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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子,你不是说……” 背着前面带路的女人,江沅轻摇头。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不要紧,谜底马上就要解开了。 栀子花的香味越发浓郁,女人在一扇门前停下来。 江沅抢先一步,在女人敲门前,将手放到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带缕空雕花的暗红色仿古木门,更是显得手指纤细白腻。 咔哒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 门内,是一对相拥的男女。 第2章 你是怎么知道盛时找了个替…… 室内的灯光有一种暧昧的昏暗,女人坐在椅子上,盛时弯腰抱着她,因为个子高,应该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姿势,可是内里蕴含的浓情蜜意遮掩不住。 “你们……你们!” 短促的女声,不是江沅,而是余稚幼。她比江沅这位“绿巨人”表现得还要激动。 江沅静站在那里,神色并不是悲伤,也不是愤怒,看起来像是被惊呆了,但是又似乎好像是在……魂游太虚。 外面的动静惊到里面的人,两人一起偏过头。女人哭得梨花带雨,面上还带着泪光,而盛时,短暂的惊讶过后,他竟然笑了。 他没有一点被打扰的不满,也丝毫不因为被撞破而尴尬或者羞愧。 “这么晚。”盛时一点点松开那个女人,还不忘一脸柔情地替女人抹掉脸上的泪。 女人似乎是被人看到自己哭不好意思,低垂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余稚幼已经在心里破口大骂。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即便皮相再好,也只是一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江沅好像大梦初醒,一把拉住想冲进去的余稚幼。 “嗯,临时碰到点事,来晚了。” “进来吧,杵那里做什么?”盛时站起来,在旁边的椅子内坐下,漫不经心的加了一句,“再加两副碗筷。” 临时加碗筷,而且桌上只有四菜一汤,两个人自是丰盛,四个人就略显寒酸,还略微动过,这可不太像提前约好的,不过女人不是傻子,不可能当面点破。 “好的,请稍等。”女人怀惴着一肚子八卦,面带着职业的微笑点头离开。 忽然安静下来。 毕竟还没过五一,这个时间点,晚风带着栀子花的香味袭来,带着暮春时节特有的凉意,如游丝,一点点爬上手臂。江沅不自觉摸了摸手臂,用了点力,把不情不愿的余稚幼拽进门。 “没想到你们过来,我们已经先吃了一点。”盛时伸手抽了张纸巾,轻柔又自然地压到女人的眼角。 女人微微侧了下身,躲开来。 “我自己来吧。”声音又轻又细,有种形容不出的温柔娴静。 盛时抿了下嘴角,没有再勉强。 看样子,盛时并没有给她们做介绍的打算,不过江沅知道她是谁。 姜夕媛。 盛时的白月光。 原以为在她和盛时结束前,未必有机会到此人,倒没想到在这里不期而遇。 还是这副引人遐想的场景。 不过……江沅有一点点疑惑。 她不是有男朋友的吗? -- 作为一个资深吃货,余稚幼终于明白什么叫“食不知味”,什么叫“味同嚼蜡”,她和江沅坐在盛时和那个女人的对面,不像吃饭,倒更像是谈判。 要真是谈判就好了,她绝对一个碗砸破盛时的头。 “鱼很新鲜,你多吃一点。”江沅帮她夹了一筷子菜。 他们对面,盛时也正帮姜夕媛夹了筷子鱼。 “媛媛,你这样不行,饭总是要吃的。” 江沅放筷子的手停了一下。 余稚幼偏过头,瘪着嘴看江沅,眼圈都红了。 她用眼神示意:圆子,就算不打算撕破脸,我们走还不行吗? 可惜江沅没有领会,又低下头,若无其事的吃饭。 一顿饭简直犹如上刑,走出包间门时,余稚幼已经暗中发誓,如果江沅不分手,她们就绝交。 院子太小,停不了车,盛时的司机正等在外面的路口。 四个人,两两并肩往外走。 “晚上风凉,别冻着了。”盛时小心地将臂弯的西装披到姜夕媛的肩上。 余稚幼跟在身后,看到此景,又快气哭了。 “圆子……”这你也太能忍吗? 江沅左手搓着右臂,冲她轻摇头。 余稚幼委屈,恨恨地扭过头,气呼呼地向前一步,将江沅丢到最后。 几秒后,她又退后一步,握住江沅的手。 “圆子,”她压低声音,“我没多少钱,可是我的零花钱,可以分你一半……” 江沅微愕,继而微笑。 “不是钱的事。” “那为什么?还能是爱?他配吗?” 爱? 前面两个人一直都没有回头,已经跨过门槛,走出院门。 江沅看着两人的背影,轻呼一口气。 不,不是爱。 她只是想求证一些东西。 人生在世,谁不是戴着几层面具过活,她是,盛时也是。 她看过很多种模样的盛时。 狐朋狗友面前时的放浪形骸,发小间的开朗健谈,偶尔也会在他们两人独处时,见过他的沉默寡言,可是却是第一次见到他那么温柔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