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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男人,不好吗? 只有不上不下的人,才能源远流长,只有不温不火的爱,才能白头偕老。 美丽不是引诱,美丽是毁灭,是毒,是贪欲。越是夺目的东西,越是脆弱偏激,连上天都看不过去,要把妲己投入灰烬。 秦宋柯:“……” 这特么真的是在夸他?果然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吧。 李维多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桌面,看着他一脸吃了狗屎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了: “怎么,梦中情人,要和我一起去领物料吗?” …… 领物料的地方非常偏僻,正是何双平跳楼必经的长廊。大概是因为许尽忱最近做的项目太多太奇葩的缘故,很多策划都要重新做,很多物料都来不及准备,凌乱地堆在地上。 宣传册旁边居然放着合同单,合同单旁边居然还摆着几只灰扑扑的密封大储物柜和小冰箱。都是茶水间替换下来的旧品。 这是顶楼斜面隔出来的三角间,要不是东西实在没地方放,李维多又刚好想起,他们都快忘了,还有这里。 秦宋柯毕竟是男人,在前面抱着所有东西,李维多空手走在后面,也不觉得抱歉。 “最近警察来得少了,就昨天,那个叫朴什么的警官,又来找了我一次,一审就是一个小时。” 长廊上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他终于忍不住抱怨道: “说真的,何双平跳楼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昨天晚上许总忽然来公司,我陪着加班到凌晨两点,收到大盘会崩的消息,立刻就上去把顶楼都锁上了。” 他说完,又困惑道: “我真的锁上了,那是防盗门啊,何双平自己一个人,又没有钥匙,怎么会从那里掉下去呢?” 李维多顿了顿:“是啊,为什么呢?” “难道他死前去偷了我钥匙?” 秦宋柯换了一只手抱箱子,想了想: “可我钥匙锁在办公室抽屉呢,抽屉也是锁的,没人动过,监控也查了。” “保安室那里有钥匙备份的吧?” “不可能,所有监控都被警方查过了。你知道吗?我听保安室的人说,监控里,从电梯去顶楼的只有何双平一个人,还是他自己按的电梯,按理楼顶没有别人,对吧?他却在楼上呆了好几个小时才自杀,而且……而且两只手都被炸没了,和见鬼了一样。” 李维多走在他身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是么。” 秦宋柯:“是啊,真可怕,你不觉得可怕吗?” 李维多:“不太觉得。” 秦宋柯:“……”呵呵,这个毫无气氛的女人。 他穿着黛蓝色西装,白色球鞋,走在灯光昏暗的长廊里,边说边觉得毛骨悚然,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等等,不对。” “又怎么了?” “顶楼不是只有保安有钥匙啊,维多。” 他在玻璃反光里看了她一眼: “你那不是也有一把吗?” “……” 李维多垂下眼: “我带回公寓了,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开车都要两个小时,凶手怎么可能拿到我那把?” “那凶手是怎么办到的?” 反正这条走廊监控不多,秦宋柯好像陷进了侦探游戏,谈起自己相处了多年的老同事的死亡,有点稀松平常的兴致勃勃: “香皂呢?凶手会不会提前用香皂什么的拓印了一个钥匙模?” “不可能,这种方法只对老式锁有用,钥匙形状简单才能轻易复刻。” 这条走廊走的人少,李维多一路把不用的灯都关了: “以前的锁都是美国人发明的弹子锁,一根弹簧几个弹子,但顶楼不是,楼顶的钥匙是一根有凹槽的圆柱,那些凹槽就是密码,只有乱码全部归位才能开门。更何况就算有钥匙,顶楼数据库也没有录入何双平的虹膜。虹膜的范围就更杂,行政、物业、保洁、保安、职员,不同职业的权限都不一样。” 两人走在长廊,李维多半边脸沉在暗处。灯光半明半晦。 秦宋柯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 “我更害怕了,维多,你怎么对这些了解得这么清楚?” 他穿着白衬衫卡其长裤站在那里: “你想想看,昨天是你七年来第一次休年假,何总恰好就在这天出事了,你又是对公司最了解的人,甚至这些开门的权限最早都是找你签字的,按一般电影套路,你不会就是……不会就是……” 李维多走在他身后阴影里。 不知是无语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她没说话。 秦宋柯他看向一边的落地玻璃,影影绰绰的倒影在两对面的玻璃间反复复刻,无止无尽,像有一千个他,也像有一千个她…… 下一秒,他一个箭步冲到玻璃前,借着暗淡灯光惊恐道: “妈耶!妈耶!大事不妙了维多!!我脸上居然长了一个痘痘!!” 李维多:“……” 秦宋柯:“工作使我容颜憔悴。” 李维多:“……” 话题转得太快就像A股跳水,她也很憔悴。 他伸手搭住她的肩膀,成功被痘痘打岔,浑然忘却之前话题,清秀的小脸急切地凑近她,几乎要怼进她的眼睛里: “不行,维多,你帮我看看,这是粉刺还是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