间一到,冰块融化,尸体落下大楼,半空爆炸。 第二个,张纯。她死前,诗句以快件形式被凶手寄到张纯同事手中,又被同事转交给张纯,鉴于当前快递系统实名制实在做的太烂,他们无法追溯谁是最早的发件人。 只知道,快件最终收信人是李维多。 第三个,何壬羡。依然是快递方式。快递从英国送出,辗转到昆山,被递交到LCC秘书长秦宋柯手上,那段时间李维多拒绝了许尽忱求婚,离职在家,秦宋柯找不到李维多,这才联系了何壬羡,让何壬羡把快递递转交给李维多。 而快件最终收信人,依然是李维多。 同一天,何壬羡受到攻击,被前男友张纯掐住脖颈。最终王元谋杀未遂。 第四个,郑阿二。死于爆炸。死时手上牢牢抓着一个防火皮质电脑包,里面夹着写着第四首诗句的纸条。 …… 白色纸张铺了一桌,陈利亚坐在椅子上,朴浦泽和曹品分别立桌子两侧,其它几个警察也围拢过来。 这个屋子是陈利亚少年时期住过的地方,没有电子光屏这样的高科技,陈利亚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曹品立刻会意,和几个仆人到杂物间,拖出一个灰尘仆仆的老式黑板。 黑板看上去至少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曹品用羊毛掸子把灰尘扑掉,才露出原貌。 陈利亚随手拿了一只炭笔,椅子向后一滑,抵住墙壁,慢慢把整首诗抄在黑板上。他的字很漂亮,一笔一划,窗外雨水淅沥,配着窗外成片的墓碑,更显得阴森森。 采石场的敲击声哐哐哐哐, 六个木钉走在路上, 一道篱笆横在前方, 篱笆说,嘿,勇士们,我只有门,没有窗, 你如果妄想经过, 我的两条皮鞭会将你灼伤, 还会把你扔到采石场哐哐哐哐。 * 采石场的敲击声哐哐哐哐, 猴子的尾巴被我截断, 它的牙齿是我的勋章, 牛王的权杖挂在我的门廊, 它去年抓捕的小鱼, 如今已成为我的新娘, 每天还要被我扔到采石场哐哐哐哐。 * 木钉回答道: 可我的标记还留在墙上, 这道墙曾是我的家乡, 你封上了我的门, 霸占了我的窗, 我用手指赎清了罪孽, 雅各的妻子却不把我原谅, 她用洪水漫过我脖子上的绳索, 让我手指凋零,头颅晃荡。 * “我的爱人,诽谤使我心伤; 我是最少的; 也是最多的; 请打开我的窗吧,我的爱人,我已经没有力气,就要死于黑暗。” …… 陈利亚写下最后一个字,椅子向后滑了一段。他抬起头,看向黑板上的整首诗,好像看到一张铺盖了十几年的巨网。 一环一环,严丝合缝,从李鹤年死的那刻起,这张网就已经存在,甚至连李鹤年的死,都是其中一环。 她到底想要什么? 到底是谁坐在这张网中央,像一只静静蛰伏的蜘蛛。又到底谁是谁的棋子,谁是谁的爪牙?若报仇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偿命……到现在为止,当年参与谋杀李鹤年的人,已经死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不过是残羹冷炙,幕后黑手若再继续,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那这种几乎自尽般的挑衅,又是为了什么? 凶手,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山里潮湿,四面墙角暗生青苔,有黑色鼠妇在墙沿簌簌爬动,纤细足肢像划水的细桨。 陈利亚看着黑板,灯影僮僮里,他手指撑着下巴,倏忽一笑。 身后曹品还在和朴浦泽确定案件细节。 “我们现在真的就这样干坐在这里吗?” 一边朴浦泽忍不住说: “刚才坐开车离开的人里,有何双平,有李维多,这两个一个是板上钉钉的杀人犯,一个是重大嫌疑人,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包围他们,至少抓几个人来审讯,这才是合理的吧。” “不用包围,这两个人,都不是能被审讯撬开嘴的人。” 陈利亚捡起粉笔,在整首诗句中几个词汇上画了一个圈,侧脸在光晕中淡漠又模糊: “我们只需要,等。” “等?” “他们做了这么多,不可能全无所求,而只要她有所求,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 “瓮在哪里?” “这首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