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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晚坐到了一旁的圆凳上,双手随意地搭在了膝盖上,因为不方便出门,他只是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乌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看起来格外地乖巧。 鹤童走上前去,掀开一个白玉药罐,一打开,其中就弥漫出一股药香来。 他从中取出了一小勺淡青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谢小晚的眼皮上。 药膏触之即化,很快就渗入了皮肤中,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 鹤童停下了手,问:“公子可感到不适?” 谢小晚听到这问题,下意识地抬手想要去触碰眼皮,可还没碰到就停下了动作:“期初有些凉,后面就感觉到了炽热。”他有些不安地攥紧了衣角,“我怎么还没能看见?” 鹤童思索了一下,道:“公子无须害怕,等会儿我下山去问问药修就是了。”一边说着,他一边用纱布包裹好谢小晚的眼睛,“不过药修说了,此药需要敷一段时间才会起效。” 谢小晚:“一段时间?” 鹤童:“是啊,因公子是凡人,药效太猛恐伤其身,只有这么细水长流的,才能彻底解了魔气又不至于损害身体。” 鹤童生怕谢小晚会多想害怕,提起了其他:“我今日下山,发觉宗门之中热闹了不少……” 谢小晚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是有什么盛事吗?” 鹤童娓娓道来:“因云竹君晋升化神境界,宗门准备好好地庆祝一番,不少门派都派了人来祝贺呢!” 谢小晚望向了窗户,似乎能从鹤童的描述中看见那一幕的景色。他微微一笑:“那一定很热闹。” 鹤童说:“等公子眼睛好了,定能看见的。” 交谈了一两句,谢小晚就止不住地打起了哈欠,像是精力不济的样子。 鹤童:“这是药效在发作,公子不如先小憩一会儿。” 谢小晚点了点头,在鹤童的扶持下,走入了重重幔帐之中。 过了片刻,鹤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他想着再去问问药修这丹药的事情,趁着谢小晚睡着了,准备赶忙再下山一趟。 鹤童离开了仙宫,刚走出云竹峰的范围,一阵风卷着异香而来。他略略失神,还未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朝着地上倒了过去。 这时,从旁伸来了一只手,扶住了软软倒下的鹤童。随后,那人影就变成了鹤童的模样。 司徒空乍然变小,不太适应地甩了甩手臂,然后垂首走了上去。不过转瞬间,他就看见了那座屹立在雪峰之上的仙宫。 司徒空走了进去。 仙宫中一片寂静,不闻人声,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司徒空眼睛一扫,不免职业病发作,忍不住伸手去摸放在一旁的珍贵摆设。 等他品鉴完了,这才想起正事,蹑手蹑脚地朝着里间走去。 掀开层层幔帐,隐约能看见床榻上躺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以司徒空常年偷香窃玉的经验来看,光远远这么看一眼,就是一个美人。 只可惜美人命薄,又是一个凡人。 要是离了这座仙宫,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 司徒空感叹了一声,不免见猎心喜,他走到床榻前,准备好好地品鉴一番。 从身形上看,那人不过十八-九岁,未及弱冠。薄薄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只露出了一截如玉般的皓腕。 再往上看,便是一条精致利落的颈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rou,就像是一轮弯月一般。 司徒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想要一见这少年的真容。目光扫了过去,只可惜少年的脸庞被一条纱布遮挡了大半,只能看见挺翘的鼻梁与薄薄的唇瓣。 但就拼此,就能窥见些许惊艳。 司徒空下意识伸出了手,想要取下上面遮着的纱布。 正在小睡的少年似乎有所察觉,发出了一声呢喃:“是谁……” 司徒空惊醒了过来,生怕引起云竹君的注意,改指为掌,一掌劈了过去要将少年打晕。 第18章 心魔作祟 掌风从半空中划过。 司徒空想到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个凡人,不免生出了一些怜香惜玉之情,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放轻了一些。 可没想到,这一掌还未落下,却先一步被人给抓住了。 司徒空的动作一顿,低下头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截纤细雪白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大概是刚刚睡醒,谢小晚的态度不复之前的娇软,甚至还有一些冷淡。 司徒空反应了过来。 既然少年都醒了,再将他打晕也来不及了。为了避免引起云竹君的注意,还是先把糊弄过去,不要让他生出疑心来。 反正一个凡人,还是个瞎子,还不是想怎么骗就怎么骗。 司徒空微微俯身,他现在还是鹤童的模样,就装出一副恭敬的神情道:“公子,我只是想看看您醒了没有。” 一觉睡醒,刚才敷的药起了些许的作用,谢小晚睁开眼睛,隔着纱布能看见一点光亮透进来。 他定睛一看,瞧见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谢小晚迟疑道:“鹤童?” 司徒空应声:“是我。” 从身形轮廓与服饰上看,站在床榻前的人确实是鹤童。但,谢小晚总觉得有一点违和的感觉。 司徒空接着道:“公子,方才您睡着的时候云竹君来过了,像是找您有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