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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文摆摆手,“不必多言。” 张老三嚎哭几声,“还是不要住了,如今天儿也暖和了,小人带着他在外头睡也是一样的。” 洪文就虎了脸,“我是大夫,自然要听我的,且你带他风餐露宿,必然更坏了身子,传出去成什么话!难不成你要害我名声?” 张老三吓了一跳,拉着儿子不知所措,又想拒绝又不敢拒绝。 嘉真长公主望向洪文的眼中满是柔情,不自觉从桌下拉住他的手。 洪文反手握住,轻轻捏了下。 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两人便觉心意相通,自有一股温馨甜蜜在里头。 稍后王西姆带着煎好的药回来,顺便传达了牛大爷对洪文的钦佩之情和问候,“牛大爷说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他问您什么时候回京,好歹留个住处,改日也好登门拜访。” 洪文想了下,“他也是个热心快肠的好汉,罢了,明儿我亲自走一趟。” 若世上多些牛大爷那样真心想济世救人的药贩子该多好呀! 洪文亲自看着刺毛喝下,又对张老三解释病情。 奈何张老三十分木讷,任凭他再怎么变着法儿的说也听不明白,记住前半句忘了后半句,硬生生急出满头大汗。 嘉真长公主忍俊不禁,她都会背了。“你只好生存着药方,再记住这叫少阳病就好。” 张老三使出吃奶的劲头把这几个字狠命念了十几遍,好歹记住了,不由大喜,“少羊病,怪道今儿要好了,可不正在羊rou馆子里么!” 众人都是一愣,继而大笑。 程斌笑道:“错啦错啦,不是这个羊,是阳气的阳。” 见张老三又开始出汗,两只眼睛也迷茫了,洪文笑着拍了程斌一把,“你且少说几句吧,他好不容易才记住。” 又对张老三道:“老兄,你先不要管哪只羊,只好生记住是这么说就好,懂行的大夫自然一听就明白。” 张老三狠狠松了口气,擦着汗点头如啄米,“是是是,小人记住了。” 稍后小二上来说房间准备好了,张老三父子千恩万谢,又推辞一回,不得脱才跟了去,临走前又让刺毛磕头,这次洪文没拦。 对这些穷苦人来说,这是他们唯一能回报的,若自己一味推辞,反倒叫他们再添心病。 等张家父子走了之后,程斌才说:“大人,您素日总说要让病人病得明明白白,怎么今儿倒随他们去了呢?” 对大夫来说,病名儿弄错了还了得?谁能忍得住! 洪文就笑,“可见是读书读傻了,你也不看看张老三怎样的人物,一句话记不得半边,又怎么分得清哪只羊?若真要细细掰扯,难不成你要从读书识字开始教起?且不说他是不是那块料,只怕你这辈子要改行做教书先生啦。” 其实话说到一半程斌就回转过来,又听洪文说什么“哪只羊”,也跟着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少阳病是我自己前两年的真实经历,每天下午开始低烧,去医院做了很多检查都说没病,大部分西医你们懂的,进门先做检查,完了之后到底怎么个情况他们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从小到大我每次都是稀里糊涂去,稀里糊涂出来,自己到底得了啥病,为什么得病也问不明白,感觉医生自己都不明白……当然,肯定也有好西医,只不过我这么多年都没福气遇上,有两次还被他们气的差点打起来…… 再说回少阳病,我当时差不多都是每天下午一点左右开始低烧,非常稳定的在37·1℃左右,夜里逐渐好转,第二天再次循环。低烧时全身没劲儿,晕眩,人都虚脱了,狂出虚汗,上半身热气腾腾,两只脚却冰凉。容易受惊吓,偶尔勺子碰一下碗就能把自己吓一哆嗦……真就跟废了似的。 当时检查了很多项目,遇到几个西医都特别不负责任,最后一个甚至说:“你出去再查查别的。”我想西医几百几千个项目,光科室怕不就有三位数,去哪儿呢?就问查什么,他想了下,就他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当时真的想掀桌子。中间拍CT,那个大夫还特别不耐烦,一直催催催……日哦。 后来实在没办法,吃不下睡不好,一个月掉十多斤,眼看着人就要凉了,就去看中医,结果四十几块钱一剂药退烧!因为拖的时间比较久,中间反复了两次,后来又慢慢调养了几个月,家里人都说从未见过我面色如此红润哈哈。 现在两三年过去了吧,再也没有复发,我也成了中医吹…… 不过中医□□,败类不少,我也算走运,可能前半辈子的运气都用在遇到那位好大夫身上了!大家看中医也要仔细甄别。 在这里借地方感谢下那位负责的好大夫,王海霞女士,是的,是位女大夫!年纪也不大,超厉害!而且专门带女学生,jiejiemeimei站起来! 第七十七章 羊rou性燥热, 易上火,烤制的做法更是热上加热,但是……真香! 大禄朝中原腹地其实并不太适合羊群生长,所以价高, 但这里毗邻草原, 水草丰美,羊rou可谓物美价廉。 羊群吃着青草, 喝着冰川水长大, rou质格外鲜嫩, 膻味近乎于无。 饭馆后院就喂着活羊,客人想吃哪头随便点,厨子当面宰杀交割清楚,清洗了现场开烤。那肥嫩的羊rou在篝火上滋滋作响, 满满油脂接连不断炸开, 香气牢牢笼罩在院子上空,宛如实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