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定是身边人!
现下我来不及多想,找到医药箱之后就赶忙回到房间。 那个男人还是蜷缩着,明明房间暖气很足,看上去他却好像很冷的样子。 我抬手调高了暖气的温度。 见他齐整的剑眉拧成了一团,很不舒服的样子,薄薄的嘴唇也抿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生病了,人不好受,滋味当事人自己清楚,健健康康比什么都重要。 我蹲在床边,叹了口气,声音已经软到了我的底线,“老公……好老公,算我求你,你吃了药吧,不然熬出脑膜炎,烧糊涂就不好了。” “呵。” 这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眸黑漆漆的,薄唇挑起。 “我就算烧糊涂,也比你聪明。” “是是是,你最聪明了,家里不需要两个聪明的不是吗。” 我哄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你别让我担心了,求你。” “这样求过谁?” “唔,就你一个。” “以后还跟我顶嘴吗?” “不了不了。” 小女子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不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瞄了我一眼,没再多说,终于是把药吃了。 “德行,发个烧把你吓成这样。” 他靠在床头,不以为意的姿态。 我吸了吸鼻子,脱了鞋,上去抱住他。 “我发现你每次发烧,都是在特别生气的时候。” “嗯,哪回不是被你气的?” “以后我不气你了,你也别生气,不然发烧自己遭罪。” “习惯了不觉得遭罪,你只要不气我,我自然不生气。” 说来说去,不还是我的错? 我咬牙,“成,我不气你了,乖乖听你话。” 我把百里巍是我弟弟的事情,同容季深说了。 容季深嗤笑,“这么巧?你才知道了这件事,你弟弟就现身了。” “我也觉得有点巧合,可是dna怎么解释,那是骗不了人的。” “倘使他是你的弟弟,出车祸的目的是为了同你相认?说不过去。” 容季深单手摩挲着下巴,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黑遂的眼底,迷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精明和思忖。 我窝在他怀里,仰着脸凝着他,“对了,撞我那个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车,但是没找到人,你看清楚那人的脸了?” “没有……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很恐怖的一双眼睛,给我的感觉像是一直要杀我的那个黑衣人。” “确定是他?”容季深微微眯起眼来。 我摇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感觉像是他的样子!” “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营造这种感觉,让你按照他给你营造的感觉走。” “你的意思是?” “蒙面的黑衣人不止一个,但是,想杀你的,就只有那一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一个弱智,如果早想开车撞你,之前又何必大费周章。” “说的也是……” 我感觉,那个想要杀我的人,约摸着认识大半个娱乐圈的人。 像是之前的汤雪雪、丰俊泽、唐芯这些,似乎都同那人有联系。 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莫非是圈内的人? 如果真是如此,说不定就是熟人。 更说不定,那个人在明处,白天看着你对你笑,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杀你—— 细思极恐!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个劲往容季深怀里缩。 他揽着我的后背,笑我,“想到什么了?” “嗯……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是身边人?” “一定是。” “啊?!” 我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 “不然他不可能对你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被容季深这么一说,我忽然又想到了在美国我遇到小混混时,那个救我的黑衣人。 我在美国的处所,那人都知道。 不对啊。 如果他想杀我,当时就不会救我! 所以说当时那个救我的人,另有其人! 现如今我再也未看见那个救我的人,会不会被想要杀我的人,灭口了? 越想越害怕,我甩了甩脑袋,往容季深怀里拱。 “想过安稳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 “会有那么一天的。” “嗯……” 在他的安抚下,我渐渐陷入了沉睡。 翌日大清早我就醒了,心里挂着事,因为我要去医院看百里巍。 昨晚那个发烧的男人,今天已经是神清气爽。 他从洗手间走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神采奕奕。 我最喜欢看早晨的容季深,细碎的光亮全部打落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好似氤氲在一层光影之中,虚晃的,迷得人睁不开眼,特别帅。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同他说,“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 “那去哪?” “当然去医院照顾百里巍啊!” “哦,昨晚上跟你说的话都是屁话是吧?!” 他声音很大,差点震聋我的耳膜。 我揉着耳朵,很是无语,“那我不是都告诉你他是我弟弟了吗。” “管你哥哥弟弟还是叔叔舅舅,不许去!以后都不准再见他!” “你怎么又不讲道理了,昨天咱俩不都说好了吗。” “我跟你说好什么了?” 他剑眉冷厉,神情削薄,抱臂睨视着我。 “我只记得,某人说不惹我生气,乖乖听我的话。” “你的话合理,我自然听你的话,像这样蛮不讲理,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力……” “意思是我限制你的思想和行动力了是吧?” 容季深这个人,蛮不讲理起来,真是天王老子都说不过他。 我不擅长跟人吵架,尤其是我说一句话,他就阻我一句,我急得都快哭了,他还优哉游哉的,“把眼泪收回去,现在这套对我没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呆在家,要么跟我去公司。” 我抿唇。 “我要去医院!” “去医院是吧?” 他单手摩挲着下巴,倏然笑起来。 这笑容叫人毛骨悚然。 不过我还是点头,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我要去医院。” 容季深的笑容忽然更深了,“我懒得跟你这头猪生气,去吧。” 然后他就真的让我去了。 呃…… 想起他的笑,透露着几分诡异,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他能放过我,他就不是容季深了。