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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珺一听这称呼,还是怪不好意思的,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其他想要的来。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方夜织,忍不住想提醒他,皇帝既然都这么说了,便什么都可以提,不用客气。 而且,也不知云珺现在身体如何。反正宫里御医多,不如先请御医过来诊脉。若身体好,便向皇帝求个一官半职,为朝廷效力,尤其现在刚抓完宰相,朝廷内正是用人之际。若身体还是老样子,那就在宫里住下,养好身体再说。万一皇帝不愿意,方夜织心想,他上回皇帝赏的金叶子还没用,倒是足够他在外面安置自己这位好友。 其实在这么点时间里,不管是皇帝,还是方夜织,心里都有了一套答案。 反而被问及的云珺,还有些不知所措,脑袋里都是空白。 皇帝突然问他想要什么,他一时半刻,也说不出来。 “其实……”云珺轻轻垂下头,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回、回皇上,很多事情,草民还没有想过,草民现在只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倒是先表露了他的想法。 云珺的肚子,很轻地传出一声“咕噜”。 很轻,轻到只有在他面前的钟傅璟听到了。 钟傅璟抬眼,瞧见云珺的脸颊绯红,满是不好意思,他的双手交握着,不动声色地挪到肚子上,想要掩盖什么似的。 云珺心说,这也不能怪他,此前他担心皇帝,憋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现在他变成人,能不饿吗? 钟傅璟笑了笑,交代白茯去御膳房准备点宵夜过来,他正好饿了,想吃点东西,准备的清淡些,多一些,说要叫云珺和他一起吃点儿,正好有些话,他还想再问问。 白茯得命,马上去准备。 这边钟傅璟对方夜织道,刚才他踹的人,便是云珺,让他给云珺道歉。 方夜织此前就意识到这问题,忙不迭地向云珺赔礼。 云珺揉了下肩膀,说是已经没事了,让他别太放在心上。倒是没想到好久不见的儿时好友,不仅跟在皇帝身边做事,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心里也替他高兴。要是皇帝不在,他还真想拉着方夜织说话,听听他这几年的境遇。 他笑着夸方夜织身手好,半空中还能换方向。夸得方夜织也难得表露出些欣喜来,平日里他在皇帝身边,别说遮着半张脸,都是看不出他什么情绪,就算不遮脸,他也是不笑的。 这两人一番久别重逢的寒暄,倒是把皇帝冷落在一边。 钟傅璟记得方夜织关心云府大火,就是因为他和云珺关系好。 看到他们俩聊得开心,他竟然不爽起来。 “咳咳。”钟傅璟也捂着肩膀咳了两声。 面前的两人依然在开心地叙旧。 钟傅璟微微皱眉,“咳咳……咳咳咳……” 结果不小心弄巧成拙,他呛了一口,猛咳起来。 忽然,他感觉有人正在轻抚后背,不是拍打,而是上下抚摸。 手势很温柔,他一会儿就不咳了。 钟傅璟抬眼,看到云珺站在自己身边,大概看到他没事,脸上浮出笑容。 云珺有点担忧地问:“怎么好好的突然咳嗽了?这样好些了吗?以前我咳嗽的时候,也是这样抚揉好的。” 钟傅璟不仅不咳嗽,连心情都平和多了。 他挑眉去看方夜织,后者则是异常紧张地看向自己。 方夜织:“圣上!云珺不是故意冒犯龙体,他还不懂规矩……” 钟傅璟心里闷哼,扫兴!朕何事计较过这个? 钟傅璟摆手,“朕计较这件事了吗?想当初他是兔子的时候,还咬了朕一口。” 云珺没想到皇帝竟然把这等陈年旧事翻出来说,瘪嘴往旁边一站。 但他的确理亏,默不作声,假装自己已经不知道这件事。 钟傅璟见云珺有些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 正说话间,白茯带着宫人们,拎着饭盒回来了。 钟傅璟见状,让方夜织带上云珺先去走廊避一避。 连着前后殿的走廊,云珺被藏在了门帘后。 方夜织站在前面,身形正好可以将他挡去。 他听到方夜织小声问他:“你真的咬了皇帝一口?” 说到这事,云珺就不好意思,他叹着气,说:“当时……是个误会。” 他解释当时的情况,也承认自己一时冲动,会想皇帝道歉的。 方夜织点点头,轻声说:“确实不怪你,我想圣上也没有生气。如果圣上真的计较,凭当时你不过是只兔子,以圣上的脾气,可能当时就处理了你。” 云珺却摇头,“主要是因为有太后的话,皇帝不得不留我。” 方夜织想了想,道:“可太后禁足后,你也没有和其他兔子一起被送出宫外,可见皇上真把你当成仙兔。” 云珺尴尬一笑,“恐怕他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方夜织安慰道:“若……若圣上真的计较,我帮你求情,我想在皇帝身边卖命这么多年,圣上多少还是愿意听我的话,到时候你就离宫,我给你在宫外买间宅子……” 云珺连忙拒绝,“这是你用命挣来的,我不好拿你的东西。” “我……”方夜织的话没说完,也没继续说。 此时,白茯来到走廊上找到他们。 白茯小声说:“菜都布好了,云公子请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