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四位大佬当备胎后[穿书] 第2节
在剧情里,喻堂的这一次计划被打断了。 再过几分钟,柯铭的助理就会打电话过来,说柯铭喝醉了酒,又硬要自己开车回家,谁也拦不住。 喻堂一直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这几年,为了不让隋驷担心,喻堂不止全心照顾隋驷,柯铭那边有什么事,也都是喻堂带人负责处理。 即使是在已经身心俱疲、痛苦到极限,只想彻底轻松解脱的最后一刻,喻堂依然本能的从水里挣扎出来,撑着一口气赶过去,安置好了情伤买醉的柯铭。 工具人配角生病自然是不算病的。剧情在这里完全没有提及从冰水里挣扎出来、又被冷风吹了一宿的喻堂后来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回的住处。 反倒是醉酒加低烧的主角受柯铭,被喻堂悄悄送去隋驷家,安置在了隋驷的床上。 天赐良机,主角攻受从纠结到突破心防,又推进了一波感情。 “宿主。”系统尽力突破封锁,电子音断断续续,“我们不能违反剧情线……” “不违反。”俞堂说,“加速一下。” 系统不解:“怎么加速?” 俞堂又看了一遍后续剧情,记了个大概,拿起手机:“隋驷?” 电话另一头,男人冷冽的嗓音停了停,又像是有更灼人的怒火冒出来:“喻堂,你究竟想怎么——” “柯铭喝醉了,在联盟星城酒店,方便的话,可能需要你接他回家。” 俞堂:“三天后,会有人借这件事翻旧账,借机掀起舆论朝你们两个开火。有几个专业控评的工作室,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另一头沉默了片刻,才又传来隋驷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柯铭的生日在一个星期后,你从不过生日,对这种日子不敏感,险些忘了。” 俞堂冷得厉害,他急着尽快回上本书,抱了抱冻得发木的胳膊,专心照剧情梗概飞快念:“柯铭喜欢领带,从不戴手表,你不要送错。” “喻堂!”隋驷沉声,“不要说这些了,你在哪!” 俞堂很想回孤寂冰冷的别墅泡澡打游戏,他同时负责三本书,cao作已经很熟练,索性也不再废话,直接提取出剩下的主线剧情,发给了隋驷。 知道了这些,哪怕没有备胎发光发热,以隋驷的个人能力,两个人也总能顺利冰释前嫌,走到原本设定的结局。 隋驷和柯铭修成正果,工具人备胎忽然大彻大悟,自愿提前退出,彻底消失。 剧情线不会改变,打出完美结局,该有的加班奖金还是会有。 “放心,我听话。” 另一头还在急声说话,喻堂没再细听,轻快地呼了口气:“好聚好散,我不纠缠你。” …… 联盟帝都,隋驷工作室。 “喻堂!” 隋驷霍然起身,嗓音低沉冷厉:“你在哪?少故弄玄虚,说清楚——” 他没有说下去。 隋驷死死握着手机,脸色苍白。他一瞬间忽然发不出声音,站在原地,瞳孔隐秘地颤了颤。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人投进水里溅起的闷闷水声。 第二章 电话断了,再拨回去,只剩下服务中断的忙音。 隋驷攥着手机。 他们假结婚两年零九个月,喻堂一直都很懂事。 不多说话不做错事,从不越界,不提出过分的要求,永远守在该守的那个位置上。 无论什么事,只要隋驷说了,喻堂就一定会听,一定会去做。 隋驷从不觉得自己欠喻堂的。 当初合约里说好了,你情我愿,三年为期。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只是个骗人的幌子。 …… “已经派人去接柯铭了。”有人敲了两下门,径直推开,“会处理妥当,送到你家。”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四十出头,语气神色刻板,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隋驷抬头,勉强缓过神:“聂哥。” 来人叫聂驰,是隋家派来的职业经理人。原则上协助隋驷处理工作室的各项事务,其实负责监督隋驷,随时向隋家汇报他的动向。 如果不是喻堂不在,工作室乱成一锅粥,隋驷不会找聂驰帮忙。 聂驰点了下头:“还有事?” 隋驷慢慢握紧手机。 一排无人接听的红色通话记录里,夹了两段喻堂给他设置的事件提醒。 依然是一贯不厌其烦的唠叨琐碎,一段是提醒他按时吃饭、注意保暖,附了今夜有雨的天气预报,要他记得带伞。另一段说磨好的咖啡粉让助理带来了,但工作室的虹吸壶不好,煮过后要再滤一次,口感才合适。 “喻堂……”隋驷说,“我联系不上他。” 聂驰有些奇怪:“喻堂?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和这个没关系。” 最后一通电话依然没能打通,隋驷有些烦躁,用力起身:“他今天很奇怪,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怕他出事了,想找一找。” 喻堂是他的助理,到目前为止,也依然还是他法律意义上的配偶。 他固然不喜欢喻堂,可也没道理冷血到在这种时候放着人不管。更何况,如果喻堂真的出事了,难免要牵扯出不少麻烦。 隋驷皱紧眉,在屋里转了几圈。 聂驰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冷风卷着湿漉漉的雨雾灌进来,冰得人止不住打激灵。 谁在这种天气里出门乱跑,简直是脑子有病。 隋驷心里更烦,把手机揣进风衣口袋,抄起两把雨伞,快步出门。 聂驰一向没有多问的习惯,已经把车提前发动好,泊在门口,等隋驷坐上了副驾。 聂驰系好安全带,打开暖风:“去哪儿找?” 隋驷张了张嘴,忽然顿住。 “去哪儿找?”聂驰以为他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回你们的家吗?” 隋驷说:“喻堂不住在我家。” 聂驰:“那住哪儿?” 隋驷低声:“不知道。” 这次连聂驰也觉得莫名,侧过头,看着隋驷。 隋驷点开手机,翻了翻喻堂给他的备忘录。 当初为了掩人耳目,两人领证后,勉强在公众面前秀了几个月的恩爱。喻堂很懂事,等风头一过,就自觉收拾东西搬出了他家。 知道隋驷看见自己心烦,隋驷不需要时,喻堂从不在他面前出现。哪怕不得不留宿,也只住在客房,离开前一切都会归置回原位,干净立整,不留半点痕迹。 隋驷忽然发现,他居然也从没问过,喻堂不住工作室的员工宿舍,又不住他家,还能住在什么地方。 “我听见水声。” 隋驷收回心神,把不知道哪来的乱七八糟念头驱散:“应该是在河边……” “哪条河?”聂驰问,“他有常去的地方吗?” 隋驷:“……” 聂驰已经看出了大概,不再问他,驱车朝最近的一条河开过去。 隋驷低着头,把手机里的备忘录翻了个遍。 工作室的经纪人职位被聂驰占着,隋驷的团队人数不多,又有一半被分给了柯铭,平时几乎回不来。除去宣发公关这些专业部门,翻过来调过去数,能做事跑腿的也没几个。 幸好有喻堂在,他原本就是隋驷的助理出身,做起这些事也得心应手,真到忙起来的时候,一个人就能顶四五个人来用。 这些备忘录都是喻堂写的,主要给工作室的小助理们看,从生活到工作,替隋驷安排得井井有条。 偏偏没有一条提到过喻堂自己的住处,或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很听你的话。”聂驰看出隋驷的焦躁,拨亮车灯,沿着河边放缓车速,“你说的话,他不是都会听?” “是。”隋驷说,“就只有——” 聂驰问:“只有什么?” 隋驷看着手机里的短信。 挂断电话前,喻堂又发过来了几条消息。 很长,无疑是早打好草稿的,事无巨细,说的全是以后的工作安排和可能遇到的问题。 隋驷暂时没有心思细看,他滑动屏幕,向前翻了翻,又看了一遍那条只有一句话的短信。 喻堂发短信给他,问能不能先不要离婚。 喻堂从来都很听他的话,唯一不肯听话的,就是这件事。 隋驷的念头几乎有些迟钝,他这些天的心思全在柯铭身上,其实不记得喻堂为什么不肯同意,又提了什么越界的条件。 那时柯铭刚走,两个人在录制节目时遇见,可也不得不避嫌,保持安全距离,做出礼貌生疏的架势,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路人。 柯铭长得好,隔过人群看他时,目光陌生,漂亮的眼尾泛着微微的红。 隋驷看着那条短信,想起柯铭的眼神,几乎觉得喻堂自私到了冷血的地步。 他心彻底冷了,始终考虑的事也有了定论。当天晚上,隋驷就通知团队发放了新成员的招募,删除了喻堂在工作室备份的身份信息,也准备好了合约上的那一笔钱。 那是很大一笔钱,足够买这些年喻堂在他身上的心思。像喻堂这种普普通通的人拿了,买个房子、重新开始,只要不挥霍,可以平淡舒服地过一辈子。 隋驷从不觉得自己欠喻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