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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痛,腿痛,脖子痛,下巴痛,坐骨神经痛,你居然还让我亲自去走楼梯吗?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朋友?” 他的李可可穿着他为她准备的小裙子,赤脚站在他床边,脚底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被灰弄得黑乎乎,就这样委屈巴巴地朝他张开手臂: “抱。” ……他弄错了。 他的心脏不是用肌rou,而是用冰雪做的,不然现在它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融化掉。心脏融化掉,血管也融化掉,五脏六腑都融化掉,让他灵魂都软下来。 陈利亚走过去,俯身像抱起一只小猫似的,抱起他脏兮兮的李可可。 “抱歉,我不该把你弄得手痛、腿痛、脖子痛、下巴痛。” 他抱着她往楼梯走,衬衫也被她揉的皱巴巴: “但你的坐骨神经会痛,只能说明你腰椎间盘快突出了。我总不可能一个晚上把你弄成腰椎间盘凸出。” 玩具熊的头还孤单单地卡在沙发底,看的世界都颠倒。 听见李维多远远在说: “所以呢?” “所以你不能把什么都怪在我身上。” 陈利亚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尽头: “你的坐骨神经和我没有关系,李可可。” …… 他花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服他的小姑娘不要扑腾,安安静静坐在桌边等开饭。 陈利亚走到花园,曹品正一脸木然地把一小时前刚种下去、十分钟前又让拔起来、五分钟前又让种下去的桂花树重新入土为安。 看到他,立刻走过来。 陈利亚:“我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我已经打听过,也调取了昨天LCC的监控,昨天李维多小姐在公司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曹品说: “唯一有点奇怪的,是昨天李维多小姐在走廊,上和一个叫邱平的职员发生了一点争执。” “原因?” “邱平违规在走廊上抽烟,李维多小姐逼他用嘴把烟头从垃圾箱里叼出来,扔到无烟大楼外。” 陈利亚扬起眉: “这个男人照做了?” “说是李维多小姐抓住了他贪污的把柄。” 真聪明。 陈利亚微微笑了,神情居然带着一点赞赏: “她昨天在LCC,第一个见的人是谁?” “许尽忱。” “他们发生了冲突?” “没有听见争吵声,而且李维多小姐很快就出来了。” 很快么? 她昨天情绪很不对,不可能没有事情发生。以往她虽然偶尔会故意做出一点挑逗动作,比如餐桌上爬过来亲吻他,但他很清楚,她不爱他,一点都不,也并不想和他上床。 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是为了离开他,让他觉得她放荡,知难而退。第二次她爬上桌子引.诱他和她做.爱,是因为她的朋友因谋杀嫌疑被他带走,她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只能出此下策。 那昨天呢? 是什么把她逼到了绝境? 她去上班,本来是去解决辞职的问题,可回来后却再没提过这件事,说明辞职没有成功。 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却忽然如此情绪化,用邱平贪污的把柄来逼邱平扔烟头。如果说这个事件只是一个折射,那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折射的源头就应该是……许尽忱抓住了她的把柄,逼她不能离开? 可许尽忱能抓住她什么把柄?这个男人前段时间一直在国外谈生意,才回来几天,唯一牵扯到的案件只有…… “何双平。” 曹品:“什么?” “何双平死亡那天晚上的监控,还能拿到吗?” “能是能,但是……” 何双平死亡那天的监控,不是已经审查过了吗? “能就把它拿来,我要在看一遍。” 看看那些人在他失明的这段空白里,到底做了多少小动作。 花园一池秋水映着粼粼夕阳,落在他眼底,像另一个声色光影的陌生世界。这样的他才是熟悉的他。曹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虽然没发现李维多小姐出了什么事,但是我用您给我的李维多小姐的指纹,从许尽忱一个保险箱里,找到了这个。” 他从西装里衬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陈利亚目光凝住。 那是一叠照片。 不像怀旧相册,像是许尽忱自己做的剪藏,每一张照片的主角都不同。 第一张,是一个女人脖子上插着剪刀,躺在老旧阁楼的血泊里。第二张,是狗被砍去了头,半截身子蜷缩在一张小学课桌边,头滚在地上。 第三张,是一团烧焦的、血rou模糊的rou,伏在灰烬中,还能依稀看见rou团里露出一只灰白的、死寂的眼睛。 人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陈利亚在火车告白的时候就复明了 , 有一个动作,就是他拿起温度计,却换了方向 , 有些东西我可能表达的有点隐晦 , 比如陈利亚看见李维多抱男秘书那里,他说“因为他需要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伤害他”,看似在说许尽忱,但其实在隐喻自己 , 又比如今天陈利亚说“你去和他们说你是女主人,他们就会听你的话”……其实是在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