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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路边停了车。 等他们站在校园门口、正研究怎么进去时,一个老大爷骑着单车,一晃一晃地经过他们身边。 大爷都骑出去好几米了,突然停下来,回头看他们:“你们是打算进去?” 路迎酒点头。 那老大爷激动地一拍手,车把手都不扶了,说:“你们可千万别进去!这里头闹鬼的!之前有几个小年轻过来,说自己是什么什么主播。结果进去了两天才出来,人都吓得脱形了!” 路迎酒挑眉,问:“怎么?有人见到鬼了吗?” “那我不晓得哦。”大爷回答,又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栋老楼,“我就住那,有时候晚上啊,就听到那学生仔在楼里闹。” 姚苟挠挠头:“也就是说,您听到学校里传来人声?” “对头。”大爷点头,“都是那些娃娃的笑声哦,像是在上课一样。我那几个邻居吓得都跑掉了,但我没做过亏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啥也不怕,在这住了好多年咯。” 路迎酒又问:“您知不知道,这学校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比如说凶杀案、失踪案,各种悬疑案件都可以。” 大爷闻言,转身指了指一个方向:“那地方有个沿海大桥,你们知道不?” “不是很清楚。”路迎酒说,“那里出过事情?” 大爷回答:“对头。以前有个班级搞集体活动,坐大巴从那桥上过,结果司机发病了,一下子带着全车人一起落进海底了。造孽呀,一车学生仔只活了一个……” 提起这事情他是直摇头,惋惜不已。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充足的闹鬼理由。 路迎酒在网上搜了一下,很快找到了当年的报告。 和老大爷说的差不多,司机突发急症晕倒了,车子撞向栏杆,整车人一起掉了下去,死了23个学生和1个老师,只有一个幸存者。 而自从这事情发生后,学校的风水似乎一直不大好。 加上舆论产生的压力,蒹葭中学越来越不景气,最终倒闭了。 大爷还在旁边盯着他们,警惕道:“你们不会真的想进去吧?我跟你们说,这真不是开玩笑的,之前有人过来想铲平这学校,结果当天就出事情了,好好地走在路上,给摔骨折了……” 姚苟就指着三人说:“这位大爷您可放心好了,这几位可都是驱鬼行业中的翘楚,是专业的,专门解决这种事情。管他什么牛鬼蛇神,都不碍事。” 没想到大爷瞪大了眼睛,骂道:“你胡说八道啥呢!想进去还找这种蹩脚借口!我才不信呢!去去去,麻溜滴走远点,别再回来了!我最看不得你们这种小年轻作死!” 说罢把单车往路边一停,大有他们不离开,他也不走的气势。 几人也不好直接违逆老大爷。 毕竟老人家要是怒火攻心了,都不知道多危险,而这大爷一看就是个暴脾气。 于是路迎酒带头,他们绕开了学校正门,假装离开了。 等老大爷满意地骑上自行车走了,他们才悄悄绕回来。 学校正门被大铁门拦着,一道巨锁生了锈,钥匙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路迎酒抬头,估摸了一下铁门的高度。 然后他退后几步,猛地助跑、加速,哐哐蹬着铁栏杆就够到最高处。手上和腰间发力,轻轻松松就翻过去了,稳稳落地。 敬闲和楚半阳也是同样地灵活,毕竟都很能打,这点高度不在话下。 就留下姚苟一个人在外头目瞪口呆:“啊,你们谁帮帮我?” 路迎酒就扯了一张符纸,缠在锁头上。 符纸滋滋响起,慢慢烧着锁头,他说:“等个五六分钟,锁就开了。” “行,行。”姚苟点头,“那你们先进去吧,我也不急。”他哂笑着,“刚才开车也累了,我刚好歇会。”说完就在路边的树荫坐下了。 三人便往前走。 正前方就是最大的教学楼,走过长廊,窗户打开着,早晨明亮的阳光涌进来,照亮了角落的蜘蛛网。 一路上都没见到明显的阴气,也没什么异常。 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废弃学校。 他们一路上到了4层。 楚半阳往长廊的另外一个方向去了,而路迎酒与敬闲待在一个教室内。 这里的每一间课室都不大,桌椅凌乱地摆着,也没有人收走。几双球鞋和书包丢在角落,落满灰尘,储物柜的拖把横出来,讲台附近散落着几只彩色粉笔。 黑板上大概是有字的,只是被时间尽数模糊,只能看出一点白色痕迹,都是题目与公式的残骸。 从这些景象中,路迎酒依稀能想象出,当年校园中的笑闹声、谈话声。 老师唰唰在黑板上落笔,讲到激动处,砰砰甩着教鞭,粉笔重重溅出粉尘;学生们在书卷上奋笔疾书,试卷在桌面堆得老高,时针一分一秒划过,却怎么都写不完答案——然而,等到真的写完的时候,便是与恩师、挚友的分别之日。 路迎酒在一个课桌前停下来,轻轻抹去上头的灰尘。 ZHY (爱心) YMQ 大概是哪对偷偷早恋的小情侣,在桌上刻下的痕迹。 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老师发现。 他不禁笑了笑。 敬闲也看着桌面,说:“要不然咱俩也刻个名字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