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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起的唇角,天真又妩媚: “……有异味呢,欧巴。” “……” 何珣的淡定撑不住了,脸“轰”一下爆红。反应过来时,只看见她的车屁股,远远消失在道路尽头。 不是,她这就走了? 何珣领口塞着一条内裤,光脚站在初秋的冷风里。 可他原本还想告诉她……她家,似乎被人安了微型录音器。 …… 晚上七点十五分,李维多像一条死狗一样赶回了双子塔A座,一开门,就看见陈利亚神色冷峻地坐在客厅中央。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陈利亚端着可乐,淡漠地抿了一口: “你身上有地沟油的味道,垃圾厂的味道,很久没洗澡的猫的味道,还有鸡粪便的味道……气味层次有点过于复杂,你去了哪?” “我回去了一趟,喂猫,然后拿换洗的衣物。” 李维多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然后想起他看不见。她随手把包放在沙发上,又把另一只手里的便当袋揭开: “吃晚餐吗?” 拿换洗衣服?他准备的衣服有哪里不对?她为什么不穿他给她准备的衣服? 他抿了抿唇,走近她: “你哪里来的晚餐?” “何壬羡做的。” 牛顿消失了一个上午后终于回来了。一闻到正常的饭菜香,立刻眼巴巴地迎上来,摇着尾巴围着她转。 李维多把便当盒一个个铺开,好几次差点被它扑到,也就没注意陈利亚脸上的表情: “就是上次你锁了她信用卡还想把她投进监狱的那个人,她手艺比我好多了,我说我和同事在一起,她就给我做了双份,全是素菜,口味我问了曹品,都是按照你喜欢的来的。” 她把筷子递给他: “尝一尝?” “……” 让他尝那条伞膜乌贼做的菜? 陈利亚高深莫测地看着筷子,半晌,接过,放在一边: “她经常给你做便当?” “嗯。” “晚上我要在这里开会,用餐油烟味太重,我们换个地方。” 陈利亚淡淡地瞥了牛顿一眼,随即站起来,破天荒主动收拾了碗筷,还把她那份一起收好端在手里,朝餐厅走去。 可他刚走到垃圾桶旁边,牛顿就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下朝他扑过去——还没敢真的扑到他身上,畏惧似地在离他手臂1公分处停了下来。 陈利亚手被“撞”得一歪,何壬羡准备的便当就正正好好地……滑进了垃圾桶。 “这真是个悲剧。” 他拿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自己根本没沾到油的手指: “看来牛顿不怎么喜欢这个便当的气味。” 李维多:“……” 一只狗,能把这么大个便当盒,投三分球一样准确地撞进垃圾桶? 别以为她没看见,牛顿根本没碰到他!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半蹲下来把地上油脂擦干净: “那我给您做晚餐?” 这个姿态太恭敬了。 她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温温顺顺的样子,她怎么不朝他发火了?他想起上次他抢走她的烟时,她生气的样子。 她偶尔反叛的时候,像黑夜里迸发的火星,有一种缭绕的孤注。 可她安静的时候,又像春天的雨水落进湖面,还没发出声音,就消失了。 陈利亚垂下眼眸,站起来: “不用了。” 他神色薄凉冷淡,像她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模样,眼里除了星空、万物和真理,看不进任何人。 他没有河流。她也不是他的河流。 她只是过客。因此他不会后悔,也不会回头。 ……他不会回头。 他顺着螺旋楼梯上楼,还没走到拐角,就听她的手机长久振动起来……陈利亚立刻停下脚步,甚至还回头走了两步……他的听力是如此之好,连电话那头男人带着醉意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维多。” 他听见电话里,男人像是情难自禁似地,又喊了好几声: “维多,维多,维多。” 陈利亚:“……” …… 这是许尽忱和她告白后,第一次和她打电话。 他背景音嘈杂,像在酒吧,身后DJ电子音震耳欲聋,她几乎分辨不清他的声音,只听到他一声声地喊,维多,维多,维多。 然后他说,声音冷漠,却莫名带着点委屈: “维多,你长大了,你居然敢翘班了?” “……” 李维多一手收拾桌布: “许总,你喝酒了?” “我没有喝酒。” “你在哪?” “酒吧。” “……” 这真是连谎都不会撒。 他听到她的声音,终于不再反复喊“维多”,冷冷地问道: “你《证券分析》后二十章,抄完了吗?” “……” 不是,她是这辈子都过不了这个梗了吗? 为什么许尽忱在酒吧喝醉了还会想着这种事? “您喝醉了。”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一下手表: “您稍等一下,我看下定位,让王师傅过来接您。” “我不要王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