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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使用御空之术,都无法跨越这条河水。 谢小晚:“这条河,倒像是弱水。” 在古籍中记载,弱水鸿毛不浮,不可越也,凶险难度。 从这条金河的种种迹象上看,和弱水的描写一致。 这么说着,谢小晚想试验一下。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了衣袖上沾了一根杂草,他轻轻捻下了杂草,顺手朝着河水中扔了过去。 杂草很轻,在半空中飘摇了一下后,轻轻地落入了水面,连点涟漪都没有惊动。 不过在落水之后,杂草并没有浮在水面上,而是缓缓地向下沉去,直至消失在了河底。 谢小晚分出一缕神识探究一下,可是神识一触及河水,也止不住地往下沉。 他只好切断了与这缕神识的关联,回过神,对沈霁筠:“这条河果然是与弱水相同。” 这水连鸿毛都不能承载,湖面之上,灵气凝滞、飞鸟不渡,更别说是人要过河了。 谢小晚皱起了眉头:“那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妖族祖地就在前方,却被一条弱水给挡住了。 他问:“古籍中有些该怎么渡过弱水吗?” 沈霁筠摇头。 谢小晚绕着河岸走了一圈,想要找到过河的方法。他眼尖地发现,在河岸的另一处,停靠着一艘破旧的小船。 这条金河连一根杂草都浮不起,这艘小船不知是什么做的,却能飘在河面上不沉下去。 坐这艘船,可以去湖对面。 好不容易找到过河的方法,谢小晚迫不及待地走了过去,可还没到船前,就发现这船不是无主的,上面还坐着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干瘦的老叟,年纪看上去不小,披着蓑衣坐在船尾上,见有人过来了,便朗声问道:“可是要过河?” 谢小晚听到人声,反而停下了脚步。 他并没有贸贸然地上前,而是先将灵气汇聚双瞳,直直看了过去,想要看清老叟的是人还是妖。 只不过他看了一会儿,竟然没看穿老叟的底细。 老叟见谢小晚不说话,又扯着嗓子问了一句:“可是要过河?不过河的话,我可就走了。” 这老叟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所求为何。 但只有坐这艘船才能过河,谢小晚看老叟要走,忙不迭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是要过河。” 听到这话,老叟利落地站了起来,招呼道:“上船——” 谢小晚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上船。 在灰雾空间中,怎么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反常及妖。 他想了想,问道:“你这船……是免费坐的吗?”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就见老叟脸色一僵。 这艘船确实能过河,但也能在半途就翻船,让船上的人丧命于河水之中。 老叟就是靠着这个方法,害死了一个又一个想要过河的人。 不过,在这艘船上有一个规则。 那就是,如果不付报酬的话,那就是偷渡客,老叟可以随意摆布杀害;可如果老叟收了过河费,那就是正经的客人,必须要将客人安全送到对岸去。 谢小晚不问还好,问了以后老叟就不能藏着掖着,只能老实地给出回答:“上船之前要付过河资。” 谢小晚见老叟一脸不愿意的模样,就能猜到些许,于是继续问道:“多少钱?” 老叟的计谋被看穿,也有些不情愿,他想开出一个高价,让这两个人知难而退,于是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钱?在这个鬼地方,钱财可没有什么用处。” 谢小晚试探道:“那……灵石?” 想不到到老叟还是摇头:“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谢小晚直白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老叟抬起了头,在渔夫帽的遮掩下,可见一道精光闪过:“我要你们身上最珍贵的东西。” 谢小晚挑了挑眉,重复道:“珍贵?” 老叟点头:“是啊,只有这样,才能上我的船。” 谢小晚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若是他直接随便给老叟一件东西,说是最珍贵的,老叟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老叟的脸上笑容古怪:“我当然不知道。”他像是看穿了谢小晚的心中所想,“你随便给我一件也没关系。” “不过,这样的话,我就不能保证这艘船可不可以到河对岸了。” 谢小晚一时间犹疑不定。 老叟也不催促,只是道:“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谢小晚退了回去,与沈霁筠对视了一眼,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要不我们直接把船抢了吧。” 抢了以后,就能直接去对岸了,也不用缴纳什么船资。 沈霁筠拒绝了:“不可。” 谢小晚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可以?” 沈霁筠说:“他的船有古怪。” 谢小晚仔细一看,发现老叟立于船上,他的下半身消失不见,化作了一缕缕灰色的雾气,与船合为一体。 这老叟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船灵。 若是他夺走了船,那么就会取代老叟,成为船上的下一个船灵,不老不死、不生不灭,一直到其他人来取代他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