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页
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往,沈霁筠总是冷清漠然的,世间的一切都进不了他的眼睛。 而现在的他,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开始体恤他人的情绪。 也许,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束以后,两人说不定还可以当当朋友什么的。 就在谢小晚这么想着的时候,沈霁筠又开口了。 他的声音嘶哑,艰难地说:“小晚,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可能是现在的气氛太好了。 沈霁筠忍不住说出了深藏在心中的想法。 谢小晚没想到沈霁筠会说这个,怔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沈霁筠的喉结滚动一下,问:“可以吗?” 谢小晚:“这个……” 就在谢小晚左右为难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小晚,你们在做什么?” 林景行穿过了冰柱,找到了谢小晚的身影,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但却明知故问道:“你们不是要找东西吗?” 谢小晚顺利地转移了话题:“哦、对……找东西。” 林景行直直地对上了沈霁筠的目光:“师父,你们要找的是什么?我也来帮忙吧。” 沈霁筠的目光不虞:“一块玉牌。” 谢小晚补充道:“上面刻着‘山河’二字。” 说完后,谢小晚就从沈霁筠的身旁走开,在一片冰柱中寻找着玉牌的身影。 看起来谢小晚在认真地寻找东西,实际上他在想刚才沈霁筠的问题。 谢小晚知道,自己刚才应该果断地拒绝,可是……在那一瞬间,他竟然出现了一丝犹豫。 这段时间,沈霁筠确实付出了很多。 从东荒到南州的一路奔波。 然后又是舍命相救——就算后面他没事了,但也不能抹除这一点。 还有更多的事情,都无法一一列举。 谢小晚觉得,感情不是简单的加减。 可是……架不住沈霁筠加得太多了。 谢小晚渡了这么多次情劫,只有沈霁筠是特殊不同的。 其他人,就算后面追悔莫及,也还是有所顾忌挂念。在他们看来,依旧有别的东西,比如名利、地位、修为……这些东西比感情更加的重要。 而在沈霁筠这里,这里都是可以放弃的。 这怎么说呢……全靠同行衬托,直接让沈霁筠脱颖而出了。 谢小晚觉得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棘手,抬手按了按太阳xue。 他决定先不想这件事,转而去找玉牌。 只是在库房里寻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那块“山河”玉牌。 谢小晚停了下来,朗声问道:“沈霁筠,那块玉牌当真是在这个地方吗?” 沈霁筠拧了眉头:“应该就在这里。” 他隐约记得,当时从上任宗主手中得到玉牌,就顺手放在了库房之中,这么多年未曾动过。 谢小晚奇怪地说:“那怎么会不见了?” 林景行也说:“我也没找到。” 谢小晚思索了一下,拿出了上半块“永镇”玉牌。 这两块玉牌同出一体,应当会有所感应。 于是他将玉牌攥入手中,输入了一道灵气。 之前谢小晚也试过这么做,可“永镇”玉牌毫无反应。 也不知现在是不是两块玉牌靠得近了,在灵气进入其中后,“永镇”玉牌在手掌中轻轻晃动了起来,从中连出了一道半透明的光线。 光线连绵不断,穿过了云竹峰,不知通向何处。 谢小晚伸手轻轻一碰,手指却从其中穿了过去。 光线只持续了片刻,很快就消散了。 不过这让谢小晚能够确定,“山河”玉牌不在库房之中,也不在云竹峰上。 哪……会在哪里? 林景行若有所思:“能上云竹峰的,也就这么几个人。除了长老以外,就只有……” 沈霁筠冷声道:“宗主。” 只有望山宗主知道,这玉牌在云竹峰。 谢小晚问:“难不成,望山宗主也知道这玉牌的作用?” 沈霁筠:“说不准。” - 望山宗,主峰。 望山宗主立在书桌前,正在书写着什么,写到一半,他突然搁下了笔,伸手虚虚一抓。 空间扭动了一下。 一点玉光乍现,随后一块玉牌落入了他的手中。 玉牌质地温润,下方平整,上方却凹凸不平,好似只有半截。待翻过面来,可见上面书写着“山河”二字,隐约间带着磅礴之力。 现在,玉牌正在轻轻颤动。 望山宗主目光一凝,可见一道光线蔓延在房间中,穿过重山,不知连向何处。 他顺着光线看了过去。 那是云竹峰的方向。 是云竹峰发生了什么吗? 不可能。 别人不知,他还不知道此时云竹峰上只有一个假货吗? 肯定是在更远处,比如……东荒。 望山宗主自然知道,这块玉牌有什么用处。 在上一任望山宗主的记载中说明,玉牌对东荒的上古妖族有奇效。所以,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玉牌此时嗡嗡作响,不知在响应着什么。 望山宗主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