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第17节
“这没关系,和你们不一样,我们不需要事事都开发布会和全世界汇报。” darren不在意这些,他开了个玩笑,打开那份文件,从头至尾仔细查看过一遍,确认了隋驷本人的签名:“合作愉快,隋先生。” 隋驷脸色极难看,他恍了下神,抬头问:“什么?” “品牌推广大使的合作,您不记得了吗?” darren笑了笑,很和气地侧过身,让开会议室的门:“请进。正事谈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聊聊这件事了。” - 洽谈比预料中进行的顺利得多。 像是对这次品牌推广的合作根本不甚在意,darren只随意和聂驰聊了几句,公事公办地问了几个问题,就给出了合作的初步意向书。 他显然更关心喻堂的事,送两人出会议室时,还特意问隋驷:“喻先生什么时候能来入职?” 隋驷看着那份初步意向书。 他根本不想再谈这件事,可要想促成合作,和对方交恶显然是不合适的。 “谢谢您的关心。” 隋驷定了定神,勉强提起一口气,和他客气:“等我这边……等工作室的事务交接好。” 隋驷低声说:“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不急。” darren很和善,他已经拿到了喻堂的离职确认,变得格外好说话:“工作室的工作很辛苦,如果喻先生需要一段时间休息调整,我们也有耐心等。” 隋驷肩膀僵了下,他说不出更多的话,只应付着随意点了点头。 darren和聂驰握了握手,送两人出门。 一离开会议室,隋驷的脸色就彻底阴沉下来。 他像是叫怒气彻底填满了,神色冰冷得吓人,眼底隐隐透出血丝。 隋驷手指捏得青白,死死攥着那份意向书,一言不发,快步进了电梯。 聂驰跟在他身后,和隋驷一起回到空中停车场,替他拉开车门。 隋驷径直走向驾驶室,寒声说:“我自己回去。” 聂驰伸手拦住他。 隋驷停下脚步。 “你要干什么?!”他快气疯了,咬着牙关,神色狰狞得像是头濒临爆发的困兽,“让开!也要我给你一份开除声明吗?!” “我是隋家雇来的,如果有权利,你早就会开除我了。” 聂驰说:“隋先生,你的情绪我可以理解……” “可以理解?”隋驷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理解什么?理解你特意把开除喻堂的文件都一起带出来,紧赶慢赶替我把他让出去?你究竟是什么居心?你——” “隋先生。”聂驰问,“不是您说,要尽快设法让喻先生离开吗?” 他的声音不高,语气也很平静,却当头泼了隋驷狠狠一盆冰水。 隋驷晃了晃,怒气像是忽然漏光了,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 “您只注意到了我拿来的文件。” 聂驰说:“您留意darren手里的那份文件了吗?” 隋驷心乱如麻,他嗓子哑下来,虚声问:“……什么?” 聂驰抬手,示意隋驷坐去副驾驶的位置。他绕了半个圈,替隋驷关上车门,自己坐回驾驶位。 “darren的那份文件,用了牛皮纸袋火漆封,背面印着logo。”聂驰说,“是齐星文工作室对外投标的专用文件袋。” 隋驷微微一震。 他原以为已经没什么事值得他愕然,听见聂驰的话,却还是苍白着脸色,匪夷所思侧过头。 齐星文……是对家经纪公司的台柱子。 两个人合作过不止一次,齐星文和他年纪相仿,都拿过影帝,却因为经济公司的业务能力一般,资源不如他,人气也差出一截,每次合作咖位都被他生生压过一头。 一来二去,两家的粉丝关系越来越恶化,闹得势不两立,稍有点火星就能激起一场难以控制的大战。 这次的推广合作,如果wp放弃了他,邀约落到齐星文手里…… 对方绝不可能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大好机会。 “我是在履行我的职务,作为受雇的职业经理人,尽量保住您的商业价值。”聂驰说,“您没有留意到,在我们提供了喻特助的解约文件以后,darren才允许我们进会议室,进行这次合作的洽谈吗?” 隋驷半个字也说不出。 他靠在椅背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噎得他喘不上气。 “我们拿到的只是意向书。” 聂驰发动汽车:“您应当学会自己评估,对wp来说,您怎么做才能拿到正式签约的合同。” 隋驷颓然闭上眼睛。 聂驰多少给他留了些面子,并没把话彻底说透。 可他毕竟不是真的一点儿脑子也没有。 是……因为喻堂。 wp正在洽谈的合作方不止他一个,因为喻堂,才优先给了他意向书。 如果喻堂入职wp的事受阻,这份意向书随时可能被收回去,换成齐星文,或是随便其他别的什么人。 喻堂签的那份劳务合同,根本没有一点约束性效力,喻堂要走,随时都可以走。 他手里根本没有底牌,没有任何条件和资格要求喻堂留下。甚至为了这份合同能够顺利达成,还要设法保证喻堂入职wp的过程不出任何差错和意外。 隋驷忽然精疲力竭,他靠在椅背上,头疼得厉害。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喻堂明明一直跟在他身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他完全不熟悉的另一个人?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喻堂? 是darren口中那个精明能干、才华出众的年轻人,还是夜里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仿佛没有生命的那道苍白影子? 隋驷用力闭了闭眼睛。 不论哪个才是真正的喻堂……现在都不重要了。 要促成这场合作,他必须设法让喻堂尽快好起来,变回——哪怕是尽可能的变回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样子。 “停车。” 隋驷低声说:“我下车……有件事,你帮我回一趟隋家。” 聂驰依言放缓车速:“您要取什么东西吗?” “我收藏的那些手表,在我房间的保险箱里。” 隋驷说:“最贵的那一块陀飞轮,帮我包好,送去我家。” “您亲自设计定制的那块?”工作室没人不知道这件事,聂驰也听说过,“不是要送给柯先生做求婚礼物吗?” 隋驷看着窗外:“小铭不喜欢手表……” 聂驰问:“喻先生喜欢?” “我喜欢。”隋驷说,“我喜欢,所以他会喜欢。” 聂驰没再问,联系了工作室派车来接隋驷。 隋驷攥得发僵的手一点点松开,慢慢握了两下,垂在身侧。 要靠喻堂的关系才能拿下wp的合作,对他来说,几乎是把他一直以来的骄傲碾碎,扔在地上任意践踏。 这种强烈的、难以启齿的羞耻感,甚至远远超过了没能拿到这份合作,眼睁睁看着wp另选他人。 可偏偏在这个节点上。 再往前一年,他也能不控制着脾气,摔了合同转身走人。可和隋家的三年之约即将到期,容不得他有一点意气用事。 如果再不尽快拿到一张足够有力的底牌,隋驷就再没有办法阻止隋家针对柯铭,一旦齐星文那边再雪上加霜,状况只会更糟。 为了他们两个……为了柯铭。 柯铭对他说过,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没有亲人,没有倚仗,没有退路。柯铭说孤儿院里没有半分温情可言,只有被逼着去争、去抢,拼命拿到资源才能活下来。 柯铭告诉他,小时候他去孤儿院做义工,随手给出去的那些糖,都被别人吃光了,柯铭一颗也没能尝到。 每次想起这些事,隋驷就心疼得厉害。 喻堂只见过现在风光无限的柯铭,他一定想象不出,过去的那些年里,柯铭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不能再让柯铭回去过那样的日子。 “我知道要怎么让喻堂好起来。”隋驷说,“我会保证他按时入职wp。” “对方给的期限并不急。” 聂驰提醒:“喻特助现在的情况,强行让他进行正常的工作生活,长期来看只会适得其反。” “我知道。”隋驷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我没有时间了。” 隋驷摸出支烟:“我会一直关注他的状态,给他找最好的医生。” 聂驰只点到即止,不再多说。他抱着手臂,看着隋驷倚在座椅靠背上,点了几次烟。 “我知道怎么样他会高兴。”隋驷说,“他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喜欢什么,他就跟着喜欢什么,我想要什么,他就会去做,他一直看着我……” 隋驷一口气说下来,他捏着那支烟,看着明灭的红丝。 ……这是他最后的倚仗了。 这些年来,隋驷一直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喻堂也从没打算来困扰他,可喻堂其实不知道,自己表现得有多明显。 隋驷狠狠抽了口烟,一口气呼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