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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仁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着谢东池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时也不敢多言。 谢东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串连,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大概就是谢二小姐的夫婿了,一个真实版陈世美。 家中有妻有子,但是遇到能迎娶贵女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只是不知道,那位谢小姐知不知道他已有妻室,母亲的死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谋害。 自己的好父亲,为此抛妻弃子,甚至连父母都不放在心上。 跟他比,陈世美都要甘拜下风。 毕竟娶公主可不划算,驸马又不能参政。 娶了那位钱氏可就不一样了,能和宫里妃嫔皇子搭上线,从龙之功,那才不一般。 不过,谢东池还是有些疑惑。 “安德侯府也算老牌勋贵了,当初为何要卖女求荣?霍国舅名声不好,何必把钱二小姐嫁给霍家?”若是霍国舅真的那么不堪,钱家这样明晃晃的讨好,也很伤名声。 “人家聪明着呢。淑妃刚入宫不过是个不上不下的美人,她meimei出嫁之后,她就成了皇后一党,不仅当上了淑妃,还在皇后的庇护下生下了九皇子。” “皇后对钱二小姐有愧,当初就没拦着钱二小姐改嫁,这些年对淑妃也挺好的。陛下爱屋及乌,对淑妃和九皇子也多有宠爱。” 说完,苏怀仁又压低声音:“都说九皇子会被抱给皇后,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太子了。你说,值不值?” 谢东池心下咯噔一声,但是面上倒是依旧淡定。 又和苏怀仁讨论了一下京中的局势,然后便分开了。 回到自己的船舱,安心和谢南音已经坐在那等他了。 “哥,快坐下,嫂子上次靠岸的时候,特地托人带的鸡,今天加上笋干煲了鸡汤。你闻,香不香?”谢南音已经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嫂吹。 不为别的,刚上船的时候,南音和北章都晕船,整天只能躺床上。谁知安心下厨为他们用些药材和香料煮了碗汤,很快,他们居然就生龙活虎了。 安心这才说,安掌柜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这是他留下的方子,对晕船有奇效。 安心这一手,让南音和北章都对她更崇拜了。 后来,在船上一日三餐大都是鱼,谁让这东西可以就地取材,方便快捷。 但是,谢家三口快吃吐了,天天煮鱼,鱼汤,胃口越发的差。 这时候,安心又想办法,要么船靠岸时,托旁人带些吃的,要么利用船上的食材,换个口味,换个做法,反正是想尽办法,给谢家兄妹改善伙食。这才让他们没有继续消瘦下去。 就像现在,炖的酥烂的老母鸡,散发着nongnong的香味,勾引着在座的人。 “北章怎么还没来?”谢南音着急地问。 “来了,来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谢北章匆匆忙忙赶来了,身上还有几分汗意,他也不管,一屁股坐在自家大哥身边。 谢家用饭本就没什么规矩,人齐了,就准备开饭了。 谢东池敏锐地注意到,谢北章的手不大灵活,拿碗都有些不自然。虽然他刻意掩饰,但是,瞒不过谢东池的眼睛。 “哥,你干嘛呀,疼疼疼。”谢北章惊叫起来。 谢东池握住他的手臂,脸上表情一下子冷下来,不顾谢北章玩笑般的挣扎,掀开了他的袖子。 上面赫然两道伤痕,已经肿了起来,颜色更是青紫。 难怪谢北章连碗都拿不好,伤得这么重,亏他还想装成无事发生。 “谁打的你?”谢东池脸上难掩怒气。 北章可是自己的弟弟,而且素来乖巧,自己都没动手打过他,居然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他打成这样。 “哥,你误会了,不是你想得那样。”谢北章看见谢东池的脸色,一时间还有些高兴。哥哥平素喜怒不形于色,若非真的关心自己,也不会这么生气。 谢北章小心翼翼地说:“我拜了一个师傅,他教我练武。” “师傅很厉害的。学武嘛,总是要受点伤的,等我学会了,就不会再受伤了。” 谢北章本想瞒着哥哥和南音的,怕他们担心,也怕他们不同意。 本朝重文轻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哥哥从小就压着自己和南音一起好好读书。发现自己不是科举的料子,也没放弃。把各种经书,史书,农书,百家杂学都编的简单易懂,一点点教给自己。 自己知道哥哥的意思,习武会很辛苦,而且打仗十分危险,从文则安全又有哥哥帮衬,是一条更宽阔的路。哥哥的想法,谢北章心里清楚。 但是,他似乎骨子里就有一股热血。同样是书,四书五经他觉得深奥难懂,可是兵书他能看得津津有味。 读书在房间里,太阳晒不着,雨水淋不到。夏天有冰,冬天有暖炉。而习武呢?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辛苦不言而喻。 可是,纵使是这样,谢北章还是想习武,这简直就像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谢东池无奈了,若是别人欺负他,自己还可以去找回场子,偏偏自己的傻弟弟心甘情愿,那自己能怎么办? “那人是什么身份,在那条船?算了,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拜访一下。”谢东池看着弟弟不安却又坚定的眼睛,只能无奈地叹气,默认了他拜师学武的事。 但是,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自己总得去看看,万一心怀不轨,自己的傻弟弟还不被人带偏了。那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