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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喝了半口水的李维多:“???” “为了防止你误入歧途,我想提醒你一件事。” 他捧着她的茶杯,放在指尖慢慢转: “我知道人们总会被自己朋友的品德影响,但你其中一个朋友游走在多个男人之间的做法不仅是人伦不道德的,也是基因不正确的。虽然生育权竞争是雄性要解决的问题,你不必参与,但哪怕从基因优势来看,你也应当尽早摒弃选择中劣等的那些,转向绑定最优解。” 李维度被他一串“基因”弄得云里雾里,觉得自己理解了,又觉得自己可能理解偏了,诧异道: “可你半个月前不是还说,婚姻是一种长期卖.yin吗?” 陈利亚:“……” “看见了吗,利亚?” 耳机里,玩具熊幸灾乐祸: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没有换想法,李可可,婚姻的起源只是生产资料妥协,不是爱情,也不是最稳定的社会关系……我只是被换了角色。” “被换了角色?” “以前是别人绞尽脑汁试图对我卖.yin,而我拒绝非法嫖.娼。” 陈利亚摘下耳机,侧头看着她的方向: “但现在,我才是卖.yin的那个,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三天坚持在一点前睡觉,再坚持几天我觉得我就能活到一百岁了 第69章 又过了几天,朴浦泽来了一趟,与陈利亚关着门进行了一个小时的密谈,似乎案情并无进展,又来找陈利亚帮忙。 陈利亚没有避开她,她隔着墙壁听见朴浦泽情绪激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李维多已经不用完全依靠轮椅了,坐在花园小板凳上剥笋。刚出土的笋头,洗去泥土,呈现出一种天真的玉白颜色。它出生的时候大概也没有想到,它会在长大之前就被人挖走切开,吃掉死掉。 半山腰茶馆的老太太送了一只野鸭子上来,据说是十年老寒鸭,快成精了,要她趁它成精之前赶紧炖汤。 朴浦泽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在水池边杀鸭子。纤细的女孩穿着黑色蓬蓬裙,一看就是陈利亚的古典宫廷风格。头发松松挽起,袖子折到小臂,熟练地把鸭子按在水池边,一手挽刀,飞快地在脖子上一抹。 血液立刻喷射出来。 但她角度对的很好,基本没有溅出碗外。琥珀色琉璃碗,纤手碧血,居然有种弱质美感。 血放完了,她把鸭子扔在空地上。看它从小路这头挣扎到小路那头,眼光逐渐灰白,不动了。 李维多摆了张小凳子,在花园里坐下。拎起翅膀,把它浸在滚水里,一壶热水浇下去,毛发褪开。 “朴警官晚上也想留下来喝鸭汤吗?” “时间来不及,不然确实想尝尝。” 如果不是气质撑着,她现在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山野妇人,一身都是毛和粪便的味道。 “毕竟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敢在陈利亚的花园里放血,弄得到处血淋淋,居然还完好无损坐在我面前,没有被他下黑手搞死,你的手艺应该非常好吧?”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他站在她侧面,她面容映着晚霞,沉静而无表情。毛发大块大块被她撕下来,朴浦泽忍不住想起工业化的农田,那些机器收割稻谷,也是这样的场景,麦田成片成片倒下来。 那只鸭子的神经没有死透,偶尔间歇性抽搐一下。 朴浦泽看着她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从一边拿起小镊子,开始夹rou里留下的毛发。 “你好像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怕?” “毕竟是杀生。” “人类不畏惧杀生,是杀生畏惧人类,警官。” 李维多把光秃秃的鸭子扔在盆子里,剖开它腹部: “你吃过鸭子吗?那炖鸡呢?你腰上围的是不是牛皮的皮带?脚上穿的是不是羊皮的鞋子?” “……” “既然如此,你的杀生,和我的杀生,有什么两样?” “……” 她手指又细又白,一扯,就把整副内脏掏出来。一些粪便沾在她手上,她走到水池边,用水洗净。血液濡湿了她的手臂,她眼睛眨都不眨,水溅湿了她的衣袖,她也恍若未觉。 “多准备一份晚饭吧弟媳妇。” 朴浦泽忽然说,大马金刀地在餐桌边坐下,撸起警服袖子,非常自来熟地帮她处理起一地鸭血: “光陈利亚主持的几项研究,他就是国宝级保护动物。身为人民警察,我觉得我有必要保证一下他的生命安全。” …… 半个小时后,朴浦泽和陈利亚对坐在花园小长桌上。 “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陈利亚像被人踩了私人领地的狼犬,脸色冰冷: “牛顿——” “不要这样吧,领导。” 李维度推着小推车过来,几样菜居然做得像模像样,木头盘子上摆着松饼和樱桃。她笑盈盈道: “我都把他的那份餐做了,你现在就要把他赶走吗?” “我不喜欢和你一起用餐的时候,旁边有陌生人在。” 陈利亚看着她: “你想邀请他吗,李可可?” 李维多没回答,只是把长发撩到耳后,伸手揭开鸭汤盖子: “这么一大盆汤,我们两个也吃不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