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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好久没见的李可可,回了个要。 这一带有写字楼在翻修,四面寂静荒凉,空无一人。她放下手机时,一只黑猫“咪”一声从她脚边掠过,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脊背却忽然抵上一个冰凉尖锐的东西。 李维多慢慢朝地上看去。 弯道灯光改了方向,一个高壮的身影,正和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别乱动。” 身后男人威胁性地往前捅了捅刀,刀尖割破她的上衣。看影子应当是个很胖的男人,几乎有她两倍宽,烟味酒味都呛鼻: “手机关机,包扔下。” 李维多垂下眼,没有任何反抗,把包、手机都扔到一边,背对着男人,举起手。 男人用脚把她的包勾过来,放在手里掂了掂,才挂在自己身上。又伸出手,海关检查似的,粗粝大掌沿着她的腰,找她身上是否有别的武器。 李维多抬头看了一眼,这不远处应该有个监控,但她没有看见红点。 监控被破坏了。 他比海关检查得仔细。肥硕身躯在她身后,汗味、烟味和酒味在黑夜里发酵。他刀还抵着她,粘腻手心都是汗,令人作呕,从她腰间扯出一把短小匕首来,扔在地上。 李维多眼睫低垂,没有任何动作。 他抵着她的锐器颤了颤,手指恶意捏了一下,带着一点神经质的兴奋。她垂眸看见他手臂上有针孔,大约是毒.品,一条血管已经发黑。嘴离得近,口气一阵阵刮过她耳朵,一个星期没刷牙的气味,手指也激动得哆嗦,脏兮兮就要伸进去—— 李维多猛地掰住他的大拇指,向后狠狠一折。 指骨“咔嚓”一声裂开,男人没料到她忽然发作,惨叫一声,刀尖划过她脊背,李维多趁他吃痛,脱开他掌控,踉跄朝前跑去。 这条小巷长度1324米,是条直线,基本没有藏匿的死角。 这一带是最偏远的商务区,这个时间,是个死城。 李维多踢掉高跟鞋,这辈子从没跑的这么快,快到两旁建筑都成了虚晃而过的影子。 风声呼啸,肺部炸裂。 可她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跑过一个一米九的男人。很快,男人脚步声和骂咧声逐渐逼近。 李维多往旁边施工的工地看了一眼,忽然转道,跑进建筑区。 当年许尽忱寻找办公地点时,带她走遍了这里每一栋楼。她记得这一带建筑的最初的建设图纸,如果没记错,这里尽头是C座出口,通向另一个街区,有厦门国际银行、兴业银行和招商银行。 这种股份制商业银行比较变态,现在说不定还有人加班。 但只要能跑出这栋楼,就算没遇上人,也好歹是在监控区。 四面是钢筋混泥土的毛坯,一路只有绿莹莹的“安全通道”指示牌。李维多脚踩在碎石上,听见自己的脚步在大厅里回荡,空旷若有音。 出口的标志就在前方,月光倾泻而下。 李维多慢慢停下脚步。 她气息还没喘匀,就站在出口之前,距离安全地带十米,眼看就要逃出地狱。 可出口处,站了另一个人。 她朝后看了一眼,彪形大汉已经跟了上来。她终于看清他形貌,头发纠结,衣着落拓,半边袖子卷起,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方才抵着她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塑料水果刀。 堵在出口的是一个瘦高男人,看上去还挺斯文,嘴里叼着烟,此刻“呸”一声,把烟吐在地上。 千算万算,没算到有两个人。 李维多站在中间,没有动。 “这小娘们挺野。” 彪形大汉从一边装修杂物里拆下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神色狰狞地笑了一下,朝她走来,一棍子抽在她腿上,把她抽倒在地: “胆子真肥啊,破.鞋,口货,被口口的玩意儿,敢打你大爷?口你妈,啊?我让你打你大爷!” 他说一句,抽一棍子,李维多蜷缩在地上,棍子一下一下落下来。 “小娘希匹,差点没把我指头掰断,看老子等会儿怎么收拾你。” 好一会儿,他终于打累了,确定已经把她打得不再有还手能力,才直起身,朝她身上吐了口痰,用脚狠狠在她手背上碾了几下,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 瘦高男人远远抛出一个打火机,他接住。 黑暗里火光一闪,猩红色漫溢开来。 两块钱一个的打火机,塑料壳,男人装回口袋,松开脚,一把拽住她的长发,把她向一层最里面的房间拖去。 瘦高男人手上抛在一把小刀,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 他们找的是大堂后面的房间,水门汀的地面林影萧疏,李维多像一块麻布袋一样被扔在地上,大汉解皮带,瘦高男人把她从地面上揪起来。 布条撕裂声在黑夜中响起。 他轻而易举地撕开她的裙子,又用匕首割成布条,把她的手捆在身后。 黑暗空间里,少女弯折在地上,一段纤细脊背,微微颤抖,白得像林下漏出的一段月光。 大汉连眼睛都红了起来。 瘦高男人气息也有些不稳,一面把少女拖进自己怀里,一面揪着她的头发,腥臭舌头像野猪滴落口涎,伸到她嘴里吻她。 大汉已经解开皮带,兴奋得颤抖起来,把少女搂进自己怀里,他朝瘦高男人使了个眼色,瘦高男人立刻秒懂,心有灵犀的模样绝不是第一次作案。瘦高男人放过她的嘴,把她翻了一面,去扯她的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