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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毛茸茸的小鸽子挤在一起,对着猫咪瑟瑟发抖。 猫咪扒拉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过来蹭了蹭她的手。 她手指夹着烟,笑了,握住它的爪子吻了一下: “认识这么久,你叫什么名字?” 猫:“……” “不是他们给你取的名字,是你自己的名字。” 猫:“……” “没名字?” 猫:“……” “那算了吧。” 她意兴阑珊。随手把烟头掐灭在指尖,走到客厅小吧台边,烧了一壶热水。 沸腾声渐渐响起来。她又走到笼子前。初生的雏鸟那么小,连喙都是嫩黄的,乌黑的眼珠一团天真,像漆黑的玛瑙。 她看了一会儿,打开笼子。 它们脖子被她单手夹在指缝里,也不挣扎,温顺得不行。大概把她当成了同类,或母亲。上次笼子不小心被猫挠开,它们也不走,反而一路小跑地跟着她跑。哪怕差点被她踩断了稚嫩的脚,也要扑棱扑棱跟着她跑。 盥洗池忘了打开水阀,已经蓄满了半guntang的水。 李维多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懒懒地把那三只小毛球拎起来,顺手就压进水底。 淡蓝色烟丝,拂过她的眼。 那是一种冰凉的平静。没有笑意,没有温度,甚至,缺乏表情。 像某种蜥蜴。 水面沉静了一会儿,随即开始剧烈地翻腾,像底下有火在烧。它们这么小,爪子细得她一根手指就能碾断。可它们挣扎得又如此剧烈,剧烈得让她的手心都有了疼痛的感觉。 这是生命消失的痛感。 一个灵魂消亡,一只蚂蚁死去,一朵花枯萎,都是这个痛感。 死了,就像火消失在火中,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凌晨天空晦暗。这里是城市边缘,沸腾声在万籁无声中更显寂静。三具小尸体孤零零地漂浮在水面上。她用布擦干净手,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垂眸望着杯子里晃荡的白色泡沫,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带着一分尘埃落定: “算了吧。” 不知是在说名字的事,还是在说其他事。 她走回电脑边,开始打辞职报告。 作者有话要说:标: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马尔克斯 我已经极其敏锐地意识到,比起破案你们似乎对男配或男主开车这件事更感兴趣。:)然而想到上本118章改了五遍还没过审……(手动再见) 第23章 何壬羡在早上六点醒来,难得的是郑阿二今天居然没有昼夜颠倒。两人先后推开房门,看见李维多居然在吧台边做早餐,空气里除了一种奇异的臭味,居然还有炖鸽子的香味,脸上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是手艺不怎么好,煮螺狮粉还是会的吧。” 李维多围着叮当猫围裙,嘴上却斜叼着一根烟,看上去贤惠中带着一点社会: “你们露出这个表情,是想找死么?” 郑阿二一脸菜色:“吃你煮的东西也和找死差不多吧,你的手艺基本上和图坦卡蒙的诅咒是一个级别的,上次我把你煮剩的饺子给李可可,然后何壬羡把它带去宠物医院挂了三天水,你忘了?” 何壬羡在脸上拍水:“什么诅咒?一点都不社会主义。那是坟墓里面有留存的古细菌,像HIV一样,人类对它没有抗体,所以那个叫卡特的才会一进图坦卡蒙陵墓就死了。” 李维多:“他没死。” 何壬羡:“看我说的没错……咦???” 李维多:“没有什么诅咒,也没有什么古细菌。陵墓打开后卡特还活了十七年,最后去世只是因为剃须刀割破了蚊子咬的一个包,如果这真是图坦卡蒙的诅咒,那图坦卡蒙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一点。” 郑阿二、何壬羡:“……” 原来这才是历史谣言的真相吗? 他有点震惊,也有点发现真相后的无趣——历史就是这样,隔着《三国》看孔明,你会觉得他多智近妖,但若真的在他身边,你就会意识到,原来孔明也要拉屎,拉完屎也要用竹片刮一下了事,更可怕的是这片竹片还是公用的,因为三国那个时候还不用纸,他们上厕所用来擦屎的东西,叫厕筹。 就为了这个,他也坚决不穿越。 但无论多震惊,他却对李维多说的话没有一点质疑。 何壬羡也一样。大概是从小到大,李维多这方面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论调,实在给他们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 李维多微微笑了一下,斜叼着烟,端着一锅臭爆了的螺狮粉走过来,还贴心地加了两个煎糊了的溏心蛋: “所以,螺狮粉吃吗?” 郑阿二、何壬羡:“……” 何壬羡努力装作没看到,最终败在她的眼神下,认命地端过来: “说真的,你和阿二是世界上除了铃木一彻外我最佩服的人了,一个能把西红柿炒蛋做成毒药,一个和我这种尤物同居多年,居然还能坐怀不乱小鹿不撞。不是上半身女扮男装,就是下半.身尺寸不man。” “抱歉,长不长和man不man是两个不同的学术概念。” 郑阿二咬了一口溏心蛋,面无表情: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小鹿没撞?哪怕撞的不是地方。虽然你乳腺增生胸扩下垂外加腹腔大网膜过厚,但真爱使我情不自禁,一想到你,我这张man到惨绝人寰的脸上就忍不住泛起油腻的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