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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小哥不情不愿地把死者胸前藏的密码复印件拿出来,叠好递到漂亮男人身边,男人却连手都懒得抬,是他身后那个始终沉默的管家样男子,替他接过纸条。 警.察小哥:“……”呵呵,从未见过如此装逼之人。 “等等,陈教授。” 朴浦泽拦住他,表情吊儿郎当,眼神却锐利如秃鹰,“不经意地”挡住大门方向: “还有个问题。” “你当我是超级市场促销,买一送一?” 朴浦泽神情不变,当没听见:“死者上半边脸被破坏了,但死时嘴部的表情,我总觉得不是很正常,先不管是自杀还是谋杀,这个你怎么看?” 陈利亚:“牛顿。” 他脚边的大狗一下睁开眼睛,爬起来。 “……” 朴浦泽迎着大狗虎视眈眈的目光,咽了一口口水,没几秒败下阵来,屈辱地移开身体: “钱好说、好说,我会按价付账的……你先让狗趴下,快趴下!” 男人淡淡地看了大狗一眼,凶悍大狗立刻变身萨摩耶,摇摇尾巴。 “那不是怪异,正常人死后肌rou会逐渐松弛,不会留下表情,只有两种情况例外,虽然不明显,可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伸出手,管家男子拿起一边黑色胡桃木手杖,恭敬地递到男人修长的手指间。 “死者,他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怕是有点帅。 第6章 “笑?” 在场的警.官神情微变,分析员看向他,连朴浦泽也皱起眉: “可这分明是龇牙咧嘴……” “那只是现代人的审美。” 陈利亚并不看他们: “见过良渚出土的玉钺么?” “良煮?” 朴浦泽转头问一边的警.察: “那是什么?类似关东煮那样的东西吗?” 李维多、陈利亚、其它警员:“……” 不,这并不代表他们局的基本文化素养。 为不学无术的头儿落下了被拖后腿的泪水。 李维多蹲在洗手间马桶上,脚麻到极点,无声无息地动了动脚。 茶杯口被她手指带动,轻轻挪了挪,裙子上缀着的小颗白珍珠擦过马桶抽水盖,一触即离。 细微得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可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慢慢转身,漆黑眼眸,隔着浮光碎冰,望向李维多藏身的墙壁: “这堵墙后面,是什么地方?” 李维多:“……” 警.察小哥不明所以:“洗手间吧,怎么了?” 洗手间。 洗手间这个高度的陶瓷制品,只有马桶。 不同材质的东西,音色不同。琉璃的声音,近乎金属,陶瓷的声音,比玻璃沉。贝壳有气孔,而珍珠表层是碳酸钙和蛋白质形成的特殊结晶,与陶瓷摩擦,像风沙。 方才隔壁墙面上,一是陶瓷的东西摩擦粉状物质,近似乳胶涂料。二是陶瓷和珍珠互相碰撞。两者发生在不同位置,却出现在同一时间。其中前者的声音,贴着墙面。 所以,是有人身上上缀的珍珠,碰到了马桶盖。 同时,她的陶瓷杯子,在墙上轻轻移动了一下。 “有人在洗手间,通过瓷器杯子放大声音偷听,这一带监控全覆盖,又都是会议室,能光明正大端着杯子过来的人,不是行政秘书就是保洁。” 男人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祖母绿戒指,似乎觉得这个小插曲比之前的谈话和案件都有意思。 这是个老手。 她太镇定,镇定听到自己暴露,居然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那柄黑色手杖在他手里,一直没有丝毫用处,像个孤儿装饰品,此刻终于派上用场。他站在那里,眼帘微垂,有种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白皙手指握着鎏金的黑木,敲了敲墙壁另一端。 咚,咚,咚。 像在敲打人心,又像在敲开一扇门。 “这么乖,还不跑?” 他俯下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墙壁轻声说: “再不跑,就来抓你了。” 墙壁:“……” 不,她是不可能动的,现在动她就输了。 她僵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打定主意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又忽然意识到,如果现在不动,等到警方进来,就真的坐实了偷听。 于是她站起来,伸手按了一下抽水马桶。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毕竟是女厕,在场的大老爷们都有点尴尬。 只有男人垂眸,微微勾了勾唇角。 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么自我暴露的掩饰,她是怎么做出来的?他敲另一侧墙壁,是为了判断隔音效果,他放轻声音和她说话,是为了二次确认。这么低的音量,如果不借助器具,根本无法听清,她只有在偷听,才能如此“巧合”地做出反应。 这只偷听的小老鼠,不仅有点乖,还有点单纯得可爱。 不过再如何,也是偷听警方消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男人放下手,管家样男人立刻跟上,左手抱着所有他剩下没切开的可乐,右手还拎着一只破破烂烂的玩具熊。 大狗摇着尾巴,讨好地想蹭蹭他裤腿,还没靠近就被手杖准确地拨到一边,屈辱地在地上打了个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