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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东荒,玉牌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不是白瞎了吗? 谢小晚说着,摊开了手掌。 白皙柔软的手心之中,躺着两块玉牌。 沈霁筠注视了片刻,提议道:“不如先试试。” 谢小晚想想也是,反手就将两块玉牌拼凑在了一起。 “咔嚓”一声。 两块玉牌被正面合在一处,缺口处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的缺陷,浑然天成。 片刻后,半空中回荡起了“叮”得一声。随之,一道无形的波纹荡漾了来开。 像这种上古神物,一旦起效,就会引起天地异动。 谢小晚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就等待着异象生出。 可是等待了半晌,等波纹散去,也没有生出其他的情况。 谢小晚看看玉牌,又看了看沈霁筠,眨了眨眼睛,说:“没用。” 他轻轻掰动了一下玉牌。 就这么一碰,玉牌再次从中折断,重新变成了两块。他一下没有拿稳,其中一块就摔落在了地上。 沈霁筠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牌,放在了谢小晚的掌心,沉吟片刻,道:“应该是地点不对。” 古籍上记载,玉牌是从东荒流落出来的。 东荒如此之广阔,肯定不是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镇压底下的这一片山河的。 谢小晚捏起玉牌晃动了一下:“那正确的地点应该在哪里?” 沈霁筠抬起眼皮:“先去东荒主城吧。” 谢小晚站了起来,望向了东荒主城所在的方向。 隐隐间总感觉,他们没这么容易能抵达东荒,在中间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事情。 谢小晚走出去一段路,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折返了回来,随手将一件东西塞到了沈霁筠的手中。 沈霁筠低头一看,正是“山河”玉牌。 他跟了上去问:“为何要给我?” 谢小晚抿了抿唇角,直言道:“东荒荒野不安全,此去路上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我身上各有一块玉牌,还可以保存一线生机。”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 没料到沈霁筠却拒绝了,声音冷硬:“不用。” 谢小晚怔了一下:“啊?” 沈霁筠平静地说:“我不用这一线生机。”说着,他又将玉牌塞回给了谢小晚的手中。 玉牌这么倒了好几手,又回到了谢小晚的怀中。他捏着两块玉牌,有些不知所措。 沈霁筠的声线平稳,没有一点的犹疑:“你放心,若是真的出现了危险,我只会尽力保全……你。” 最后一个字说的轻微,若不是谢小晚就站在他的身旁,怕是要错过了过去。 经过刚才时空乱流中发生的种种,谢小晚知道沈霁筠并不是在无的放矢。 沈霁筠说得是真的,在危险的面前,他只会尽力保全谢小晚。 并且,对于他来说,重要的是人,而不是玉牌。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谢小晚的心中五味杂陈,沉默了半晌,才说出了一句话来:“你不用这样。” 沈霁筠反问:“怎样?” 谢小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道:“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 沈霁筠这番表现,好像是在竭力弥补他。 可是……没必要。 谢小晚语气轻松地说:“你又不欠我什么。” 沈霁筠第一次正面反驳了谢小晚的话:“不。”他顿了顿,格外认真地说,“是我欠你的。” “欠”这一字,其实不太恰当。 他与谢小晚之间,要更为深刻、沉重一些。 “我说过。”他字字清楚,“我的命是你的。” 谢小晚:“可是……” 两人之间的纠葛确实难以说清楚。 刚开始,沈霁筠是以他的感情来修无情道。可是后来,他也毁了沈霁筠的无情道,来成就自己的多情道。 如此一来,两人算是互不相欠、毫不相干了。 可偏偏沈霁筠要强行紧追不放,这才导致后面发生的种种事情。 谢小晚不知该如何面对。 但意外的是,他并不厌恶这一切。甚至,心中还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绪。 沈霁筠的声音低缓:“没有可是,这是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他也不想还清。 这样,就有理由继续跟在他的少年身边了。 谢小晚听出了话外之意,咬了咬唇角,想要将这一茬揭了过去:“说这么多废话,还不快走!” 还好沈霁筠没有再说什么奇怪的话,抬脚跟了上来。 - 荒野茫茫,秃鹫在顶上盘旋。 两人不管修为如何,对于整片荒野来说,都是渺小的存在。从上望下看去,就如同是蚂蚁一般,缓慢地行走在荒原之上。 从黑夜至黎明。 谢小晚的视线中终于出现了一座巍峨高耸的城墙,他的脚步一顿,感叹了一声:“终于到了。” 话音刚刚落下,就听见一旁传来窸窣的声响。 他转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越靠近东荒主城,四周就不再荒芜人烟,在小路的周围还点缀着一丛丛的灌木。 定睛一看,可见灌木丛后出现了一道道扭曲的身影。 不知何时,一群妖兽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不留一点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