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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焕扫了眼江嫱,坚定地摇摇头,“没事,一顿不碍事。” 边婕妤偷瞄着江嫱的反应,朝边焕伸出的手又悄悄收了回去,江嫱一头雾水,哭笑不得,“小娘娘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没欺负你啊。” 江嫱说完重新回了卧室,没注意到客厅里她一动脚瞬间凝成冰点的氛围,直到她再度从卧室里出来,那三人还像肢体僵硬的僵尸一样戳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的试卷,”江嫱走过去把试卷递给边焕,“落在我桌洞里了。” 边焕接过,眼里是转瞬即逝的失落,沉默着收进了包里,转身就要走。 边婕妤急急地喊了声“弟弟”,又不敢有下一步动作,记得面色通红。 江嫱被那一声“弟弟”炸得外焦里嫩,头晕目眩。 卧槽?她怎么就事先没发现边婕妤和边焕同姓?模样也有几分相似?难道是不太熟的原因导致她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和推测能力? 因为不关心,所以她不在意,更不会额外关注。 那一刻,江嫱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最后在边焕即将迈出屋门的千钧一发之际,扑过去伸手搭在了他的双肩上,以哥俩好的姿势豪爽道:“原来是小舅舅啊!别走啊,留下来吃个便饭呗?” 边焕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直接扑出门,他回头瞪着江嫱,女生身高不够踮脚来凑,搭着他肩膀的这个动作她做得十分费劲,他情不自禁双膝往下弯了弯。 正在喝茶的江年听到这句话,差点儿没一口水呛死,边婕妤直接惊得目瞪口呆,好半晌都没反应。 边焕拉下她架在自己肩上的手,已经面无表情,只是难掩平静语气里的一丝颤抖。 他问:“江嫱,你认真的吗?” 江嫱点点头,“当然。” 时至今日,江嫱才发现,以前的江嫱已经敏感脆弱到满身雷点,不管是江年边婕妤还是现今最属无辜的边焕,都在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地避开她的雷点。 生怕稍有不慎,点燃了这枚定时炸弹。 她也是才发现,那姑娘日记本里那句“我不想和他做朋友,可我也实在不讨厌他”里的那个他是谁。 以前的江嫱对边焕持有十分复杂的感情,与爱情无关,她用第三人称替代边焕,其实是不肯承认自己感情的表现。 因为某些原因我不想提起你的名字,可我也同样不想真的与你这般生疏,所以请允许我用第三人称称呼你。 如果不是边婕妤和边焕的这层关系,江嫱和边焕该是两个有着相同灵魂的人。 这样的两个人,灵魂契合,生来就是朋友,是注定。 第10章 边焕从兜里掏出来放在江嫱位置上的是一根浅青色的头绳,上面还点缀了一朵淡黄色的镂空小花,素净清新,十分好看,非常适合江嫱。 听边婕妤说,这是他去市里比赛时,连续跑了好几家店才挑选到的称心如意的礼物,小小的头绳,承载着男生别样的良苦用心。 江嫱隔天就用来绑头发,一头乌黑浓厚的秀发一半扎起一半披散着,那朵小花就缀在发丝间,俏皮可爱。 少女一蹦一跳地下楼,边焕就等在楼下,他抬起头一眼便瞧见了,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好看吗?”江嫱晃了晃脑袋,边焕点点头后蹲下身把她自行车的锁扣解了。 两人的相处模式像是熟识了多年的老友般自然,可明明昨晚他们才冰释前嫌,对于边焕,江嫱总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以前的江嫱写得日记里或多或少总会提到“他”,说边焕不论寒暑假总会到家里来小住一段时间,两人都不怎么开口说话,但气氛却也感觉不到尴尬。 有时江嫱被边婕妤刺激到,还会殃及池鱼迁怒于边焕,但他总是面无表情静静看着她,不动声色,容她大吵大闹蛮横撒泼。 他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的待人处事态度,江嫱就是想和他激烈地吵起来也只是活水碰上了海绵,被他大度的容纳吸收。 她若说不想见到他,边焕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可每逢节假日,这个人还是雷打不动准确无误出现在自己眼前。 江嫱和边焕在进校前迎面碰上了鲍芃芃三人,简蠡一看到江嫱就热情地挥手打招呼,看到她身边还有个人时明显愣了愣,不确定喊了声,“边焕?” 边焕表情冷漠地朝着简蠡点点头,始终没看其余两人,好像视线稍有偏转都费劲。 鲍芃芃脸色苍白,施泗看了看身边的鲍芃芃,又看了看对面的两人,一脸奇怪问:“你们俩?” 江嫱还没来得及出声,鲍芃芃就垂下头推着自己的自行车一声不响地进了校门,自始至终没和江嫱说过一句话。 几人陆续进校,在车棚里锁好了自己的自行车。 简蠡和施泗都很沉默,特别是简蠡在看到边焕把自行车车把上挂着的豆浆油条取下来递给江嫱时,脸色更为复杂。 而江嫱和边焕都没什么反应,一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一个是压根儿就不关心懒得多费口舌。 但江嫱又不笨,知道几人间微妙的气氛来源于她和边焕的结伴而行,或许换作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单独出现,都不会有这种诡异的氛围。 江嫱觉得她有必要找时间探探鲍芃芃的口风,毕竟她的反应是这几人中最为平静的,但就是这平静恰巧反应了她其实才最不寻常,也最突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