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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像个家的,呆在京城实在厌烦。不敢让jiejie自责担忧,霍铭宁愿让她以为是自己不好,也没说钱氏一句坏话。 一开始出巡路上十分顺利。太子并非长于宫廷,他自幼和父母一起被圈于永巷,所以对民间疾苦还是极为了解的。 他每到一地,都会认真巡视当地的水路,甚至亲上堤坝,亲眼看看当地官府有没有中饱私囊,以次充好。 于是,一路走来,太子贤德的名声传得越来越远,霍铭也为自己外甥高兴。 结果却是乐极生悲,在柳州府,连日的暴雨让太子一行困在原地,寸步难行。 而随着水位不断上涨,霍铭心下担忧,提出带太子夫妇和皇长孙先行离开。 太子并没有同意,他认为柳州府的堤坝建造的还行,短时间内不会随便崩塌。自己身为太子,若是随便离开,会导致柳州府人心惶惶,城中也会流言四起,对百姓而言,并非善事。 霍铭说不动他,两人最后各退一步。 霍铭带着太子妃和皇长孙先行赶往下一站,这样太子轻车简行,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能随时撤走。 可是霍铭和太子还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霍铭带着太子妃离开的当夜,柳州府原本还算安全的堤坝居然决堤了,大水淹没了半个柳州城。人力在天灾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贵为太子殿下也无济于事。 而带着太子妃和皇长孙离开的霍铭,路上也遇到了伏击。 太子妃不惜把自己作为靶子,也要让霍铭带着皇长孙先逃。 可惜,太子妃的满腔母爱还是没能保护她的孩子。霍铭陷入重重围剿,只能将孩子放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自己引开追兵。 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谁料竟然逃得一命。但是,等霍铭再回去找皇长孙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洞口却有狼的脚印。 霍铭不敢想,不敢信。他没有回京,找不到孩子,他实在不敢去见自己的jiejie。他改头换面,抛弃原本的姓名,花了整整八年,一直在找。 抱着微小的希望,却又越来越绝望。 第24章 意外 谢北章看着师傅又无意中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安静呆在一边,不去打扰他。 师傅心里藏着事,谢北章一直很清楚。 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开口问过。 大哥说过,人人都有苦楚,若是对方愿意告诉你,你就认真倾听。若是对方不愿意说,你就不要问。 谢北章一直是个温柔的孩子,所以他从没问过师傅的来历。 师傅既然真心教他,他就把他当成师长,好好孝顺他。 另一边,谢东池见到了勉强安抚好手下的苏怀仁苏大公子。 “谢兄,你来了?”看见他,苏怀仁一点都不意外。 “苏大公子这么狼狈的样子可真是难得一见,我当然不能错过。”嘴上说着嘲讽的话,谢东池抬手把伤药丢了过去。 苏怀仁一把接住,无奈地苦笑:“水匪虽然被打退了,但是船员伤亡不小,抚恤金也是一大笔。还有那批丝绸,大半都没保住。本以为这趟好歹能再赚一笔,眼下若能保住成本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们苏家走这条水路也有不少年了,之前没有异状吗?”谢东池疑惑地问。 “我本来也以为这条水路上大大小小的势力我都清楚,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个笑话。”苏怀仁一拳打到桌子上,想起这次损失的巨款,表情狠厉:“这次交手,我固然损失惨重,那些水匪何尝不是也吃了个大亏,想必同样实力大损。我明日便下船联系此地主官,趁他病,要他命。” 苏家的损失已经不能挽回了,倒不如配合官府将对方剿灭。一来报仇雪恨,二来免得给以后留下后患。 苏家对沿途的官员都有所打点,好歹有几分情面。何况又是白白送上来的功劳,谁会不愿意呢? 谢东池思考了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吧。” 苏怀仁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若是谢东池出面,地方主官肯定会更重视,事情也能更快解决。 第二天,船一靠岸,苏怀仁和谢东池就下了船,前往府衙。 这临州府的知州一听自己辖区之内,居然有如此嚣张的水匪,当即大怒。 但是,提到剿匪的时候,明明心动,却又支支吾吾,犹犹豫豫,不肯给个准话。 苏怀仁不解,继续劝解对方,对方却还是不露口风。 两人只得留下礼物,先行离开。 出了府衙大门,发现已经到了中午。苏怀仁提议找家酒楼,先用午膳。 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即清净又能让谢东池看清周围的环境,他这才慢慢和苏怀仁梳理情况。 “刘大人明明有所意动,只怕是有什么东西让他顾忌,才一时不敢承诺吧。”谢东池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刘大人在临州呆了这么多年,恐怕早就想往上升一升了。若是这次能剿匪立功,对他也有益无害。可他为什么不愿承诺呢?这临州他经营了这么长时间,根深蒂固,还需要顾忌谁不成?”苏怀仁不解。 “莫非是兵马不足?”苏怀仁猜测。 “这临州的卫所再怎样吃空饷,一半的人总得有吧。那最起码也有三四千人。眼下并非乱世,近年也无大灾,那水匪再怎样厉害,人数也不过数百。昨晚还被你撞翻了不少船,现在更不堪一击。临州府再积弱,拿下一个小小的匪寨还是不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